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櫻釋仙子果然是和其他的仙子不一樣呢呵呵?!?p> 小舟揚揚過,來到一處別院后方,那院房有個落地的雕花窗戶,月白色衣袍的男子在里面作畫。
我躍起來奮力地揮著手,向他打著招呼,“元起,元起!”
那里面的人走來窗前,明眸皓齒,笑靨如蓮,他緩緩推開了窗戶。
笑得是那般好看。
“撲騰”一聲,摔了個鳥啃水,我在湖里撲騰著手臂,嗆了好幾口水,大聲呼著,“救我,我不會浮水......”
我不知道是誰將我救了起來,睜開眼來,近在咫尺的是白連君那張臉,我慌張地下意識伸手把他的臉往后推。
他吃痛叫著:“櫻釋,是我啊。”
我往后縮了兩步,身后那人扶上我的肩要拉我起來,他身上幽幽的木質(zhì)淡香,讓人沉醉其中,一只手觸到我的手臂上,離得那么近,不由得心跳加速。
拉我起來后,遞給我塊帕子讓我擦水,我緩緩接過帕子,竟然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三百年未見,果真長大不少啊。”
“你還記得我嗎?”
他打趣一笑,“當然記得,我那銅佩扣還掛在你的腰間呢,坑騙過我的小仙子也只有那么一個人罷了。”
我眉頭皺起來了,尷尬笑笑,旁邊兩個人晾在一旁。
這園子便是元起在伏天山的庭院,他帶我們?nèi)ノ葜袚Q下衣服,喝杯茶。我走在他身后,看著那襲月白的身影,不知道魂都飛哪去了。原來剛才救我的是白連君,看他也是衣裳漉漉,可我還推了他一把,尷尬地跟他道了歉。
我來伏天山后也打聽了元起現(xiàn)在如何,原來他幾千年前就已經(jīng)出師了,只是留在伏天山幫忙做一些事,有時也是四處往外跑,不知蹤跡。
元起對門口的侍從說到:“孟風,把屋里的火燒一下,再去沏上兩壺君山銀針來?!?p> “好的,主子?!?p> 元起帶我們進他書房參觀,便是他剛剛所在之屋,一進門便飄來一股墨香,滿屋都是他琳瑯的畫作,我不懂畫,只見那些所繪之物活靈活現(xiàn),神形兼具,好似眼前真實存在一般,我與宴詩皆是扼腕興嗟。
他帶我到一幅孔雀圖面前,好似我做夢夢過的那般畫面,他一揮手,那孔雀竟然動了起來,抖落著五色尾羽。旁邊有一行小字:有炎方之尾鳥,感靈和而來儀。稟麗精以挺質(zhì),生丹穴之南垂。
“我畫的這便是你?!?p> “我?怎么可能呢,你從未見過我的孔雀真身啊?!?p> “我想象出來的,你覺得如何?”
我抿著嘴笑不作聲,轉(zhuǎn)頭環(huán)視著屋子,畫的凈是些人禽鳥獸、山川海域,沒有一張是畫人的。
一旁的白連君問道:“元兄近日來可有什么新作呢。”元起點點頭,帶著他去看新畫。
我和宴詩走進另一間屋子,宴詩對著我的耳朵悄悄講:“櫻釋啊,元起仙上從未畫過其他的仙女,你看,他還畫過你,看來你有希望哦。”
我側(cè)過身來,“哎呀,宴詩你話真多,你可不能再亂說話了,上次跟著你就差點被發(fā)現(xiàn)了?!?p> “那是某人心虛了。”
茶來了,我們四人圍坐在火旁。
就不應該帶宴詩來的,這個話碴,能讓我尷尬死。
“元起仙上,你看咱們家櫻釋這人怎么樣?”
元起緩緩道:“聰明伶俐,很是可愛?!?p> 他還是想接著問,我一記眼刀殺過去,宴詩只好撇撇嘴。
白連君笑道:“聽說元兄和櫻釋仙子早就認識,還發(fā)生過趣事,還不講出來聽聽?!?p> 元起點頭,將那從前在哀牢的事情續(xù)續(xù)講來,我只好自顧地一直喝茶,也不知平日里來臉皮那么厚,這兩日怎就歇菜了呢。看來元起也是個正人君子,沒有將我說得太缺德,還好意地掩飾一下,果真是不會惹人嫌。
相聊了好一會,原來這白連君與元起是好友,兩人都喜歡作畫植花喝茶,白連君屬蓮花,花族,那花族自然是歸在木族下。還是覺得這白連君雖也是個玉面郎君,但是太文縐縐了,不及元起這七竅玲瓏心。
聊了差不多我們便回去了,路上走回去時心情甚時暢快,和白連君分開后,我便問起宴詩來,“宴詩,我問你啊,你如實跟我說,你可是騙不了我的,你說,當初我歸入師尊門下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腳啊?”
經(jīng)過這些天的調(diào)查,我總是覺得認師那日有蹊蹺。
“我、我做什么手腳啊,這是水到渠成、自然成的事?!?p> “你不解釋清楚的話,改從明天開始,我就去抓蛇啊、老鼠啊、蜘蛛啊,換著花樣放進你的被子里。”相處下來,據(jù)我所觀察,宴詩雖然聰明伶俐、人前一副少年老成,但膽子不大,平日里最怕蛇鼠這類東西了。
“你可不能......”
“那你說不說?”我從背后拿出一只死麻雀放他眼前,還口吐著蝗蟲,連死了也不能吃下去,嚇了他一跳。
“我說還不成嗎,你快把那死麻雀拿開,不就是......當時師傅不是好多年都沒收到新徒弟了嘛,運氣不太好,我一個徒弟也孤獨,這不是聽說要來新徒弟了嗎。”
怯生生地又說道:“我就去給那帶入門的陳師傅下了點瀉藥,讓他蹲守在茅廁來不了,我就代替他的活,那石頭我是故意放在你跟前的,正巧你也是拿了它,雖然說是使了點技不假,但你看,咱們的實沈老師待我們也不錯,他可是十二師傅中性子最好的啦,你就不要生氣啦,這都是緣分?!?p> “哎呀哎呀,你怎么能敲師兄的腦袋,會長不高的?!?p> 我收回了手,其實也不生氣,就是覺得他們當時使了點手段有點不厚道。那實沈師尊確實是待我們似家人一般,別無二樣。
“那你想讓我不計較的話,你就跟我一起去把實沈樓收拾收拾,咱們給它改頭換面,在的也舒服些,我就原諒你了吧。”
宴詩拉攏著腦袋點點頭,“當......當然可以啦。”
我們回到實沈樓的時候,只聽見一陣鞭子聲,平日里鳥都不愿意來的這樓,師尊不會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