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與公子華已離咸陽月余,函谷關(guān)依舊戰(zhàn)事焦灼,然而值得慶幸的是,在我大兄的游說之下燕國退兵了,楚國駐軍觀望。
秦國真正要應(yīng)對的,則是韓魏趙聯(lián)軍,以及北方的義渠。
大兄赴燕后又去了前線,我日日翹首以盼,只期望大兄與公子華平安歸來。
今日陽光正媚,許久沒有出府活動了,我拾起往常最愛的一套男裝,只讓阿靖遠(yuǎn)遠(yuǎn)的跟在身后護(hù)著。
街上熙熙攘攘,往來行人皆面色有些沉重。
是啊,秦國未曾遭遇此等危機,秦人自危,亦為國危。
我兀自只想著心事,突然被一穿著略顯破爛的小童撞了上來,差點兒站立不穩(wěn)。
“抱歉,君子?!彼÷暷钸读艘痪洌S即灰不溜秋的轉(zhuǎn)身便跑開了。
我許久方才回神,看著他跑遠(yuǎn)的身影搖了搖頭,這小娃娃實在太冒失了些。
隨即又覺得不對,我順手摸了摸腰間上的荷包,哪里可在?
“站?。 鼻嗵彀兹绽世是?,我竟碰到了這種事情。
我氣憤的跺腳,追了上去。
“來人,捉小偷!”我邊追邊叫喚著。
這小童實在身手敏捷,我追得氣喘,卻也并未追上。
忽只見一紅衣身影從天而降,手持長鞭揮向了小童,小童腿上挨了一鞭,頓時撲倒在地,一顆門牙磕出血來。
“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就該給你些教訓(xùn)!”紅衣女手持長鞭,說不出的英姿瀟灑。
我緊跟著上前,將小童手中的荷包奪了過來,輕輕打開,只見玉佩完好無損,方才放下心來。
“主子,沒事吧?!贝丝?,阿靖亦是追了上來。
“無事?!蔽覔u了搖頭,轉(zhuǎn)身便對那位紅衣姑娘作揖,“姑娘好身手,不知姑娘姓名,在下改日定當(dāng)?shù)情T道謝。”
“謝就不用了?!奔t衣姑娘揮了揮手,只是目光卻是緊盯著我手中的玉佩,一副打量的神色。
“這玉佩,是你的?”她遲疑的問道。
我略一遲疑,笑道:“一位故人相贈?!?p> “你可識得公子華?”這次,她卻是肯定道,望著我一副深究的模樣。
我一怔,點了點頭,“正是這位故人所贈,姑娘識得公子華?”
想來這位姑娘亦是達(dá)官貴胄之后了。
她神色變了變,望著我的眼神已大大不同,突然向地一揮鞭,一聲不吭的走了。
“唉,姑娘?”我莫名不解,向前追了上去,“還不知姑娘姓名?”
“不過舉手之勞,云姬姑娘不用再多禮了?!彼仡^,聲音聽不出喜怒。
我一怔,她怎知我是云姬?
“這玉佩可是公子華最珍視的東西,姑娘可別再弄丟了。”她又平靜的說了一句,隨即轉(zhuǎn)身瀟灑利落的離開。
我聽著她的話,莫名心一緊,呆立在原地。
“主子,這廝要如何處置?”阿靖將那偷盜小童提起。
“送去官府罷?!蔽译S意答了一句。
“是?!?p> 我獨自一人靜靜地走在街道上,握緊了手中的玉佩一分,心境卻與出府時不同。
可別再弄丟了?
我摸了摸無意識落下的淚,不是已經(jīng)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