眾所周知,貓只有兩顆獠牙。
開個玩笑,成年貓一般有6顆上切齒,6顆下切齒,2顆上犬齒,2顆下犬齒,6顆上前白齒和4顆下前白齒。
但由于牙齒構(gòu)造的問題,貓的咬合力并不強,它們更多靠的是撕扯。
所以棍狀的小零食對三九可以說是非常不友好的,柳白買的時候,網(wǎng)店里也有備注,需要鏟屎官分成適合貓主子食用的大小。
一開始,她還用手掰成一厘米長的小塊喂給三九。
后來,三九就不要她掰了,自己用小爪子抱著一根,左歪頭咬不下來,右歪頭咬不下來,下巴戳兩下,小爪子抱不住了,掉在茶幾上,就干脆用肉乎乎的小肉墊按住,然后直接生啃。
三九還嫌棄自己的口水,上一口啃了這頭,聞聞,濕的,就換一頭干的繼續(xù)啃。
等那頭啃下來的吃完了,這一頭又干了。
循環(huán)往返,啃得不亦樂乎。
而柳白,往往也在一邊看的不亦樂乎。
實在是太萌了!
而此刻,她看著蘇酒,竟然有同樣的感覺。
這也太可愛了!
就連臉上兩團紅得像沒抹開的胭脂也可愛……咦,是不是有些太紅了?
“你,要不要去洗把臉?”
等蘇酒咽下最后一口糍粑,柳白忍不住問道。
蘇酒搖搖頭,用衛(wèi)生紙擦了擦臉。
他臉上倒沒什么汗,柳白眼尖,看見紙上浮了一層粉,才想起來,對哦,他剛從攝影棚出來。
忙道:“我的意思是,你要不先把妝卸了。”
他顏值高,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也還是好看,但她總覺得帶著這么厚的妝吃飯多難受。
再說火鍋最毀妝了,倒不怕他變丑,就怕粉掉鍋里。
蘇酒有些猶豫,她干脆拉著他起身。
“你先卸,我?guī)湍阆虑鍦?,洗完臉出來正好吃?!?p>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就是覺得不能放任他這樣。
至于這樣是哪樣,此時的柳白還沒有意識到。
好在蘇酒也沒注意她在說什么,視線落在肌膚相交的地方,感受著她手掌的力度和溫度,他全部的心神就被那一抹皓腕給奪走了。
“這個是卸妝油,卸妝棉在抽屜里,洗面奶,毛巾……等下,我給你拿條新毛巾?!彼褨|西一樣一樣擺好,彎腰下去翻新毛巾的時候還覺得自己怎么跟照顧小孩的老母親一樣。
結(jié)果等一抬起頭,就見蘇酒這個大活人,跟個木頭樁子似的,竟然就傻愣愣看著自己。
動??!動起來??!看著她臉就自己能干凈了???
柳白強忍著體內(nèi)咆哮的吐槽之魂,鬼使神差問了句:“你,不會自己卸妝?”
說好的明星個個都是美妝博主呢?
如果問化妝,蘇酒是真的不會,可是洗臉還不會嗎?
但他也是福至心靈了,點點頭,配上那迷離的小眼神,妥妥一只迷路的小貓咪。
柳白浴室的燈光特別柔和,把他被修飾得凌厲的眉峰都軟化了,浴室空間有限,她讓他坐在馬桶上,用浸滿卸妝油的化妝棉擦拭他的眉時還有些不可思議。
她什么時候?qū)π芎⒆舆@么有耐心過了?
不一貫都是,你熊任你熊,吾有耳機罩,你皮任你皮,不行搟面杖。
……
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她有些莫名其妙的心煩意亂,手中的化妝棉被揉成一團,卸妝油順著眉間滴落,沿著他挺拔的鼻翼下滑。
大概是癢,他皺了皺鼻子,然后繼續(xù)忍著不動,任由她糟蹋他那張上帝精心打造的禮物一般的臉。
柳白想,好在他乖乖閉著眼,否則她就要出糗了。
因為臉上的熱度明擺著,她剛才換化妝棉時在洗手臺的鏡子里看見的自己的臉也明擺著。
那艷麗程度,跟被要求卸妝的人不相上下。
她重新拿了塊化妝棉,這次只打濕了一塊,用食指抵著濕的地方,從他鼻翼開始擦拭。
蘇酒能感覺到濕濕涼涼的一小塊兒,在他臉上肆意游走。
他其實不喜歡別人碰他,由此聽見化妝師跟宋正青抱怨,說每次給他化妝都要承受比十萬伏特還恐怖的冷凍射線。
他聽不懂這些,還特意上網(wǎng)搜索過。
所以動畫片和概念武器的共性在哪?
但此時,所有的不喜歡、不舒服都不翼而飛了。
她指尖涼涼的,擦拭過的地方都很舒服。
她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混雜在濃郁的火鍋辛辣氣味中,有些嗆鼻,卻更加讓人想要探尋,仔細分辨,欲罷不能。
柳白不知道這些,她就覺得,他的呼吸怎么越來越重?頭怎么越靠越近?
地方有限的浴室里,膚白貌美的女人眉頭微蹙,身形挺拔高大的男人坐在馬桶上,坐姿隨意,背脊筆挺。
男人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暈,雙眼緊閉,腦袋一點一點的向著女人的懷中傾斜。
柳白忍啊忍,忍啊忍,在蘇酒的腦袋徹底倒進懷中的一剎那忍不了了!
“喂!”
她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腦袋。
指尖接觸到的是一團似火焰的滾燙。
柳白到了嘴邊的叱責就咽了回去,怎么這么燙!
那倒豎的眉擰起,改抵為貼,有潔癖的她甚至都忽略了他一腦門都是黏乎乎的卸妝油,眼里只留下震驚一個色彩。
他發(fā)燒了!
他竟然一直在發(fā)燒!
“蘇酒?喂,你還好嗎?”她輕聲呼喚,聲音里不自覺染上了一抹擔憂。
昏昏沉沉的蘇酒聽見耳邊的呼喚,一下子像是回到了三九的身體里。
“三九,小三九,三九寶寶,三九小寶貝。”
她總是會用最溫柔的聲音哄三九,哄著哄著,就把臉貼在三九身上。
一如……現(xiàn)在?
蘇酒睜開朦朧的眼,眼中她微微發(fā)光的容顏越靠越近,美麗的五官都在視線中放大。
有些,不真實。
“主……人?”
他張口,嗓音啞得不像話,帶著濃濃的鼻音。
柳白自責了,她一早就聽出他有鼻音了,還道是電話失真。
“你什么時候開始發(fā)燒的?起來起來,把臉洗了,我去給你拿藥。”
她拽他,沒拽動。
蘇酒半睜著那雙迷離的眼,漫天的星辰似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如真似幻。
“主人,我好想你。”他牢牢抱著她的腰,臉緊貼著,像是在珍惜什么失而復得的稀世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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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半青
還記得第二章蘇酒指尖微涼?他的體溫偏低,發(fā)燒的時候手上才是正常人的溫度,所以柳白拽他的時候沒有察覺,這不是bug哦。 另外,大家不要這么高冷呀! 留言嘛!聊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