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由于我大兄極力促合秦魏盟好,加上魏王的支持,秦國與魏國關(guān)系由原先的爭鋒相對變得友好互信。
秦王,似乎等不及他的雄心壯志,向魏國送來國書借道攻齊,希望魏國出兵相助。
魏王雖躊躇,卻在我大兄一張利舌之下,決定借道借兵于秦。
此次攻齊事況重大,公孫衍與我大兄皆去了前線督戰(zhàn)。
獨我一人,留在了大梁。
大兄臨走前再三叮囑我莫要出府生事,只是我實在無趣,這一日終是忍不住穿著男裝出了相府。
莫愁館,大梁最出名的酒館。
我隨意在二樓靠窗處尋了座位,只聽旁座幾名書生正興致昂昂的討論著戰(zhàn)事。
“聽說此次齊國派出的可是名將匡章,匡章師承孟子,可不容易對付?!?p> “秦國的將領(lǐng)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公子疾,足智多謀,可是秦國的智囊!”
“你們說,此次秦齊交鋒,誰能贏?”
“這可說不準(zhǔn),如今兩軍對壘于桑丘,卻皆不出兵,倒有些意思……”
“聽說這匡章久不出兵,齊國朝堂上怨言不少,不僅如此,已有不少齊軍不戰(zhàn)降秦,可當(dāng)真是打齊王的臉?!?p> “唉,虎狼之秦,我們魏國也只能在其夾縫中生存?!?p> 我悠哉的吃著糕點,喝著果酒,聽著這群書生的言論,用折扇輕輕拍打桌面。
這么說來,秦軍的勝算大咯。
“走快些?!蔽疫@般想著,只聽得熟悉的聲音傳來。
回頭一看,竟是魏翎那祖宗。
我掩頭,今日出門真是沒看黃歷。
隨著腳步聲走近,我向窗口撇過頭,佯作觀賞街道風(fēng)景。
“竟然是你!”老天,一面之緣而已,至于這么快就認(rèn)出了我。
我撫了撫額頭,仍舊沒有回頭。
“怎么,不敢看我?”魏翎徑直著坐在了我的對面,身后跟著一個高大的護(hù)衛(wèi)身影。
不敢?
我迅速轉(zhuǎn)過頭,對上魏翎挑釁的目光,冷冷一笑,“許久未見,魏姑娘是想與云姬敘舊?”
“你這個不知禮數(shù)尊卑的野丫頭,還敢出來拋頭露面,昔日躲在相府也就罷了,如今撞在我手上,不報當(dāng)日之辱,我便不配姓魏!”魏翎站起身,咬牙切齒,似是恨極了我。
“你待如何?”我冷冷一笑。
“阿四,替我教訓(xùn)她!”魏翎沖著身邊的護(hù)衛(wèi)大喊。
“二姑娘,這——”那護(hù)衛(wèi)似是顧忌我身份,有些猶豫。
“怕什么!有什么事我擔(dān)著!”魏翎高聲催促道:“先將人給我綁了!”
“魏翎,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我又忿又惱,目光看向周圍,只是這二樓,哪里還有人逗留?
我撫額,看來今日是逃不過一劫了。
“阿四,你還磨蹭什么!”魏翎又催促道:“究竟誰是你主子?”
“是——”
形勢比人弱,我拔腿便要逃,卻終究被抓了回來,那個高大的護(hù)衛(wèi)反手便將我制服。
我試圖掙脫,卻一動也不能動。
“還想逃?”魏翎冷笑,將護(hù)衛(wèi)的劍利落抽出。
刀光劍影,一時我覺得眼睛有些花。
“欺辱我就算了,竟還敢魅惑太子?!蔽呼峋従弻σ葡蛄宋业哪槪抑挥X冰冷的觸感從面上傳來,“你說我若是劃上幾刀,太子可還會歡喜?”
“魏翎,你瘋了!”我雖然咒罵著,卻還是膽寒的半閉了眼。
“哼——”她冷笑一聲,就在我以為無法挽回的時候,哐當(dāng)一聲,是劍落地的聲音。
我猛然睜開眼。
一股力量將我從桎梏中解救出來。
熟悉的味道,我抬頭對上那蒙面人的眸子,驀然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