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3小時,娛樂5分鐘,是柳白今天上午的真實寫照。
因此,周梓銘的心情一直不太好,沒到飯點就催著她去吃飯。
這大太陽的,能在室內(nèi)吹空調(diào),誰也不想在外面曬。
盡管不餓,柳白還是去了。
可等到了餐廳一看價格,周梓銘的臉直接就垮了,一份雙人餐點下來,未必超過票價,但絕對算得上被宰。
周梓銘當時怎么說的來著?
“這也太黑了,不擺明了宰人嗎!走,咱不吃了,等出去我請你吃大餐,餓一頓又不會死人。”
疼的有些混混沌沌的柳白想著,又是忍不住自嘲。
她壓根不期待所謂的大餐,只是仗著當時不餓就任性了。
所以現(xiàn)在被氣得胃疼,只能說活該。
是的,她的胃疼,更大程度上是被氣的。
可蘇酒不知道,把她抱上車就一骨碌跑了,天太熱,巧克力放身上容易化,所以他只備了奶糖。
等他匆匆買回來巧克力,她其實已經(jīng)好了很多。
“謝謝。”柳白接過,有些詫異。
蘇酒怎么知道她一胃痛就要吃糖和巧克力?
而且,糖必須是奶糖,旺仔的,巧克力最愛的是脆香米。
如果是巧合,全都對上未免也太巧了。
“好點了嗎?還疼不疼?你別愣著,趕緊吃呀,我記得你以前吃的都是這個包裝……”蘇酒著急的聲音像是被剪斷了線的風箏。
“以前?”她反復咀嚼著這兩個字,看著他的目光帶著審視,“你調(diào)查過我?”
否則怎么解釋他知道三九,怎么知道她的喜好?
蘇酒撇開眼,原本在摩天輪上他是已經(jīng)打算告訴她了,可是她忘了。
但在柳白眼中,他的動作就是心虛。
所以在水城不是偶遇?
他跟蹤她?
寒氣自心底升起,柳白一聲不吭,放下巧克力就要下車。
蘇酒聽見動靜,見她這副架勢急忙攔她,“你要去哪?”
她的手腕有些紅腫,是周梓銘造成的。
起初她自己還沒注意,蘇酒拉她的時候,先碰了一下,她還沒感覺到痛,他反倒觸電般松開,往上輕輕扣住了她的手肘。
輕得形同虛設。
這讓她怒氣稍退,就想起來剛剛要不是他,自己還不知道要多遭多少罪。
“蘇酒,很抱歉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想了想,她看在他人還不錯的份上勸道:“調(diào)查、跟蹤,甚至是尾隨,你知道這些事已經(jīng)觸及法律了嗎?這一次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
蘇酒皺著眉打斷了她的話,“我要找的人是你,一直都是,只有你。”
漆黑的眼眸看著她,眼底的漫天星辰都寫滿了認真。
柳白有些失望,扯出自己的衣袖,敷衍道:“就當是這樣吧,今天的事謝謝你,但是以后,希望我們不要再有交集了。”
蘇酒渾身巨震,滿眼的不敢置信,“什么意思?”
如果細看,還能發(fā)現(xiàn)一絲受傷。
只是柳白并沒有看他,平淡道:“大明星,不要自誤。”
她在告誡他,帶著明星光環(huán),接受了多少的鮮花和掌聲,就要承受多少的審視和苛責。
一個尋常人犯了這種錯,或許只是口頭教育就完了。
但是他蘇酒不一樣,粉絲的唾沫釘子可以毀了他。
“你不記得我了?!?p> 低沉的聲音被悲傷浸透,讓她抓著門把的手怎么也提不起來。
“什么意思?”她重復他的話,有些心煩。
可身后卻沒有聲音。
“你把話說清楚!”
她終于轉(zhuǎn)身,只見到那個或目中無人,或害羞傲嬌的蘇酒一臉的心碎。
呵,演電視不見有多用心,跟她這兒飆演技呢!
生氣讓她的思維變得偏激。
心底莫名的煩躁,難道她真的失憶了?
可是下一秒,這種荒唐的念頭就被自我否定了。
她喜歡說自己記性不好,但實際上,除了5歲前的事,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你不記得三九了。”
蘇酒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中,他辛辛苦苦找了兩年,卻沒想到他找到她了,她卻不記得他了。
那這一切還有什么意思?
尋找,亦或是活著。
柳白壓根沒跟他在一個頻道上,又聽他提到三九,真的生氣了。
“你為什么總是提三九!你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一直說三九!”她明明在生氣,眼眶卻濕了,“我花了多大力氣才能不去想三九,你為什么總要提……”
她的聲音,碎了一地。
蘇酒驚愕,終于發(fā)現(xiàn)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樣。
“你……記得三九?”他小心地問。
柳白卻沒有心力再跟他廢話了,再次伸手開門,“我的貓,我怎么會不記得?!?p> 她總是這樣,輕易不生氣,但一點就炸,炸完就想跑。
他太了解她了,回想剛才的對話,蘇酒一曬,他是太在乎她記不記得他這件事了,竟然完全沒注意到重點。
“我是三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