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隆騰這一番話,好像是單單只侮辱解頤,可是解頤的身份被翻出來,受辱還有皇帝本人。所以他還是在表達,紀譽根本不配坐那個皇位。
紀譽終于忍不住起身一腳踢在紀隆騰腰一側(cè),紀隆騰向后仰倒在地,想要起來腰卻一動就鉆心的痛,半天爬起來,只覺得丟了老臉,便索性撒起潑來。
“你打我,你……父皇都沒打過我!”紀隆騰一手扶著腰指著紀譽說。
解頤突然站起身拉住紀譽的胳膊,然后慢慢走到他身前將他擋在身后,一時間臉上的神情全變,由一個和藹的老太太變成一個居高臨下的太后,解頤瞇起眼像看一條被車輪碾爛的死蛇一樣看著紀隆騰。
“一個人,總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解頤說的很輕,聲音卻格外的清晰。
“來人,悅親王行為失常,是失心瘋的癥狀,立刻把他帶下去命御醫(yī)進宮……診治?!苯忸U說最后兩個字的時候又看了紀隆騰一眼,然后就輕飄飄的移開目光,仿佛剛才只是看到一只蛾子被人踩死。
紀隆騰聽后自然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更鬧著不肯離開,指著紀譽和解頤破口大罵。
解頤突然回頭看著始終扯不住紀隆騰的侍衛(wèi)和太監(jiān),一甩袍袖,“你們還在干什么?食君之祿,就這么讓一個瘋子在皇上面前撒野?是不是都不想活了!”
眾人被嚇得已經(jīng),福順用手絹先去堵紀隆騰的嘴,可是沒堵上還被咬了一口,紀隆騰現(xiàn)在如同一只瘋狗一般拉扯不住,福順一狠心,脫下自己的鞋子使勁的堵住紀隆騰的口,一邊尖聲對侍衛(wèi)說:“拖,拖下去??!”
侍衛(wèi)們一手按著鞋子一手拖出紀隆騰終于把人帶了下去。
解頤過去拉住紀譽的袖子,輕聲道:“皇上,宮中御醫(yī)醫(yī)術(shù)高超,不必為悅親王擔心,坐下吧,菜要涼了?!?p> 紀譽回過頭看著母親,他的唇微微顫著,目光有些依賴,第一次感覺到什么是母子相依。
母后平常明明都憨憨傻傻的,只有為了他的時候,她能露出母狼一般的兇狠和果斷,還記得她第一次出手就解決了壓迫他多年的佐親王,這,就是他的母親。
扶紀譽重新坐下后,解頤回過頭看見嚇得臉色雪白僵住的嫻妃,坐下淡淡地說:“去給皇上獻杯酒壓壓氣。”
嫻妃這才反應過來,忙執(zhí)起酒壺倒酒,可是手抖得厲害杯子周圍灑了許多的酒點,拿起來的時候手還不住抖,解頤直接自己接過來然后轉(zhuǎn)身遞給紀譽,“皇上?!?p> 紀譽接過慢慢喝了,解頤接著又和紀譽還有其他太妃說起家常,好像紀隆騰從來就沒上過桌吃飯。
晚宴過后,天氣突然陰沉起來,黑沉沉的云遮住了星光和月亮,悶悶的雷聲由遠而近,解頤作為太后讓大家都早些歇息,然后吩咐嫻妃好好照看皇上。
“嫻妃,你的賢良自不必說,可是,你是皇上的女人,不光要像尋常人家的妻子一般賢良,還要給皇上最好的支持和輔佐。”解頤用少有的嚴肅口吻對嫻妃說。
嫻妃忙低頭輕聲的回了聲“是”,實際上還因為剛才的驚嚇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