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雅坊”外,芝蘭玉竹繞著停在小巷子里的馬車,焦急的踱著步。
“這等混雜之地,公主一個人進(jìn)去,會不會有事???”芝蘭心焦道。
“公主功夫那么好,怎么可能有事。”玉竹兩道彎彎的眉毛緊鎖著,“我覺得,要是被黎姐姐知道公主來這種地方,有事的是咱倆才對?!?p> 萬一黎宮人跟太后打報告,公主自然不會有事,但她們兩個卻免不了要被治一個侍主不力的罪名。
一想到這個,兩人霎時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吧了。
但她們有什么辦法,沈國公府里公主最大,她要去哪里,誰也攔不住啊。
說起來,公主回府之后,芝蘭和玉竹明顯感覺到,她們溫良乖順的主子,雖然看起來依舊還是那副大家閨秀的端莊樣子,但卻總覺得還是有哪里不太一樣了。
這不,上午剛剛出了“萬蘊閣”,傍晚又直奔這專事歌舞的“風(fēng)雅坊”來了,行事做法教人難以捉摸。
“萬蘊閣”還算正常,畢竟那里是賣書販畫的文化地方,她們家公主平時也愛看幾本閑書描幾筆丹青,而且對于這安梁城中的貴女們來說,時不時去“萬蘊閣”逛一逛淘一淘,向來也算是個雅致的消遣。
但這“風(fēng)雅坊”......雖然這里不比青樓那等九流之地一般烏煙瘴氣,里面的女子也都是清白出身,但畢竟還是以歌舞技藝侍人,難登大雅。
況且,因為這里的嬌娥多是色/藝雙絕,很有些牌面,花銷頗高,故而來此的也一般都是一擲千金的王公貴族,甚至,久而久之,安梁城中,不論是年輕的世家郎君,還是那些有妻有妾的官老爺們,都以在“風(fēng)雅坊”中有相好的姑娘為榮。
她們家公主一個未出閣的嬌女,進(jìn)去那等地方,真不知所謂何來。
芝蘭玉竹二人正在長吁短嘆,渾然不覺身后遠(yuǎn)處有三個剛剛放衙回來的郎君,正緩緩打馬而來。
“青弈兄,前面那兩個丫頭.......不是靜姝公主身邊的貼身婢女么?”步世子朝服還穿在身上,整個人無精打采的哼哼。
“靜姝公主?”莫青弈尚未回話,一旁和莫青弈一同在大理寺供職、兵部尚書的嫡孫齊檀倒是先發(fā)問了,“就是一個月前從宮中回沈國公府的那位?”
“就是她?!辈綗o邪賊兮兮的湊過去,“怎么,有什么消息?”
齊檀左右張望了一下,輕聲道,“聽我爺爺說,圣上對她......有點意思。”
“切,本世子還以為是什么勁道消息?!辈綗o邪撇了撇嘴,“齊檀,但凡你是個男人,見了那女人,要是心里對她沒點意思......那才叫有意思?!?p> “什么亂七八糟的?!饼R檀嗤道,“幸好她還算有自知之明,自請離宮了,要不然......”
“我說齊檀,你們齊府和你姑姑明妃,還在惦記著那個皇后的位置啊?!辈綗o邪挑唇一笑,玩世不恭道,“聽本世子一句勸,十年了,圣上怕是不會再立后了,徒爭個什么。”
莫青弈聽了這話,才轉(zhuǎn)頭去看了步無邪一眼:啟賢帝廖寬當(dāng)然不會立后,他樂得看如今各家勢力互爭互耗的局面。
這小子,眼光果然很毒么,難得愿意吐句真話,不過從他這種“紈绔”嘴里說出來,怕是沒人當(dāng)回事。
也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真假假,才能像個真的“紈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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