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千百嬰啼
商王所說的他們此行目標(biāo)的棲身之所,位于他們所在國度的最西邊。
甫一呼吸到這里的空氣,都能讓人感覺到心曠神怡。這里和大都市不一樣,此地的人多是教徒,在街道上還能看見不少僧侶。
放了行李以后的一行人,便立刻開始著手下斗的事情。朱晨靠在窗邊看落日余暉,他們剛到這里的時候是下午,坐車從機(jī)場過來的時候天漸漸黑了。
現(xiàn)在不好入山。
這個點(diǎn)的邪祟太活躍了,而且這一帶的地氣有著不知名的力量。
朱晨和成天遙雖然家中也算是世代承襲陰陽師的技術(shù),但是說穿了和此地的對待邪祟的手段是不一樣的。
一方水不僅僅是養(yǎng)一方人,就連邪祟都會存在差異。他們不得不小心謹(jǐn)慎前行。
“這個酒店是一個認(rèn)識的朋友開的?!鄙掏踅榻B道:“若是你們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他。”
朱晨在自己的床上打了一個滾,偏頭問商王道:“你的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呢?”
話音未落,就有一位身穿袈裟的老僧走進(jìn)了他們的房間。
“施主叫貧僧爾達(dá)法師就可以了?!鄙狭四昙o(jì)的僧人,眉宇間是看淡世俗的平靜。
這樣的人經(jīng)營一家這么大的酒店嗎?
朱晨有些懷疑地看著那位自稱爾達(dá)的僧人,卻是禮貌地起身回應(yīng)了他的問候,隨即才拐彎抹角地問出了自己的疑慮:“若不是在如此金碧輝煌的酒店見到您,還以為您是廟宇的僧侶?!?p> “哈哈哈我確實(shí)是?!睜栠_(dá)笑了笑,念珠在他的手中轉(zhuǎn)了一圈,他抬眼看著朱晨說道:“朱施主好眼力?!?p> 一來一回竟是較上勁的樣子。
朱晨雖然性格跳脫,但并不是事事都要爭個高低的少年人,這畢竟還是人家地盤,自己既不怕事,自然也不會惹事。
倒是這位第一眼看著有些和善的老人,此刻說話卻有些沒有分寸了。
而他對著一位盲人提及眼力這件事,不僅是朱晨對他的懷疑更甚,站在一邊的成天遙更是走了過來,站在朱晨的身邊悄悄用自己的陰陽眼,想試試眼前之人。
眼前的人雖外形老態(tài),而靈體也是一個如此年紀(jì)的人應(yīng)該有的強(qiáng)壯。
但是朱晨嘴中卻念念有詞,最后輕喝一聲“去!”
兩道泛著橙黃的光就此沒入自稱爾達(dá)的人靈臺之處,幾人便眼看著一位八旬老人變?yōu)榱酥斐磕攴碌纳倌耆恕?p> “你是怎么看出我來的?就因為我一句話嗎?”少年人看上去很不服氣,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我的偽裝術(shù)還沒有人能看出來?!?p> 朱晨被他這副不諳世事的樣子逗笑了,大概是大家族的小孩,從小就被保護(hù)的很好的緣故吧。
“胡鬧?!币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手中握有象征權(quán)力的拐杖,手柄處雕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鷹。
“這位是?”朱晨說道,話是在問商王。
可是眼前這個人好像就連商王都不知道他的底細(xì)一般,茫然地也上前問道:“您是?”
“這個小鬼頭的家長?!蹦腥松锨耙徊?,有些寵溺地揉了一把青年的頭說道:“給您添麻煩了,家父最近不在家中,若是有什么問題可以同我商量?!?p> 商王皺起了眉頭。
他來之前其實(shí)喝爾達(dá)大師說了自己的來意,對方也說好了能幫忙,言語間似乎還有些關(guān)于那個邪祟的事要交代,但是怕在電話中說不清楚,故而相約見面以后詳談。
“他要去多久?”商王問道。
男人有些為難地?fù)u了搖頭說道:“家父走的很急,在下也不知道?!?p> 語畢便開始自我介紹道:“我叫丹增,這個是我的小侄兒,叫洛桑?!?p> 說著便按著小孩的頭讓他鞠躬道歉,小孩似乎很惱怒他的舉動,雖然彎腰道歉了,但是立馬就奪門而出。
丹增有些頭疼地看了眼門,讓在門外等著的手下去看著洛桑了,臉上的擔(dān)憂一閃而過,但很快又收拾好心情一般,拉開了房內(nèi)桌邊的椅子說道:“若是不介意的話?”
朱晨聽出來他是有事要說,而且可能還要說很久,是很重要的事。也沒委屈自己地跳到了床上,盤腿坐好:“當(dāng)然?!?p> “我們家族世代在這里供奉我們的神,引導(dǎo)人心向善。”丹增簡單介紹了一下他們家族的事之后,將話題放在了朱晨他們此行的重點(diǎn)上:“這里的人在很久之前過著很辛苦的生活,貧富差距很大,這也就是為什么商王能在一個流放到這種地方來的王墓中找到那么多珍奇異寶的原因之一?!?p> 那位王的故事,這里的人都并不陌生。他將自己的墓藏在那么隱蔽的地方,一方面是和所有在意自己死后錢財會被人偷盜的人一樣,還因為害怕自己會被人報復(fù)。
這也是人之常情,朱晨托著下巴,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問道:“這個所謂的王爺可有妻子兒女?”
“兩位妻子,一個兒子。”丹增回答道。
朱晨眼皮抬了抬,沒有再提問題。于是丹增繼續(xù)說道:“聽說了羅小公子的事,家父很著急,對這件事也十分上心?!?p> 商王和羅騰一起出來的時候,就是丹增去接的人。當(dāng)時他雖然看見了羅騰的樣子,但是不確定他是受了什么樣的傷。
后來說給爾達(dá)大師聽,才知道了羅騰受的傷非同小可。
“那王的墓里,確有百嬰棺嗎?”朱晨先一步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丹增因為這件事正色道:“正是,您是從哪里聽說過那個東西嗎?”
朱晨抓了抓頭發(fā)說道:“書上說這種棺木可以為亡者祈福,但實(shí)際上他具有很大的邪性。”丹增在聽完了他對百嬰棺的見解以后,只說了兩點(diǎn):“朱家主說的對,也不對。”
“有一點(diǎn)說對了,就是他實(shí)際上具有很大的邪性?!钡ぴ稣f道:“但是他確實(shí)說起來是可保平安的上好法器,卻不是保護(hù)亡者,而是生者的?!?p> “百嬰棺乃我族人所打造,生殺活嬰,也不是那王爺所做,而是我族當(dāng)時的首領(lǐng)親自所殺。”丹增嘆了一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