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似有些發(fā)愣,她還在消化沈公子變成七王爺?shù)氖聦崱?p> 沈嵐和春華倒是聰明的緊,雙膝觸地:“奴婢給七王爺請安,七王爺萬安!”
沈巍擺擺手:“起來吧!”
阿似這才反應(yīng)過來,欲起身行禮,奈何動作偏大,扯痛了后背的傷口,霎時間,忽覺后背有些發(fā)熱,似有液體從后背流出,黏黏的在傷口處有些癢,可眼下又不敢言語。
沈巍按住她:“阿似姑娘不必行禮。”
“想不到沈公子竟是梁州七王爺,阿似慚愧,竟不知天高地厚與王爺論茶,阿似失禮了。”阿似微微頷首,就當(dāng)行禮了。
“阿似姑娘謙虛了,姑娘的茶技比在下高多了,應(yīng)該是在下慚愧才是!”
“你們竟然認識??!”氣氛有些尷尬,幸好奉瑤插了句話,韓策跟在后面進來,臉冷的如冰山一般。
“與沈公子見過兩面...”這話似乎是說給韓策聽的,阿似偷瞄了一眼,見他正冷冷的盯著自己,瞬間一股寒意刺過來。
阿似有些發(fā)暈,大概是精力耗損太大,又與奉瑤談笑了那么久,加之背后傷口的血正慢慢的往外滲出,此刻的她,面色漸漸變白,本來如櫻桃般粉嫩的嘴唇現(xiàn)在也變得毫無血色。
韓策察覺到阿似的異樣,兩步上前,將阿似輕輕轉(zhuǎn)了一下身體,卻見阿似背后一片血紅。
奉瑤“?。 绷艘宦?,沈嵐更是擔(dān)心的伏在床邊:“姑娘,流血了你怎么不說呢!”
“春華,快去叫郎中!”韓策幾乎是喊出來的。
沈巍不知如何是好,站在一旁自責(zé),定是剛才阿似起身想要行禮的時候扯到了傷口!
韓策抱著阿似回來的那天,請了淮州最有名的幾位郎中,怕阿似出什么變故,這幾日郎中們都在偏院隨時待命,春華腿腳挺快,沒過一會幾名郎中跨著藥箱子就過來了。
看了一眼阿似背后,幾名郎中有在一起商議了一番之后,一位年近七旬的郎中上前鞠了一躬:“將軍,姑娘背后傷口裂開大出血,現(xiàn)需要重新?lián)Q止血藥,其他沒什么大礙,江姑娘需要多休息也需要靜養(yǎng),再過兩日傷口結(jié)痂便可下床走動!”
阿似此時已經(jīng)沒了力氣,癱軟在韓策懷里,韓策將她輕輕的側(cè)著放在床上,動作輕柔,生怕再弄疼她!
“沈嵐你去取干凈的衣服,紗布和水,春華,你隨郎中去取止血藥,剩下的人都出去!”
剩下的人自然說的是奉瑤和沈巍。
“韓兄,你要做什么!”
“給她換藥!”
奉瑤聽了大驚:“什么?韓哥哥你你你...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 ?p> “有何妨?又不是沒換過!”在場的人聽了都瞠目結(jié)舌,阿似雖虛弱無力,卻也將這話聽的真真切切,伸手去抓韓策的胳膊:“不...不要!”
沈巍嘩然,他們...竟如此親密了么!
奉瑤氣的直跺腳,小脾氣一撒直接跑了出去。
沈嵐和春華很快取來干凈的衣服,水,紗布,和止血藥,將它們一一放在窗邊的桌子上。
“都出去!”韓策發(fā)出了最后通牒,無疑是給沈巍下的!
沈巍甩了甩袖子,只好走出去了。
霎時,屋里安靜了許多,韓策調(diào)整好阿似的位置,讓其帶血的背部對著他。
“會疼,你且忍忍。”
“將軍,不要,叫沈嵐進來替我換藥吧!”阿似將手指放到嘴邊,一邊忍著疼痛,一邊羞愧的要命。
韓策沒有講話,只是輕輕褪去阿似的衣服,白嫩如雪的皮膚和后背七八公分長的傷口暴露在他面前,觸目驚心,他蹙了下眉,輕車熟路的將紗布浸濕,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傷口周圍已凝固的血痂。
每擦拭一次,阿似就輕聲“唔...”一次。
著實疼!火燒一樣的疼!可她不敢大聲喊出來。
待傷口周圍清理干凈后,韓策從腰間掏出用慣的酒壺,擰開壺蓋:“這次是真的疼了,抓著我的胳膊,免的你再把自己手指咬斷了。”
阿似聽話的抓緊他,他舉起酒壺“嘩嘩嘩”全部淋在傷口處,這突如其來的鉆心之痛讓阿似身體一抖,霎時汗珠從她渾身的每個毛孔鉆出,手使勁兒的攥著他的胳膊,韓策倒不覺得疼,就算疼他也不會當(dāng)著她的面表現(xiàn)出來。
血水混著酒水從傷口處流出來,挺了一會兒,阿似竟不覺得后背疼了,反而覺得舒服了許多。
韓策將干凈的紗布上面撒上郎中開的止血藥,擦拭了傷口處的酒水和血水后,將帶有止血藥的紗布貼在傷口處,阿似又悶“哼”了一聲。
“好了,不許再有大動作了,好好靜養(yǎng)兩天,這兩日我會吩咐不相干的人別來打擾你,你且休息吧,我去喚沈嵐和春華進來給你換衣服?!?p> 韓策拿開阿似的手,將沾血的衣服重新覆上她的肩膀。
“阿似還沒謝過將軍的救命之恩?!?p> “你不是也救過我?扯平了...
這藥一天換一次,明日我再來換,你好好休息!”
阿似點頭,閉目養(yǎng)神。
?。?.....)
兩日后。
天氣晴朗,風(fēng)和日麗。
荷塘里布滿了綠綠的菏葉,卻只有幾朵未開的荷骨朵高傲的支在那里,水下正有不少的紅色錦鯉在歡快的游來游去,時不時的探出水面,拱的菏葉忽起忽落的。
阿似穿著素白色對襟長衫,手捧著一把顆粒狀的魚食,站在荷塘邊上,用另一只手捏起一些撒在水面上,那魚兒爭先恐后的來搶,激烈的水花泛濫,阿似微微笑著:“魚兒別搶,還有還有?!闭f著,又捏了一些撒進水里。
不知道是不是烈酒的作用,那日包好傷口之后,阿似恢復(fù)的特別快,不僅能下地走動,還能輕輕彎腰,左右轉(zhuǎn)動身子,看來是好的七七八八了。
沈嵐拿來一件銀色披風(fēng),披在她身上:“阿似,有點涼了,要不我們回去吧,你已經(jīng)出來好一會兒了!”
“無事,躺了好些天,身子太僵,終于可以看看外面藍色的天空,聞聞花香,我還想待一會兒呢?!卑⑺崎]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重獲新生一般。
“好好好,都依你?!?p> “阿嵐,七王爺可回去了?”
自從韓策下了禁制,不許任何人打擾她,就沒再見過沈巍了,那日并未與七王爺說上幾句,自己的身體便出了狀況,不知他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