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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深夢一生

28:青春是反叛的代名詞

一深夢一生 江木察 1689 2019-10-22 19:30:05

  雨過天晴,傍晚的霞光總是格外的美,帶著一點蒼涼,將整個大地包裹在其中,被孕育的生命也總是格外的活躍。

  左邊身子濕了一半的林言,正貼著夕陽的臉,輕輕的呼著雨后的新鮮空氣。

  距離7:30的晚自習,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祁夢與秦超令抱著籃球往操場上跑,對他們而言,目前的熱量以及不刺激肌膚的光線是最適合運動的。秦超令視籃球為第二生命的女孩,與她做朋友,少不了要陪她風吹日曬,祁夢也愿意中午十二點開始,就坐在風吹日曬的楓樹下,看她與一群男生較量,為他加油吶喊助威。

  其實祁夢也喜歡打籃球,只是沒有秦超令打得好,她只是看上去姿勢美的花架子,真正比賽時,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上了高中,她也不再碰籃球了,偶爾時也是被秦超令生拉死拽去的,就如現(xiàn)在,濕噠噠的籃球總是不聽使喚的跑遠,然后掉在有水的低洼處。

  祁夢,扔過來,你走太慢了。秦超令叉著腰,彎著腰對著跑遠去撿籃球的祁夢喊,聽見叫聲,她把球一扔,卻笑得,滿面春光,抑制不住的大笑出了聲。此時的林言,因為忙于跑過來接她扔的球,不注意腳下,摔得四仰八叉,痛得咧著嘴,用手扶著腰,半天沒有起來,一直躺著。

  你起來呀,地面濕的。秦超令撿過籃球,三步上了個空心球,臉上依然是藏不住的嘲笑,憋得通紅的臉不敢笑出聲。

  疼。林言咧著嘴,看著走向自己控制著笑的祁夢,臉皺成一團,裝成可憐巴巴的樣子。

  沒事吧,來,我拉你。祁夢伸出手去拉躺在地上的林言:哇,你好重呀,林言,拉都拉不動。祁夢半蹲下身子,伸出另一只手去扶坐起的林言,用手在他的衣服上摸了摸,說道:衣服都濕了,你怎么摔的。

  你不是看到了,就躺下去啊。

  哈哈哈。

  你還笑。

  好笑,為什么不笑。

  林言真的哭笑不得,祁夢與秦超令也是哭笑不得,秦超令拍打著籃球,笑著說:剛才摔的那一跤,簡直太經(jīng)典。

  還不是你,這雨才停,就非要打什么籃球。林言生氣的說著,用手扶著腰。

  哎呀,你停下,水濺到我嘴里去了。林言吐著嘴里的泥漿,看向秦超令,秦超令一秒收起籃球,站成軍姿的樣子,干凈利落的回答:是。

  哈哈哈……祁夢一笑,手一軟,林言又坐了回去。

  頓時祁夢與秦超令兩人相視哈哈大笑,剛才林言摔的那一跤,又出現(xiàn)在她倆的腦海中,又勾起了笑神經(jīng),無法控制。

  而此刻老教學樓的天臺上,正有兩雙虎視眈眈的眼睛,撲捉著球場上的一幕。靳黎與王蓮并肩而立,居高臨下的看著眼下所發(fā)生的一切,他們咬牙切齒,卻無能為力。

  你說話還算數(shù)嗎?王蓮斜過頭,望著一臉不悅的靳黎,聞聲,靳黎放松握得緊緊的拳頭,轉(zhuǎn)頭,望著平時那張溫柔優(yōu)雅的臉,此時堆著一臉的怨恨,緊咬著牙關,使得兩腮幫的骨骼高高翹起,眼神中昔日的柔情似水,像變了個人似的,陰森恐怖。

  當然,只是你的成效似乎也是讓人放心不下。靳黎臉上又堆滿了一貫的無所謂與邪惡,笑容在夕陽下被拉得老長,拖著的長長的唇角線,像被固定在臉上一般,持久未動。

  我與你情況不同,林言本來一開始就喜歡藍祁夢,而藍祁夢自始至終都只喜歡你一人,若看成效,你的進展才叫令人堪憂呢!王蓮成熟的語氣中,與平時傻乎乎時的樣子判若兩人。

  愛情從來都不是先到先得,你不必遵從這一規(guī)矩。靳黎掏出兜里的煙,抽一支放入嘴中,在打火機里的火焰快要燒到香煙的時候,他像想起什么似的,放下火機,把煙重新放回兜中,冷笑了一聲:她不喜歡。

  你若是在不下手,恐怕連機會都沒有了。王蓮冷冷的說著,眼睛直直的盯著籃球場上的一幕,繼續(xù)說道:諾,你看看,他們哪像是死敵,明明就像甜蜜的情侶般,你儂我儂,真是折煞旁人。

  轉(zhuǎn)晴的天氣,黑夜的將至,在吹刮著的涼風中,起霧了。灰蒙蒙的霧氣,沉重的從四周包裹著這座小鎮(zhèn),突兀的幾座高樓已被他吞噬,似乎在他偌大的口腔中,連殘渣都不剩。被圍困的小鎮(zhèn)漸漸的消失,風停了,涼意卻上了心頭。

  心中有所圍困的人也快要揭下面具,步入深霧,為自己尋一條最為困難的路,上路。

  夜深時,自然會飄起毛毛雨,那些獨自上路的人,不知是否會覺得孤獨與害怕。黑暗之中,連影子都背叛你的時候,你原本就心知肚明,卻非要博一把的決定時,獨自一個人行走跌跌撞撞時,是否曾有一絲悔過,想要回頭,與同伴結(jié)伴而行,與影子形影不離。

  但,

  畢竟,青春是反叛的代名詞,黑暗總是很快碾壓光明,占據(jù)著這個華麗而輕浮的詞,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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