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看多久,還不隨我走了?”
我轉(zhuǎn)過頭來,元起站在我身后,臉上微微有一絲慍怒。
“你怎么、怎么知道我在這石頭后面的?”
我走在元起后面,他不語,我又道:“元起仙上,你是不是生氣了,是不是我剛才偷看的事,我......我不是有意偷聽你們說話的,真的很抱歉?!?p> 元起轉(zhuǎn)過身來輕笑,他揮手撣去我肩上的落葉,“我沒有生氣,并不是你的錯,你不必自責(zé)?!?p> 翌日清晨,我們便回去了,崖柏傷心地與我們揮別,元起叫來只赤頸鶴,我與他同坐,他說道,夏燥蟲多,那其他的赤頸鶴這回子是真的病了,我當(dāng)然是喜不言說。
雖然說有些不敢,但還是試探性地問問他和花解語曾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聽別人說也難免會扭曲事實,自然應(yīng)當(dāng)問問這主人公了。
他也沒有不想說,只是心平氣和地道:“曾經(jīng)我與花神興趣相投,那樣的女子確實也是讓我心動過,我在玉幾島上為她建了花神宮,父親原也希望我倆成親,但她遲遲不答應(yīng),我還想我當(dāng)初是不是唐突了?!?p> 頓了頓,又道:“后來發(fā)現(xiàn)她跑去騰越州找火神了,那時大靈神也給我安排了一門婚事,父親沒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將這門婚事應(yīng)承了下來,我在葉榆澤一直等著她,幾百年后,她憔悴地回來了,我問她愿不愿意跟我走,她還是不語,那之后,我便開始游歷云滇,現(xiàn)在想想也好,或許我們真的不適合?!?p> “那你現(xiàn)在還喜歡她嗎,她好像說她會一直等你?!?p> “我容不了兩個人的感情三心二意,花神應(yīng)該是自然喜歡火神的,我們不過是志趣相投、互相欣賞吧,況且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我也不想想那么多,以后繼位木神,還有一族之事,我的族人性命安危,云滇的草木生老病死,這才是我應(yīng)關(guān)心的,這才是我的責(zé)任所在。”
我點點頭,此時此刻坐在他身后,好想從后面伸手抱住他,好想跟她說我喜歡他,但也是想想罷,和他呆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倍加珍惜。
“那個大靈神許配給你的那個女弟子呢,她去哪里了?”
“她并不是大靈神的弟子,她......已經(jīng)死了?!?p> 死......了?并不是像宴詩說的那般消失了,聽出元起有些低喪的語氣,我也不好多做過問。
待我們回到伏天山時,正入秋,金風(fēng)送爽。
回來后我每日就練畫寫字,即使畫得丑,也顧不上什么有沒有面子,想著和元起出去一趟的那段日子真是快樂,開心的日子總是過得那么快。宴詩問我行動得怎么樣了,我只說甚好甚好。
我又將布袋原封不動地上還給了師傅,說那白家村早就不復(fù)存在了,已經(jīng)荒了許多年了,師傅打開布袋,原來只是他寫的一封書信,這是師傅幾百年前下凡結(jié)識的一位朋友,想不到時光易老,人都不在了,這凡間變化得太快了,此事便作罷了。
問了宴曲好久都沒有來了,我便打算去找她。去了她師傅那也沒找到,倒是在回去的路上總算看見她了。
我走著走著,定睛一看,宴曲正罵著一個跪在她面前的仙婢,那婢女捂著自己通紅的臉,看起來很是委屈。
“賤婢,走路不長你的狗眼啊,還居然敢撞倒本皇姬,你以為打了你一巴掌就了事了嗎?”
“奴婢不敢,還請皇姬饒了奴婢,只是我家公主這東西要得急,我只好跑著送去,不小心撞到了皇姬您,奴婢真不是有意的?!?p> 宴曲冷眼道:“你家主子是誰?”
“奴婢家主子是滄玲公主?!?p> “呵呵,小龍女?算個什么東西?!?p> 好久都沒見宴曲撒潑的模樣,她這怎么了,怎么又故態(tài)復(fù)然了?
我走過去扶起那地上的婢女,她膽怯地低著頭。
“宴曲,你這是怎么了,她無意撞到你罷了,你得饒人處且饒人?!?p> 她憤怒地望著我,“我的事,要你管?”
“我還想著你好多日沒來實沈樓了,特地過來找你,你這是怎么了?”
“我一點都不想見到你!”說罷她便轉(zhuǎn)身帶著她的侍女走了,我一頭霧水,我是哪里又惹到她了嗎?
那婢女雖然臉被扇了通紅,細(xì)一看卻也是個冰雪可人的姑娘。
“謝謝仙子出手幫忙,奴婢還要將東西送給公主去,就先告退了。”
“等一下!”我從兜里掏出云滇白藥放在她手心中,“姑娘還請將這個收下拿回去擦擦臉吧,莫要留了淤青才好?!?p> 她抬眼詫異了一下,又感激地道謝,我粲然一笑,“我叫櫻釋,就住那實沈樓,要是這小皇姬再回頭欺負(fù)你,你就來找我,我一定不會讓你被欺負(fù)的?!?p> 說完我便提起腳來去追趕宴曲了,從后面拍住她,“宴曲,你怎么了,為什么見到我那么生氣?”
她轉(zhuǎn)過頭來,“怎么,你又想拍手讓你那蠱蟲來咬我嗎,那你拍啊,咬死我算了?!?p> “我并沒有那個意思,當(dāng)初我綁了你確實不對,只不過我想不明白,后來我們不是相處得很好嗎,我以為我們是好朋友的,為何你現(xiàn)在又變回去了。”
“朋友?你真將我當(dāng)朋友了?”
“那不然呢,你莫非不相信我?如果不是朋友,為什么要處處袒護(hù)著,一起去做了許多事,整天待在一起,時刻都會掛念著,你這、倒底怎么了,我若做得不好,你跟我說啊。”
她眼神暗淡了下來,揮走了兩個侍女,“當(dāng)初你淋雨那日,我去樓上看你,聽見你說白連君喜歡你,我便很不是滋味地走了?!?p> “哈哈,我還當(dāng)是什么事呢,你喜歡白連君?”
她點點頭。
“你放心吧,我不喜歡白連君,我對他并無意,我會幫你撮合一下的?!?p> 宴曲和我解釋了一通,原來她喜歡白連君很久了,奈何她年紀(jì)還小,說了一通話,也說開了,我也不是她的什么情敵,也沒有做了什么欺師騙友的事,又重歸于好了,這姑娘家,確實是誰都有些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