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的日子,很快便到了。
秦公子大婚,是咸陽城的大樂事了,必定是百官云集將軍府,顯貴絡(luò)繹不絕了。
大兄一早便去了,我終究是沒有跟隨,一來我雖然認(rèn)了命,卻也不愿成為人群中嘲弄的笑點,這樣的場合,大概不愿我去的人更甚罷。
我獨自在府中擺弄著花草,外面吹打的聲音喧鬧不已,這陣仗,當(dāng)真是想讓人無視都不行了。
我撫了撫額,心中缺失的那塊隱隱作痛。
連日來的焦慮感,更甚了。
“姑娘、不好了!”門突然開了,只見傅姆神色慌亂的走了進來。
“發(fā)生什么了?”這個節(jié)骨眼,又能出什么事,看傅姆這般,該是大事。
“聽前方消息,楚國、楚國發(fā)兵至丹陽,丹陽邊境危矣。”
“什么!”楚國竟然出兵。
“傳令官火急去將軍府傳信大王,此刻,大王與相國緊急入宮議事。”
“那婚禮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贏華他……
“將軍當(dāng)即宣布婚禮延期,再行婚典,此刻怕是亦在宮中了罷?!?p> 我聞言,一踉蹌坐在了榻上。
楚國終究沒有咽下被秦國戲耍的氣,?楚王一怒,便是兵戎相見,這戰(zhàn)爭沒有對錯,苦的,只有兩邊的百姓罷。
或許,這六國,這天下,只有真真正正的統(tǒng)一了,才不會有這戰(zhàn)亂之苦。
直到很晚,大兄才回到相府。
我守望著亭中天上的明月,只見大兄一臉沉重的穿行在青石道上。
“大兄?!蔽壹膊街了砬?。
“都聽說了?”大兄見我擔(dān)憂的眸子,輕聲道。
我點了點頭,與大兄并肩走在道上,“大王可商議出了對策?!?p> “以往秦楚只是小打小鬧,從未有過如此大動干戈之時,楚王派了十余萬大軍,怕是氣急了罷?!贝笮譁\笑道。
“大兄還有心思說笑?!蔽也恢撔υ摽蕖?p> “也罷,此番契機,倒是要會會楚國的虛實。”大兄一擺袖,又氣定神閑的向前走去。
“不早了,早些回屋歇息?!蔽腋诖笮稚砗?,猶在晃神中,只聽大兄對我溫聲道。
“大兄可要去丹陽?”我有些擔(dān)憂道。
大兄搖了搖頭,“此去丹陽甚遠(yuǎn),大王已令公子疾與華前往,明日便要出發(fā)了?!?p> “公子華也去?”我脫口而出。
大兄望了望我,長嘆一口氣,撫了撫我的肩頭,“有公子疾在,無需擔(dān)憂,上天真是作弄,竟挑此時秦楚刀兵,只是可惜了公子華,本是新婚之夜,如今只能令尋吉日了……”
“是啊,好好的新婚之夜,就這樣……”我不知此刻是何心情,想必司馬婧這個新娘子心中定也是不好受罷。
“好了,天色已晚,早些歇息罷。”大兄長嘆一聲,猶自向前走去,我亦知他此刻面無別色,內(nèi)心當(dāng)是心事重重罷。
畢竟這秦楚兩個大國之間的戰(zhàn)爭,實力不相上下,不會速戰(zhàn)速決,定又是一個漫長的斗爭。
我緩步回了屋中,打開窗,望著天上愈發(fā)明亮的圓月,只能心底暗自嘆息。
不知這戰(zhàn)爭何時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