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惜冷靜一些后,心想,自己上門去討人,這分明就是服軟低頭啊。豈不是讓顧子期以為,他的離家出走之計成功了?
以后,她身為娘子的威嚴,蕩然無存。只會讓他越加的驕縱放肆。
“不行,絕不能讓他得意。”
柳惜惜又喚人去叫來一個白面公子,對他吩咐道:“你陪我走一趟凌府,把相公接回來?!?p> 這個白臉公子就是她準備納為妾的人,故意叫上他,就是想告訴顧子期,就算使出離家出走這種手段,也勞徒無功。
她該娶小的,就會娶,他怎樣鬧也阻止不了。
白臉公子一副不情愿的樣子,煽風點火道:“哪個男人不是嫁妻隨妻。大相公鬧離家出走,把柳家的聲譽都敗壞了。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里,你還去接他,豈不是在向他服輸?只怕以后更難管束他了?!?p> 柳惜惜不悅的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只要服侍好我就可以了,其他的事,輪不到你多嘴多舌?!?p> 另一方面,顧子期跟著牧風回到凌府,雖然經過牧風的一番勸說,嘴上也說對柳惜惜死心。實際上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哪能一下就忘在腦后。
兩天下來,他就止不住對柳惜惜的思念,想要回柳家,被牧風一頓痛斥。
牧風罵道:“你這一次回去,就徹底沒有任何尊嚴了。以后不管她再娶多少個,你也沒立場再鬧,唯有忍氣吞聲。難道你愿意這么窩囊的活著,跟其他男的分享心愛之人?”
“真是沒骨氣的孬種,早知就不收你為徒了。要滾你趕緊滾吧,別再回來,省得我看了礙眼。”
顧子期被一頓罵,也不敢還嘴,何況他覺得牧風教訓很有道理。
這一回去,就相當于對柳惜惜娶小一事妥協。往后,她再娶其他的,他又該怎樣?
“師父別生氣,弟子知錯了。不過,我一直呆在凌府也不是事啊。娘子若一直不來接我回去,那便如何是好?”
顧子期拜牧風為師,就是想要變強,然后好叫柳惜惜刮目相看,離不開自己。
他的本意還是為了妻子,自然有些擔憂,萬一柳惜惜真的休了自己,該如何是好。
牧風罵道:“沒了這個女人,你是不是就不活了?她若不來接,說明心中已沒有你這個人,為何還要死皮賴臉地回去,自討沒趣?”
然后,牧風又說道:“如果她一直不來,你就當沒這個妻子,干脆休妻吧!男人嘛,就得有點骨氣?!?p> “休妻!”
顧子期徹底嚇到了,整個人都呆在那兒,呆呆的看著牧風,說不出話來。
凌輕柔跟蕭亦書聽后,面面相覷,也驚得張大嘴巴。
反應過來后,凌輕柔急忙掃了一眼四周,看沒有外人,才暗松口氣,對牧風勸道:“你快別亂說了,要嚇死人嗎?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要是讓旁人聽見,你只怕怎么死都不曉得呢!”
蕭亦書也幫著勸道:“輕柔小姐說得不錯,這個世界一向以女為尊,男人的地位十分卑微。嫁人為夫之后,連性命都是妻子的了,自古以為,哪個敢說休妻的?”
顧子期也連連點頭贊同,一陣后怕,說道:“師弟說得沒錯,一向只有妻子休夫,哪里聽說過丈夫休妻?這話若是傳出去,恐怕天下人都容不下師尊呢?!?p> 牧風見他們嚇成那樣,十分不屑,冷冷笑道:“這話為什么說不得?人人生來平等,女人可以休夫,男的自然也可休妻。憑什么只能女人定規(guī)矩,來約束男人?偏偏男人都心甘情愿地遵守,這豈不是笑話?!?p> “你們只管著看吧,等將來我建立一方世界,人人平等,再無貴賤之分。讓你們看看什么叫男人也能頂半邊天!”
三人都被他的話驚到了,既覺得很大逆不道,又十分新奇,細細品味,似有道理。
顧子期暗暗佩服道:我這個師父不同常人,不僅言行舉止豪放如女子,更有這等驚天動地的遠大志向。倘若他真能建立一個人人平等的世界,男子也能頂起半邊天,該有多好。
雖然他們都覺得牧風很特別,說的話卻太夸口了。
自他們記事以來,就深知女尊男卑是這個世界不變的規(guī)則,單憑一人,怎能扭轉整個世界?
所以三人只是一笑而過,沒有當真。
正在四人談論時,有名丫環(huán)進來稟報道:“小姐,柳家的當家來拜訪,家主不在,對方又指名要見你。目前正在客廳奉茶呢?!?p> “娘子她終是來了!”顧子期聽得十分高興,心想,柳惜惜還是舍不下他的。
她來接自己回去,豈不是說,她愿意放棄娶小的想法了?
牧風見他這般高興,微微皺起眉頭,暗道:奇怪,按顧子期說柳惜惜是個很大女人主義的人,應該不會向自己丈夫妥協低頭才對呀。怎么親自來接人?
若是讓她把人接走,自己的任務豈非宣告失???
牧風對顧子期道:“你先別太急著高興,去看看再說。必須要讓她答應兩個條件,方可跟她回府。第一,絕不再動娶小的念頭;第二,容許你跟著我修仙?!?p> “若是她不答應,就跟她回去。下回你再想阻止她納妾就難了。另外,不讓自己強大起來,你永遠都沒辦法在愛情中處于與她平等對話的地位。類似的事情,必然會再發(fā)生。”
顧子期想了想,點頭道:“師父教訓的是,我想娘子既然來接我回去,肯定會答應的。”
牧風暗笑,你的想法太天真。
顧子期滿懷興奮的跟凌輕柔來到客廳,卻看見柳惜惜,正跟一名年輕俊美的男子親密的坐在一起,有說有笑,還彼此喂對方吃果,頓時心情跌落谷底。
牧風則笑開了花,暗道:本來以為任務要失敗了,柳惜惜真是幫我一個大忙啊。
柳惜惜見凌輕柔幾人來到,目光一直落在顧子期身上,發(fā)現他似乎瘦了許多,有些心疼。
她起身對凌輕柔客套的說道:“見過凌小姐。”
“柳姑娘不必客氣,請坐?!绷栎p柔頷首笑著,作了個請的手勢,雙方按主客落座。
柳惜惜直言來意,“今日冒昧打擾了。我家那口子不懂事,想必給府上添了許多麻煩,萬分抱歉。今日柳某前來,是想把人接回去?!?p> 她話剛說完,顧子期心灰的說道:“你走吧,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柳惜惜頓時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