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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道仙緣

第二十九章 兇手

截道仙緣 奉天第一鵝 4084 2021-05-03 18:58:35

  落玄怒不可遏,罵道:“鐵頭蠢蛋!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葉玄忙道:“軒兒是男孩子,手腳自是粗笨些兒,我來幫寧兒上藥!”忙叫人再取了一只玉勺。

  嬴軒自幼常被母親數落,被長輩罵幾句,也不十分在意。只是想到趙寧臉上的傷痕,心下砰砰亂跳,暗想:“莫非她才是黑衣人?”又想起那日打敗魔祖后,自己想坐船逃走時,從水中見到趙寧背在身后的手指成抓撓之形,與那魔人女子十分相似。莫不是她要殺了自己,嫁禍給魔人?

  越想越怕,不敢久留,便道:“師叔、師伯,這里若沒我事,小侄便先告退!”

  趙寧忽道:“嬴師弟醫(yī)術高明,他若走了,我心下害怕,師父,便留嬴師弟陪著我吧!”

  落玄道:“這小子除了煎熬草藥,并沒什么用處。倘若你毒傷發(fā)作,我和葉玄師姐能幫你驅毒,便讓他滾吧!我瞧著他笨手笨腳的心煩!”

  嬴軒忙道:“師姐莫怪!我?guī)孜粠熜直缓?,師父又不知所蹤,我心下難受,實在無心做其他事情!”

  葉玄嘆了口氣,道:“也難為你了!剛入宗門便經歷這等重大變故,你快快回去休息吧!”

  嬴軒有了葉玄這話,不待別人回答,立時退出屋門。他先去院中,對著自己幾位師兄遺體哭拜一陣。青玄幾個弟子心狠手辣,手上不知沾了多少無辜性命。這些人身死,嬴軒非但并不難過,反覺這是因果報應,該當如此。所幸他此時已有仙力,假意擠出幾滴淚水,倒也輕而易舉。

  他哭過之后,又回青門。先去藥園中摘了些茶葉煮沸喝了,以此安靜心神。跟著便將這幾個月來經歷之事,從頭至尾,細細琢磨,暗想:“從我無意間得到女媧石,直到今日,每一件事都太過湊巧。倘若我當初不去還石,亦或不去換呂良的衣服,本不會有后來一系列匪夷所思之事。倘若那黑衣人當真是趙寧,我方才神情必是被她瞧見了,她豈能容我活在世上?只是風玄師伯那日同我所說的話又是什么意思?他和趙寧究竟誰才是黑衣人?”

  他這么苦苦琢磨了一個時辰,總覺方才風玄所說之言值得玩味,該當向他問個清楚。剛要走出屋門,忽又轉念想道:“倘若趙寧當真是黑衣人,她必不能容我活過今晚。不如給她設個圈套!”他想自己已是人仙,趙寧修為再高,也多半不及自己。若運用金針,在旁偷襲,說不定能擒住這賊人,為玉泉宗立個大功。當下它將枕頭藏在被下,裝作自己蒙被大睡之狀。然后躲進衣柜,雙手各扣三枚金針,運轉真氣,凝神細聽周遭動靜。

  他在柜中藏了半個時辰,忽聽到屋頂傳來一陣輕聲呼氣,心下又驚又喜:“果然來了!”又聽屋頂傳來一陣磚瓦挪動之聲,他知這人便在房上。輕輕推開柜門,露出一條細縫,向上一瞧,見屋頂露出一個小洞。正要細看,忽見一陣白光閃耀,一柄飛劍從屋頂飛下,向他床上疾刺而去。

  嬴軒知機不可失,推開柜門,六枚飛針急甩,向那屋頂刺去。那人“哎呦”一聲,滾下屋瓦。嬴軒急忙奔出屋外,見一個黑衣人左肩、左腿各插著一枚金針,鮮血直流。黑衣人見嬴軒出來,縱身一躍,翻墻逃走。

  嬴軒立時邁開千狐萬影步,急速追去。那人身法雖然靈動飄忽,但身受重傷,行動難免不便。只是仗著熟悉宗內道路,才不至于被嬴軒立時追上。

  此時日已初升,正當卯時,本該有人晨練。但昨夜發(fā)生那樣大事,玉泉宗眾人都沒睡覺,此時正在補休,因而院中竟沒有別人。

  嬴軒心下暗暗焦急,想大聲喊叫,卻想起風玄叫他不可將這事告知旁人,此時玉泉宗上賓客眾多,自是不能叫別人知曉。

  他追了片刻,忽見那人鉆入一間屋內,急忙跟了過去,剛沖進門,便見那人正用左掌貼著墻壁,似乎在凝運真氣。黑衣人見嬴軒進來,忽然縱身一躍,翻窗而出。

  嬴軒急忙跟著躍出,忽見眼前白光一閃,那人瞬間消失不見。嬴軒微微一呆,跟著跳上屋頂,張目四顧,卻不見她半點影蹤。不由得心下大奇:“怎么會忽然不見呢?”又在四周找了一陣,還是沒他任何蹤跡。

  他又重新走進屋內,見屋內裝飾淡雅,似乎是誰的運功之所。想起自己進來之時,黑衣人將手貼著墻壁,不知是何用意。當下也走到黑衣人所站之處,學著他模樣將手貼著墻壁,微微運氣,忽聽得轟隆隆一聲響,那墻壁竟應聲挪動,露出一間隔室來。

  墻壁剛一挪開,嬴軒立時聞到一陣清香。他好奇心起,走進門去,墻壁竟自行合上。只見屋內錦幃紅被,燈燭微映,床前妝臺上擺著銅鏡、水粉,竟好似一個婚房。他萬料不到玉泉宗內還有這樣地方。剛想退出,忽聽得門外有人道:“去叫那婉兒來!”竟是落玄的聲音。

  嬴軒聽落玄已在門外,不敢走出,慌忙藏到床下。他知落玄修為高聲,當下屏息凝氣,不敢露出半點聲音。落玄進了屋后,似乎坐了下來,跟著便聽他微微吐納,似在運功調息。

  過了良久,一人跑進屋來,道:“師父,那上官婉還不想來,被我威逼利誘,威脅將她逐到外院。她才答應用過中飯后便即過來?!闭锹湫S侍徒弟韓宇。

  落玄道:“今日為師心情煩悶,她若還是不肯,便讓那柳依依來陪我。”

  韓宇應聲道:“弟子知道了。”轉身出了屋門。

  嬴軒心下大驚:“聽落玄師叔的語氣,他……竟跟女弟子……他怎么能這樣?”又想:“興許他有一門奇異功法,需要女弟子配合才可修煉?!币粫r之間,不敢相信。

  落玄在屋內打坐,嬴軒只能繼續(xù)躲在床底,這么過了約有二個時辰,那韓宇果然帶著上官婉到來。

  韓宇退下之后,落玄道:“你想清楚沒有?”顯然是在詢問上官婉。

  隔了良久,才聽上官婉道:“師父,您……您能放過我么?”聲音中略帶哭腔。

  落玄怒道:“我放過你?那日宗門大考,你排名最末,我讓你服侍我,是給你機會。你若不要,五門會武之后滾去外院好了!”

  嬴軒記得上官婉修為低微,那次宗門大考,尚不能以真氣凝聚水球。

  上官婉再也忍耐不住,哭了起來,同時說道:“師父……我……我不要去外院,我要修仙……我要長生不老!”

  落玄道:“你既有此鴻愿,怎么不抓住這機會?”

  上官婉哭道:“我父親……若知我在玉泉宗失了……失了……身子,非打死我不可!”

  嬴軒這才確認,落玄竟當真要與通女弟子行男女之事,不由得驚動遍體生寒。

  落玄“哼”了一聲,道:“你父親算個什么東西!他不過聚集了一群地痞,便敢妄稱什么幫主。在我看來,不過一群螻蟻,我伸伸手指頭,便按死了他。你若能繼續(xù)在玉泉宗修行,三年之后,真氣小成,自不用懼怕于他?!?p>  其時塵世重男輕女之風極重。幸好諸多仙宗教派只論資質,不論男女,皆可收為弟子。因而大多女子之所以拜入仙宗修行,一則為了修仙了道。二則即便不能踏入仙境,退一步也可提升在家中地位。

  上官婉聽落玄說了這番話,頗有心動之意。落玄鑒貌知心,又道:“你如今還未成仙,不過一介弱質女子,可憑仗的只有美色。你今日從了我,我保你不被貶入外院。日后你飛黃騰達,謝我還來不及!”

  嬴軒聽落玄竟恬不知恥,說出這等無恥言語,心下駭然:“堂堂玉泉教宗,號稱仙家正統(tǒng),怎么也這般污穢?”氣得雙拳緊握,便想沖出去大罵落玄。但轉念一想自己沖出去于事無補,不如在此收集證據,以備日后向其余幾位教御揭露此事。倘若落玄用強,自己再出去也不遲。

  上官婉沉吟良久,才道:“非是弟子不愿,只是我曾聽聞,修仙者若是未夸入人仙之境,便失去童身,日后修為便很難再更進一步?!?p>  落玄忽然罵道:“小賤種!憑你也想晉階人仙!快給我滾出去!等著被貶去外院!”

  上官婉微微一呆,不知自己哪句話觸動了落玄逆鱗,立時放聲大哭,忙道:“師父……師父……我答應你……別……別貶我去外院!”

  落玄高聲道:“韓宇,快將她帶走!”跟著嬴軒便聽韓宇拖拽上官婉出了屋門。

  過了一會兒,韓宇又回屋來,問道:“師父,去叫柳依依嗎?那丫頭現在動不動便獅子大開口,可不好答對!”

  落玄“嘆”了口氣,道:“本來我收那許婷為徒,也是看中了她有幾分姿色,誰曾想她竟撘了姜鴻宇的高枝,煮熟的鴨子竟也飛了!”

  嬴軒聽他提到許婷,心下更是惱怒,暗想:“若不讓這老**身敗名裂,我誓不為人!”

  韓宇道:“柳依依那賤貨要參加仙宗大會,聽說他正想法子求取一些能強行提升真氣的散丹,師父若叫她來,我怕她會蘇姚這些物事,咱們一時之間可弄不到。”

  落玄道:“無論她要什么,你盡管先行答應她。待我好好炮制一下這賤貨,她便不敢要了?!?p>  韓宇壞笑兩聲,道:“師尊御女之術天下無雙,是徒弟多慮了!”便即退出。

  嬴軒心道:“落玄這**多半要在這隔間的床上與柳依依成云雨之事,我要不要趁機取了他性命?只是這老**修行日久,我這金針未必能刺得死他!”

  又過了約莫兩個時辰,韓宇才帶柳依依過來。落玄大聲淫笑,好似一把抱住了柳依依,道:“美人兒,可想死我了!”

  柳依依笑道:“你有多久沒碰人家了!說你想我,我才不信!”

  落玄笑道:“我這幾日實在繁忙,這不是得了空閑,便想起了我的美人!”

  柳依依道:“咱們多日不見,不要如此急色,讓人備些酒菜,喝幾杯如何?”

  落玄大笑,道:“還是美人兒體貼!”便吩咐韓宇去備酒菜。

  過不多時,酒菜齊備。兩人推杯換盞,喝了幾杯。柳依依道:“咱們換種法子喝!”隔了片刻,便聽得屋內傳來吮吸之聲。落玄哈哈笑道:“我這么吮吸你指上美酒,不是成了二歲娃娃!”

  嬴軒見兩人淫聲蕩語,說個不停,再也聽不下去,輕輕捂住耳朵。過來良久,忽聽得墻門大開之聲,知兩人進了隔間,輕輕放開手掌,只聽落玄道:“今日這酒倒著實有些力度,我竟有些頭暈,咱們快快開始吧!”

  嬴軒心下奇怪:“落玄已是人仙,酒量怎會如此不濟?”

  便聽柳依依道:“如今天色還早,這漫漫長夜,咱們不急于這一時。”“砰”的一聲,嬴軒只覺床板震動,兩人已上了床。

  落玄笑道:“我的本事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嘿嘿……這漫漫……漫漫……”聲音竟?jié)u不可聞。

  柳依依拍了拍落玄身子,道:“師叔!師叔!你醒一醒!”跟著便聽“啪啪”兩聲響,竟好似在掌摑落玄。

  嬴軒吃了一驚,暗想:“柳依依便是想叫醒落玄,也不至于這么用力打他嘴巴!”

  忽聽柳依依冷冷的道:“老**!今日若非韓宇見過我來此,定取你狗命!”

  嬴軒心下一驚,暗想:“難道柳依依給落玄喂了迷藥?是了!她將迷藥藏在指甲里,卻叫落玄去吮吸她指甲!這一招倒是很高明!但她為何要如此?”

  忽聽有挪動物體的聲音,好似柳依依在找什么東西。嬴軒見落玄已然昏倒,便不再害怕,輕輕從床底向外去看,卻見柳依依挪開墻上一幅畫卷,畫后竟是一個小小墻洞,她在洞內翻找一陣,找到一本書冊,又從懷中取出書、筆,將兩本書冊放在妝臺,便拿筆抄錄。

  嬴軒登時恍然,心想:“原來柳依依今日來此,是為了抄錄落玄的書籍。卻不知他抄錄的是什么?莫非是什么獨門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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