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洛蜷起手指,經(jīng)過小眼鏡受傷的打擊,她之前設(shè)立的心墻開始搖搖欲墜。
這一次,只是一個人受傷,那么下一次,會不會有更多的人受傷?
她不介意自己遍體鱗傷,讓別人受傷卻是她不愿意看到的。這次小眼鏡受傷,不僅讓她意識到自己自大造成的過失,更讓她認(rèn)識到一個殘酷的事實。
與游戲的讀檔重來不同,她只有一次機會,每一步都需要謹(jǐn)慎。
她不僅不是天才,更沒有徐行那樣的家世。
她只能靠自己。
前路漫漫,還有很長一段要走,她無法全身而退,也不想脫身。那遙遠(yuǎn)的目標(biāo)是她的執(zhí)念,窮盡一生也要到達,哪怕墮入深淵,斬荊披棘,哪怕終身也不可能到達。
就這樣放棄,她不愿。
她怎么可能愿意。
背上更多的罪,她也不會放棄。
“想再多,我也不會放棄。”
這就是她的答案。
永不會變。
林宇認(rèn)真看著裴清洛,點了點頭,“果然,跟你爸爸一模一樣?!?p> 一樣的一意孤行。
他又問,“你為何不去畫畫,他就算離開,留下的人脈也夠你用的了。”
“畫畫不適合我?!迸崆迓逭f,“小時候我爸爸也曾想過讓我跟著學(xué),但是楊教授說,我的畫里沒有東西?!?p> 聽到這個回答,林宇倒是不意外。
裴清洛把自己的感情與想法隱藏的很好,她的自我保護意識太過強烈,在外人面前,她不會表達真實的自己,所以她的畫是空洞的。
“那你呢?”林宇問林謹(jǐn)言,“說起來我們叔侄倆還沒認(rèn)真說過幾句話,正好趁這個機會,我們攤開說話吧?!?p> 林謹(jǐn)言輕笑,挑眉看向林宇,“我不認(rèn)為,我跟你是一類人?!?p> “家世?天賦?”林宇說,“這些你都有,我們不是一類人?那你說,我們有什么區(qū)別。”
“你說你不會強迫我,你以為你與林語嘉他們不同,但本質(zhì)上,你跟林語嘉沒有任何區(qū)別?!绷种?jǐn)言一字一句說,“我并非瞧不起家世這種外在條件,只是我也不會像你一樣,瞧不起沒有這些外在條件的人。我知道你們只是把我當(dāng)做控制林家的傀儡,不過,最后誰是傀儡,還說不準(zhǔn)呢。”
“哦?”林宇看了眼裴清洛,“沒想到你居然受她的影響這么大?!?p> 要知道林謹(jǐn)言剛回林家的時候,對這些‘外在條件’的追求,可是赤裸裸毫不掩飾的。跟在陳沫身邊也只是稍微做了遮掩,并非現(xiàn)在這般徹底變了自己的想法。
“五年?!绷种?jǐn)言對林宇說,“我會讓你們看到,誰才是林氏真正的主人?!?p> 林宇不以為然,只當(dāng)是林謹(jǐn)言的大話,“好啊,我等著。”
聽著林宇和兩人的對話,徐行面色復(fù)雜。
他沒想過裴清洛會如此堅定,先前聽她說至死方休,也只當(dāng)是中二病犯了,如今再去回想,只怕裴清洛是認(rèn)真的。
“裴清洛。”
裴清洛看向徐行,問,“怎么?”
他想說,你要不要我?guī)兔?;你有沒有計劃;你能保護好自己嗎?
心里無數(shù)念頭,徐行最后也只有一句話,“保護好自己?!?p> 裴清洛微微一笑,“嗯,我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