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梧桐送親
朱晨一聽他開口就知道大事不妙,那妖孽還挺會看人,一看這人就是會中圈套的嗎?
羅剎鳥傳說會幻化成新嫁女子,與真正的新娘一起步入喜殿,若是新郎真能認(rèn)出來,兩人則可以幸免,若是新郎認(rèn)錯或是像這位一樣說什么兩個都要這種大不敬的話,羅剎鳥就會殺了新郎,吃掉新娘的眼睛。
新郎一身黑西裝站在兩個白紗裙飄飄的女人中間,之前的喜色蕩然無存。臉色幾乎是瞬間變得鐵青,像是入了魔障似的。
朱晨這次是清晰地聽見了一聲類似嘆息的嘲諷笑聲,緊接著便是一陣鳥鳴叫。兩名新娘只剩下了一個,眼睛只剩下兩個血洞,而新郎則更慘,不僅眼睛沒有了,五臟六腑更是從肚子上新開的洞上流了出來。
斷斷是活不成了。
成天遙連忙叫了救護(hù)車來,但是沒有報(bào)警。不過座上的賓客有還算冷靜的,也叫了警察來。
朱晨終于可以動了,第一件事就是追蹤那個妖的氣味,要知道那只羅剎去了哪里。
今天這里可是不止他們這一家結(jié)婚辦酒。
成天遙看著他不由分說沖了出去,便也跟了出去,因此漏聽了身后警察和賓客的談話。
“我記得那個客人應(yīng)該是盲人才對,他怎么跑了?”
警察一聽,便也派了一個人去追那兩個人。
味道越來越淡了。這次算是飽餐了一頓的羅剎鳥究竟是回了那么遠(yuǎn)的棺材里,還是潛伏在某個地方,準(zhǔn)備著再一次的狩獵呢?朱晨已經(jīng)沒空去想這些事了。
終于,他在某個房門內(nèi)聞見了屬于妖的氣息。抬手便是三張黃符依次貼在門上形成結(jié)界。他就不信還治不了一只鳥了。
推門進(jìn)去的時候,正打算隨手關(guān)門,成天遙的大手卡在門口,硬是也擠了進(jìn)來。
“你來做什么的?”朱晨偏頭快速問道。成天遙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先別管我了,你面前那個東西要怎么解決?”
他們兩個人面前,不僅有已經(jīng)梳妝打扮好的新娘,還有一只幾乎占據(jù)了二分之一房間的怪鳥,正是之前商王和他們一起看見的那只鳥。眼睛青灰似盲,長喙爪尖,巨大的翅膀因?yàn)橹斐亢统商爝b打斷了它的計(jì)劃而開始不安地?fù)溟W起來。
“你們是什么人?”新娘子好像被嚇到了。她的眼里,這兩個陌生男人一進(jìn)來,就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化妝師,就像看著一個怪物似的,讓她很不安。
但是丈夫是一個很幽默的人,朋友也有很多有趣的人,所以一開始她以為這也是婚宴彩頭的一部分。
“剛剛它和你說了什么?”朱晨指著妖說道。
新娘有些生氣了,她和化妝師其實(shí)挺投緣的,一項(xiàng)護(hù)短的她不希望自己的朋友被陌生人用這樣質(zhì)問的態(tài)度問話。
朱晨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快,因此深呼吸先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看著新娘說道:“話我言盡于此,你若是想要活,想要你先生活,這個人說什么你都不要搭腔?!?p> 新娘拉下臉來說道:“你怎么這樣說話?”
成天遙跳出來打圓場道:“他也是太著急了,但是我們真的是因?yàn)槟愫?。?p> 兩個人被新娘扔出了化妝室。
朱晨摸著自己的拐杖,身后是追來的警察。
“你好,請你和我們走一趟?!鄙洗我娺^的警司公事公辦地說道。不過發(fā)現(xiàn)是朱晨之后,還是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先生,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上次我車禍也是你來做筆錄的?!敝斐啃χ貞?yīng)道:“唉,水文小姐的事,我也很遺憾,但是我是被她邀請來的,這位先生也是被她邀請來的。”
警司顯然需要更加具有證據(jù)性的東西,想要再次將朱晨帶走問話,因?yàn)樵趫龅乃腥硕加邢右伞?p> “警司,你現(xiàn)在去查我那個位置的監(jiān)控,我從進(jìn)門到坐下,動都沒有動。”朱晨解釋道:“若是真是我做的,我不可能做得到這種事,其次我要是已經(jīng)跑出來了,我現(xiàn)在就不應(yīng)該還在酒店里。”
說得頭頭是道,警司就要被他說服的時候,身側(cè)的警員開口道:“那你為什么要來這里呢?”
朱晨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于是他飛快地說道:“給水文化妝的化妝師很有嫌疑,我們跟則她一路跑來了這里。”
“化妝師?”警司的眉頭皺了起來。
畢竟那是人家婚禮,他們比較講究這些,不能這時候沖進(jìn)去,壞了人家一輩子的大事。因此直接闖進(jìn)化妝室室不可能了,只能在門口等待。
“其實(shí)還有一個辦法?!敝斐亢鋈豢匆娏诉@一家的伴娘和伴郎還有說有笑地在外面閑聊。
落單的兩個人被朱晨推薦讓警司帶去問話了,他跟警司說在新娘的事做完之前,先去伴娘那里了解一下情況不是更好。
將警司說動之后,他和成天遙便找了個機(jī)會溜走了。
“你在想什么呢?”成天遙被他拖著有些無奈道。
“既然來了,就不能不管?!敝斐糠砰_他的手,背影看上去有些自責(zé)和懊悔。明明他那么早就意料到了水文的事,卻什么都沒能做到,讓她慘遭了羅剎鳥毒手。
這個姑娘的眼睛他無論如何都要為她保下來。
而朱晨的方法就是去偷一套伴娘伴郎的衣服。之前水文的那些朋友的更衣室里有掛著一些出租的伴郎伴娘服。
“我們只要在羅剎鳥入局之后再進(jìn)入那個空間,我就不會被她影響,不會動彈不得?!敝斐窟o拳頭套著裙子道:“我非要她償命不可?!?p> 此等妖獸,要不是他們當(dāng)時為了救羅騰打開了另一個墓室,不小心放了出來,說不定水文就不會死了。
罷了,他們這一行最講因果,說多了都是命,命里有時躲不過罷了。
可朱晨還是想為這個新娘努力一把,雖然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些不好,但是他不愿意再多一個新娘隕落在作為新娘應(yīng)該幸福的一天了。
成天遙的西裝也已經(jīng)換好,還是第一次看見朱晨女裝的人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朱晨看不清他的表情,有些疑惑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