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干了這口毒水!
隨著兩人脫離了小鎮(zhèn)的范圍,漢子馬上開始打電話搖人開車過來搬這坨走肉,并且要朋友分出一個人去聯(lián)系走肉生前的親戚收尸。
之所以要以“走肉”稱呼被劉讓拖著的死人臉,是因為后者在兩人離開界碑后立刻就不動彈了,靈界提示劉讓消滅了一只走肉。
隨著漢子的通話,一縷縷霧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飄了過來,漢子像是看不到霧氣的樣子,只是自顧自打著電話,霧變得越來越厚,漢子的聲音也越來越遙遠(yuǎn)。
忽然之間,一縷陽光劃破了濃郁到仿佛是液體般的霧氣,劉讓又回到了起始地,也就是這座鎮(zhèn)子的鎮(zhèn)口,那讓人不舒服的陽光繼續(xù)照射著他的臉龐,但是也有著好處:肚子沒那么餓了!
回來之后,劉讓收到了靈界發(fā)送的信息,于是就打開了任務(wù)界面令一條光帶出現(xiàn)在眼前,外界的時間也隨此而靜止。
這條光帶就是剛剛被創(chuàng)造出的時間線,他可以進(jìn)入這條光帶的任意一個時間點以此額外開辟一條時間支線,也可以從頭開始、開啟另一條時間主線。
忽然,劉讓皺眉到:“有個地方不對勁!果樹需要脫離河流三天以上的水來灌溉,但河兩邊明明長了很多草木?。〔菽疽矝]什么不一樣的地方,還能拿來燒呢!對了,我甚至還看見了兔子和狐貍!”
靈界蹦了出來:“你說的沒錯,這可能是作品中的漏洞,還請不要太過于介意,每個作品或多或少的都會有些漏洞,上級一致希望按原貌還原:為了尊重原創(chuàng)者?!?p> 劉讓點頭稱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同這個決策。
之所以用“可能”來形容漏洞是因為每位作者對于自己作品的想法都不可能全寫出來:有些文字的添加與否能夠令情節(jié)變換出另一種表達(dá)方式、甚至邏輯不通。
另有一條好消息倒是值得說,每次開啟時間線,劉讓物品欄中的半串葡萄都會被刷新,也就是說,這相當(dāng)于開局贈送的物品。
一時也不用怕饑餓了。
劉讓這次并沒做任務(wù),他小跑到了河邊,也不管河水臟不臟,直接俯下身子喝水,水里有一股濃厚的土腥味,還有些藻類的味道,異常難喝,可喝下去后也沒什么事。
看來,要等到晚上才能體驗到刺激了,想了想,他坐在了岸邊灌木叢里,不讓自己被漢子看到。
隨后,劉讓又建議將時間加速到夕陽落山后,于是太陽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呼啦啦地砸向了群山,令血色的光線灑滿河流。
天,黑了。
劉讓的肚子猛地絞痛起來,好似軀殼變成了絞肉機,肋骨化作了利刃,正在不斷地攪動五臟六腑,這種痛苦相比于急性腸胃炎還要痛一級,劇痛的區(qū)域也不僅僅是胃部而是很大一塊腹腔。
這就是不吃晚飯的危害嗎?
他忍不住抬起頭干嗬了幾聲,額頭上沁出了厚厚一層汗水,一邊使勁皺著眉一邊溫柔地揉肚子。
時間繼續(xù)流動,肺腑之間的劇痛并沒有停止,可劉讓也漸漸的習(xí)慣了,他臉色蒼白的站起來活動著手腳,并且無奈的發(fā)覺身上輕甲已經(jīng)變得更加沉重了。
“呵呵,”劉讓豪邁的笑了,“就這?就只有這點本事嗎?!”
“嘩啦啦……”
有什么東西從河中走了出來,劉讓抬頭,以利刃般的視線向音源望去,卻只看到空蕩蕩的一片。
不對!地上有濕腳??!還是很長的一串兒!
慘白又朦朧暗淡的月光下,這串腳印的數(shù)量在不斷增加,劉讓的肺腑也隨著腳印的靠近越來越痛,仿佛內(nèi)臟被撕裂了一樣的痛楚使得劉讓腳步踉蹌的半蹲下來。
“嗒,嗒,嗒?!?p> 腳印在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的劉讓面前停下,仿若勝利者的足跡。
才怪呢!
劉讓“噔”的一下自地上蹦起,狀若瘋虎的要撲……
肚子太痛,他又蹲下了。
默默的揉肚子……
又濕又黏的什么玩意兒貼上了自己的臉,滑膩膩的很惡心,透明的幽靈就像捉住了老鼠的貓一樣,似乎想玩弄劉讓的肉體。
“噗——”
猛然抬起頭的劉讓將自己的嘴巴化作一道靚麗的噴泉,噴了眼前的透明幽靈一臉血,用這招現(xiàn)了它的身影,手套指關(guān)節(jié)的尖刺隨著意識的命令“噌”的鉆出來小半寸,還向前轉(zhuǎn)了轉(zhuǎn),仿佛幾節(jié)利爪。
“噗!”
這回可不是噴血聲了,而是利爪奮勇刺入進(jìn)脖子,幽靈被劉讓按倒在地,就像麂鹿被餓虎撲倒,虎爪刺入脖頸,要褫奪獵物生命。
因為身體太過于虛弱,劉讓不得不用身體壓著幽靈好方便自己用力擠壓和撕裂對方的脖頸,對方的皮非常堅韌,而且還粘乎乎的,擁有著不低的防御能力。
奮力廝殺之時,劉讓還發(fā)覺這是一只女幽靈,特別瘦,不由得喜上眉梢,用一只手緊緊地環(huán)住對方的鎖骨:這樣就更方便用力了。
一開始,幽靈想要用力推開突然襲擊它的劉讓,要是一般人說不定還真被推開了,但劉讓身上披著甲,硌的幽靈手疼,后者的力氣也比一般人大,幽靈只好停了手。
“嘎!吱——噶!吱——”
一把利刃捅在劉讓腹部,被皮甲擋住了,根本就切不動!這皮又硬又韌!幽靈不信邪,把利刃挪到背后切割,又被皮甲給擋住了!
幽靈又想割劉讓的脖子,鎖骨卻忽然被把住,肩膀如何使勁也提不上去!它不信邪,換了手要繼續(xù)剌劉讓,結(jié)果……
脆弱的鎖骨頂不住抓握,咔的一聲斷掉了,劉讓又換手攥住了它的另半邊鎖骨,指尖的利刃已經(jīng)刨開、撕爛幽靈的脖頸韌皮了。
幽靈另一邊拿到了利刃的手提不起來,那邊的鎖骨又碎了,使得那邊的手無法重新拿回利刃。
大家都懂的,肌肉要拉扯著骨頭才能發(fā)揮作用,骨頭斷了之后,肌肉自然也沒辦法發(fā)力。
死后也要體驗絕望噢親!
話說這幽靈真是精瘦精瘦的,劉讓手套前端正好有尖刺,很容易就能緊緊攥住放在普通人身上不易被握住的鎖骨。
手套上的尖刺已經(jīng)穿透了幽靈滑膩又厚實的皮膚,觸碰到了底下的軟組織,再通過撕裂擴大傷口,劉讓把利爪伸了進(jìn)去既搗又掏,愣是扯出來二兩看不見的肉!
感覺身下的怪東西不動彈了,劉讓仍然繼續(xù)把利爪伸入到它的脖子里,此時已經(jīng)可以夠到幽靈的頸部椎骨了,劉讓索性直接扯斷了幽靈的頸椎,把事情做絕。
這倒不像走肉,脖子斷了還能動來動去的,不過它的模樣仍是透明的,剛剛攻破其防御時,劉讓還察覺到自己并沒有打出汁來。
這就很奇怪了,明明是從水里出來的,卻一點汁水都沒有,難不成這人生前是屬干燥劑的?或每天都要生吞八兩干燥劑?
“靈界靈界!它為啥防水?。樯斗浪。樯斗浪。俊?p> “……”
咳咳,既然還是透明的,那么它一定還沒死干凈,所以……
劉讓把右手按在了幽靈的左胸上,左手繼續(xù)給自己揉著肚子,但沒忍住劇痛,又吐出了一口血。
復(fù)雜的看了一眼手套上伸出來的尖刺,摸索著撿到利刃向下用力切割,幽靈胸上也沒幾兩肉,加上鎖骨已經(jīng)斷了,劉讓很快就挖掘到了幽靈的心臟,再用利刃瞎摸著割斷透明大血管后,就取出了一個光憑手感就知道非常干癟的心臟。
“你消滅了隱形水鬼‘小玲’?!?p> “小玲……嗎?”
肺腑間的痛源慢慢消停了,然而,即便是這種緩慢的變化也折磨的劉讓捂著肚子緩了好大一口氣,咽下了一口血。
隨著自身被消滅,小玲從隱形中顯形了:身體異常干癟,而臉卻像活人一樣飽滿,可惜它長了一副特別憋屈的模樣,很丑惡。
如果現(xiàn)在有明亮光源的話,劉讓還可以看到它的皮膚非常蒼白,但在蒼白下又半遮半掩的映出了幾絲暗青色,很是詭異。
“小玲,小玲……”
正在用深呼吸減弱疼痛感的劉讓皺著眉思考,順便還防備著周圍可能出現(xiàn)的敵人,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劉讓用奪來的利刃刨開了水鬼小玲的心臟,果然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同尋常的東西:
一張陳舊的合影就藏在了小玲的心房里,也只有它這個水鬼才知道這張照片是如何進(jìn)去的吧!
“你發(fā)現(xiàn)了一個彩蛋!”
他又繼續(xù)搜索了起來,小玲只穿了單衣,身上的衣服很破舊,幾乎少了一小半的面積,但兜里竟然還存著東西!是一張折紙和一條看起來并不貴的手鏈。
頭頂?shù)脑铝梁軓?,慘白的月光并不明亮,既看不清照片也分辨不出紙張上的文字,而劉讓感覺自己已經(jīng)快要死了,腹痛的要命!如果生火的話怕是打不過趕來的走肉,所以只好加速時間到凌晨。
結(jié)果,一雙手忽然從側(cè)面掐了過來,肚子里的痛源也忽然搞起了事,不過沒之前的狠了,他只好轉(zhuǎn)回身又花了一分鐘解決掉了同樣又瘦又滑的透明水鬼“嬌兒”。
這鬼的名字還帶個兒化音!
這回,劉讓已經(jīng)頂不住了,腹部的劇痛折磨著他的神經(jīng),消耗著他的體力、滅絕著他的生機,他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可以被搬進(jìn)重癥室了,還不一定會被救回來。
“咳咳,咳?!?p> 干咳了兩下,劉讓繼續(xù)讓時間加速到早上,月亮便直向天邊慢速奔跑起來:這里是單獨的小空間,時間不隨靈界的標(biāo)準(zhǔn)走,可以隨意的加速、減速或者暫停。
天光踏過濃郁夜色,渲得天地間灰茫茫一片,卻又?jǐn)∮诶杳髑暗暮诎?,最終,太陽挺身而出,用金色光輝徹底將夜幕斬開。
天,亮了。
河岸上,一名臉色蒼白到?jīng)]有一絲血色的男人坐在地上,已經(jīng)分辨不出是死是活了,只見他顫抖著用手打開了一張折紙,折紙里面還有一張合影,他看了一眼合影中模糊的兩位少女、又讀完了折紙中的內(nèi)容,便將腳下兩具尸體的手握在一起,放上了兩串手鏈……
“我的嬌兒不見了
沒人知道在哪
我不想失去她
我要找到她
如果···
一定要找到她”!
…
題外話:本文有些部分出自作者經(jīng)歷,當(dāng)年作者急性腸胃炎,除了腹中劇痛無比、虛弱無力、大量出汗、腦袋想要裂開之外,能走能跑能跳可以進(jìn)行大部分行動,還能一邊吊水一邊打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