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眼想了想許成山口中的女人,雖然從沒見過,但那想必也是一個青春靚麗的生命,可自從她被拐進這里,那絢麗的生命幾乎也就結束了。這里未開化般的愚鈍和殘忍逼著她把自己的生命扼殺掉,扼殺在那頭或許能通向解放的井里。寧之一仿佛思緒只是飄了一小會兒,隨即她問許成山:“我看不僅有女人被買進來,更多的女孩會被賣出去吧。你知道這里有拐賣婦女幼童的現(xiàn)象,為什么不報警?”
“報警?我看到人了嗎?人販子又不從我家后門走,再者寧之一,你能不能別自詡正義了。我就算報警了,也沒人替我作證,就算坐實了又怎樣,這山里一躲一藏,到哪里去找人販子?何必平白無故撈不到好還惹一身騷,我們窮鄉(xiāng)僻壤的刁民可沒你們城里的大學生有本事?!痹S成山替林文盛了一碗粥,笑著看林文,話卻是對寧之一說的。
侍卿卿不耐煩地瞪他一眼,把眼下的重點又拉回來:“現(xiàn)在不是抓人的時候,李春良還沒帶著孩子們回來,也不知道這田新這小子野到哪里去了?!?p> 田新不是那種喜歡到處瘋玩的孩子,他很努力很上進,平時就算帶著幾個小點的弟弟妹妹出去也不會走遠,李春良怎么還沒把人找回來?
寧之一把田新近日來所有的表現(xiàn)細想了一回,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異常:“卿卿你知道田新平時除了學校后面的小山頭,操場旁邊的荒地、田敏芳她們家那里之外,還會去哪里嗎?”
“應該不會了,平時玩都是在荒地,背書在小山頭,田敏芳家的話李春良肯定已經(jīng)把人帶回來了?!笔糖淝涑烈髌?,突然想到什么一樣,皺起眉來,喃喃地說:“不會是……不會是上次跟著晉文朗他們?nèi)サ哪莻€小山谷吧!”
年前最后一次她跟著晉文朗他們一起出去,似乎聽到田新說過還要再去一次。
寧之一茫然:“什么小山谷?”
晉文朗連忙代替侍卿卿答了:“是我們野外教學偶遇的一個山谷,里面有些野菜和野果子,也就年前才發(fā)現(xiàn)。最后一次去的時候田新好像對里頭的一些石頭很感興趣,說還想再去看看來著……誰能想到——”
誰能想到這小子會不會趁著大年初一跑過去!他人小鬼大,那水靈靈的眼睛里頭一天到晚不知道藏了些什么東西。
寧之一聽到山谷二字幾乎條件反射地像蕭選看過去,他十分意會:“不是那個,是我們另外發(fā)現(xiàn)的一處。”
說完他立刻打住寧之一想接下去說的話:“你待在這里別亂跑,我和晉哥還在這里,不至于要你們以身涉險?!?p> 那邊坐在桌子邊的許成山嗤笑道:“這護花使者當?shù)谜嫘小!?p> 晨曦的光從山頭越上來,漫過這一小片天地,給每個人都度上一層金邊。蕭選沒理他,直直對著寧之一說:“第一,你是路癡;第二,瘋子是個持刀的男人,你們幾個女孩子都好好待在這里。我跟晉哥出去找?!?p> “那要是不在哪里呢?幾個人分頭找效率更高一點,”寧之一話間催促起來,“快點時間不等人,我跟卿卿去別的地方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