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
林恒的左手手背之上,閃爍著七彩之色。、
七彩之色中,綠色之光,一閃而過。
“父尊勿怕,區(qū)區(qū)雷火,我吞!”
無始無終的長河,再怎么神異,也改變不了這里是林恒神魂真靈之居所。
在這方世界之中,一切種種,都會回返最原始模樣。
而這道綠色光芒,緩緩演化,便化作了一顆綠色的葫蘆。
這葫蘆被林恒持在手中。
那上火下雷,豐卦離火,便被林恒手中的綠色葫蘆吞吸殆盡。
這綠色葫蘆之上,緩緩顯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睛,俏皮眨眼。
“這火真好吃,還有嗎小妖精?”
長河之上,浪花歸于平靜。
在這平靜的空間之中,只有綠娃的輕笑。
七個(gè)葫蘆娃,各具神通。
四娃綠娃,有噴火吸火之能,還可御使閃電。
又一個(gè),又一個(gè)能夠生吞自己雷火的怪種。
真修瞠目結(jié)舌,不是說好了雷火之道,至剛至陽,??岁幓陠幔?p> 為什么在這神魂之地,他兩次施展雷火,都沒有斬殺一道神魂。
甚至,連傷都沒有傷到他們。
望著那顆閃爍著雷火的綠色葫蘆,真修猛然開口道:“葫蘆籽,葫蘆籽結(jié)出的寶葫蘆,可是它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紫府之中!”
林恒沒有開口,他以先天八卦御使葫蘆籽,以自身靈光包容葫蘆籽之靈光。
二者靈光相連,為從屬之關(guān)系,是而這對超凡而言至關(guān)重要,極少有外物能夠進(jìn)入的神魂空間之內(nèi),葫蘆籽顯化的七葫蘆娃卻都可顯化無礙。
可這些事情,對這個(gè)世界的人而言,屬于超綱,他也懶得解釋。
他只是抬起右手,拍打了一下綠色葫蘆,輕聲說道:“不許如此說話,這位雖然已經(jīng)于時(shí)光之中墮落,但是以他的功績,在沒有二妖犯下彌天大禍之前,他都不至于被稱為妖精。
你的宿敵,如今已經(jīng)脫逃出葫蘆山了。”
“可是父尊。”
綠色葫蘆之中傳來暴躁的嗓音。
“雖然我們七兄弟當(dāng)時(shí)鎮(zhèn)壓葫蘆神山,被稱為葫蘆神山,可是歸根結(jié)底,我們其實(shí)也是妖怪。
萬物有靈,皆可稱妖。
他當(dāng)時(shí)依憑我們鎮(zhèn)壓兩只吞服人類以修自身的妖精也就罷了。
可是他剛剛說的話,父尊你也聽到了。
他居然奪舍了一只哪怕身處葫蘆山之中,也不肯吞服二妖已然摻雜人類血?dú)獾难龤?,而是吞吐被我們掠奪大半的日精月華從而修煉成妖的穿山甲。
萬年修行,才成就一只幾百年修為的上妖,可見其中艱辛。
那穿山甲,雖然沒有神通在身,可就憑它之所作所為,亦有資格與我等平齊。
這種妖怪,只是為了讓他有一個(gè)可以行動之肉身,罵他妖精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嗎?”
林恒默然。
的確,在真實(shí)的世界之中,最無辜的,可能就是那只穿山甲了吧。
山神真修求得是脫困,為此不惜放出二妖。
而二妖萬年之前以人類為血食,亦有取死之道。
就連張還我,都是想要借助葫蘆籽之神力,來肅清朝堂。
這些人,都有所求,唯有那只原本的穿山甲,只是想要求道而已。
卻被山神奪舍,它又何錯(cuò)之有?
“好了,我知道了?!?p> 林恒撫摸著綠色葫蘆,輕聲開口道:“你說的對,這件事情,是我之錯(cuò),既然如此,那就由你來送這位入滅吧。”
下一刻,林恒左手手掌之上的七色齊齊閃耀。
數(shù)道聲音同時(shí)響起,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讓四弟雷火滅殺他實(shí)在是太便宜他了,父尊,我要撕了他!”
“父尊,我要看看他的心究竟是怎么長的?!?p> “我要反震死他,四弟你把雷火還給他,讓他劈我。”
“滋,滋,滋,滋?!?p> “。。。。。。”
林恒微微扶額。
這七個(gè)葫蘆娃,除了七娃發(fā)育最晚,在自身真靈容納他們之后還沒有誕生自我意識之外,其他葫蘆娃,全部都有了初步的意識。
如今,真修顯然犯了眾怒。
六個(gè)葫蘆娃,都想要送這位入滅。
紫府之中,沒有常理。
七色顯化。
六顆顏色不一的葫蘆沉浮于長河之上。
林恒單手握住綠色葫蘆,望向真修,皺眉想了半響,輕聲說道:“你想怎么死?”
真修微微愣神,望著林恒身后的五顆葫蘆。
只是目視,便壓力無窮的赤色葫蘆。
閃爍著智慧靈光的橙色葫蘆。
金石光澤的黃色葫蘆。
不住往外滋水的青色葫蘆。
還有時(shí)隱時(shí)現(xiàn)的藍(lán)色葫蘆。
加上林恒手中,吞服自身雷火的綠色葫蘆,這就是六顆葫蘆!
“原來如此,以本座和那兩只大妖作為養(yǎng)分,注入葫蘆籽之中,居然誕生出了六顆具有神通,可以入駐紫府的寶葫蘆?!?p> 真修眼神迷亂,指向綠色葫蘆,輕聲開口道:“以火入雷,至剛至陽,這是本座的神霄神通種!”
隨后,真修又望向林恒背后的五顆葫蘆,如數(shù)家珍道:“那蝎妖的力大無窮,法天象地,銅皮鐵骨,那蛇妖的濤濤黑水,神眼神耳,還有本來只是本座術(shù)法之一的隱身術(shù),居然也被衍化成了神通。
這些神通,都已然擺脫了桎梏,如那綠色葫蘆,竟能吞服本座的雷火。
端的是好寶貝,好寶貝?!?p> “自然是好寶貝,可那與你何干?”
林恒瞥向真修,緩聲開口道:“葫蘆籽生葫蘆娃,如今,他們與我休戚相關(guān)。”
“與你休戚相關(guān)?哈,你是在逗本座發(fā)笑嗎?”
真修仰天長笑。
“小子,你太天真了?!?p> 真修收斂笑容,嚴(yán)肅的說道:“這世間,妖鬼亂世。
大妖動輒之間呼嘯一城,吞服數(shù)萬生靈。
這世間,怎么有妖會與人族休戚相關(guān)?
這六個(gè)葫蘆,若是靈性不抹,遲早也是我人族心腹大患。
說不定,你出了這山洞,這靈性不抹的葫蘆轉(zhuǎn)手就把你賣了。
你可知道,那兩只大妖,在萬年之前,便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的極境大妖。
吞服人族為血食,離巨妖只有一步之遙,若是收攏這唯一能克制他們的寶葫蘆,世之大亂,就在眼前。
本座的計(jì)劃是有些卑鄙,可本座是為了人族大計(jì)。
若不是本座,萬年之前,人族便會血流成河。
萬年時(shí)間,本座日日被雷火淬神魂。
神魂之痛,勝肉身百倍,你可知曉?
如今,你居然為了一只穿山甲妖,要聽從這幾個(gè)幼妖之言,殺了本座?”
一番言辭,慷慨激昂。
可林恒只是皺了皺眉,看傻子一樣看向真修,輕聲說道:“你說的這些,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