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趙宥明是躺著的,安九想要跟他說悄悄話就要蹲下伏著身子,她先是把手里的奶茶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蹲下摸摸索索了一會湊到了趙宥明耳邊,鼻息噴灑在了他耳垂處。
安九還啥也沒說呢,躺著的大爺就一個激靈跳了起來。
“哎喲,姐,親姐啊,你還嫌關(guān)于咱倆的言論不夠扯呢,這可是策劃部不是你的辦公室!”
聽著小明明的語氣,竟然聽出了幾分嫌棄的感覺?
安九順勢站了起來,當下就有些小情緒了,眸子一亮,突然很想逗逗這個破弟弟。
她精致的面容上帶了些狡黠,眼波輾轉(zhuǎn)流動間故意添了幾分風情,睫毛忽閃忽閃,不時朝著趙宥明拋幾個媚眼。
趙宥明看得一臉黑線,“正常點,再被那群姐姐們看見了,不知道咱倆關(guān)系又要傳成什么樣呢?!?p> 安九聳聳肩,收回了故作做作的神色。
趙宥明當之無愧的是近來碩豐的風流人物了,關(guān)于他的傳聞,上至18樓董事,下至地下室掃地阿姨,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各種各樣的版本,以各種渠道傳播在公司里,個個說得都是非常精彩。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說正事?!卑簿庞帜闷饹]有喝完的奶茶,慢慢吸了幾口,“我想干一件大事兒,要不一起參與進來?”
安九淡淡笑著,她雖已25歲,但難能可貴的是眼神依舊如18歲少女一樣清澈,仿若一汪春水。
趙宥明毫不客氣地白了她一眼,接著看安九的眼神變得復雜了起來。
這有錢姐姐還真的是心大,在得知了老爸有貪污的嫌疑后,除了剛得知的那兩天情緒有些低落外,接下來的日子非但不見任何著急慌亂的樣子了,而且還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日常還會調(diào)侃調(diào)侃朋友,逗朋友開心。
即使相處了十幾年了,趙宥明也是真的不確定她究竟是想通了,還是一切的釋然都是假象。
安九看見趙宥明不想理會她的樣子,全然無視掉,然后又神神秘秘地湊到了趙宥明耳邊,“哎,小明明呀,你跟顧寒熟嗎?”
趙宥明:“???”
“你問這個干啥,難不成,你又看上他了?”趙宥明一個旋身,巧妙避開了安九即將搭上他脖子的手,語氣意味不明地繼續(xù)說:“有錢姐姐,你要說你看上木君彥了這我肯定信,但人家顧寒只是個孩子啊,姐,咱不能做禽獸,你倆可是差了六歲呢!”
這下輪到安九臉色黑了。
這不就是明著說她老嗎?
她原本想逗逗趙宥明的心思也沒了,僅幾秒時間,又恢復了平日那副高傲大小姐的樣子。
趙宥明不禁感嘆,這女人果然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老娘是想要你跟我一起磕cp,你不覺得顧寒跟林川這一對很有愛嗎?而且我要木君彥微信也是為了從他嘴里套點林川的信息,這種神助攻的事情,我最喜歡干了?!?p> 前半句說得趙宥明是一愣一愣的,但對后半句他是深信不疑的。
他輕飄飄回了句“你可真是閑得慌”。
他跟有錢姐姐怎么說也認識了十幾年了,他是十分清楚她是有多愛八卦、當當月老、當神助攻的。
記得初中里的某一年,他跟便宜妹妹來安九家里玩。當時被安九看見了兩只貓在幽會,那公貓當時還正是處在發(fā)情期,母貓主人后來知道這事十分不同意倆貓在一起,就把自家的貓關(guān)在了院子里。
安九的父親與這母貓主人交好,安九便借著老爸的名諱悄悄進入了那后院里,后來慫恿了,唔,準確來說是逼迫趙宥明趙小草兄妹倆一起把母貓偷了出來,就是為了讓倆貓繼續(xù)相會。
趙宥明到現(xiàn)在還清楚地記得,趙小草問有錢姐姐了一句話,問她既然這貓的主人都不愿意把公貓母貓湊一對,為啥她偏偏要管這個小貓的事情。
而有著神奇腦回路的安九,是這么說的——這人有人生,那貓也有貓生的呀,你看看,這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那為什么有情貓就不可以咧?我們專注撮合情侶呢,不能只注重人,看看兩個貓崽子在一起也是多有愛??!我這叫日行一善,為世界多添一點愛。
這有錢姐姐在外人看來是不好相處、高冷的不行的霸道女總裁,跟她熟的不能行的趙宥明卻十分明白,這姐姐就是披著女神皮的一個沙雕。
安九還想再說啥呢,“滴滴滴——”趙宥明定的鬧鐘響了。
策劃部的午休時間快要結(jié)束了,除了趙宥明以外的其他人都去了外面吃飯,這個時間段大家都應(yīng)該是要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了。
一想到那幾個恐怖的姐姐,趙宥明驅(qū)鬼似的就推著安九就往外走去,安九使勁掙扎也無濟于事。
有錢姐姐雖然是大姐大的形象,但再怎么強勢也只是個女孩子,她本身也十分纖瘦,自然是怎樣都拗不過趙宥明的。
她又掙扎了幾下還是無效就放棄了,然后沉默了幾秒,故作淡定地甩開了趙宥明,拍拍袖子,自個兒走了出去。
剛走出沒幾步,又返了回來,“那你記得看微信啊,我在那上面跟你探討探討我的磕cp大計,另外回頭我再要張會場票給你,一定要一起去啊。”
趙宥明又白了她一眼,并不是太想理會,面無表情地應(yīng)了聲好,然后十分無情地“啪”一聲關(guān)上了玻璃門。
站在門外的安九又擺出了做作的神情,十分幽怨地說:“哎,這臭弟弟果然是長大了,翅膀硬了嗚嗚嗚,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任我欺負的小屁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