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寅在趙山豹和祁三多的幫助下,搓下一堆污皮,露出細(xì)密緊扎的新肌膚。
祁三多一邊淋水一邊笑道:“虎子,你變白了?!?p> 趙山豹在幫著搓背,“某摸著就象在揉小娘呢,都不敢用一分力,人小了一號是真的,就不知前面那玩意會不會也小掉?!?p> 甲寅看著自己的雙手,嘆道:“風(fēng)一吹都能感覺到痛,以后怎么握刀?!?p> “多想了,不用兩天,保證正常?!?p> 舒舒服服的洗完澡,平時穿著舒適的衣服一上身就刺人,腳上更不用說了,鞋子不敢套幫,只能踢踏的拖著,慢慢的走回,見秦越指揮著把自己的帳篷拆了,便進(jìn)了中軍帳。
粗木大桌上早備著吃食,軍中也沒什么精細(xì)之物,不過一大缽骨頭湯該是特意為他熬制的,那大肉包子也是為他特制的.
不用說,這是陳疤子特意吩咐的,在這方面,他比秦越要細(xì)心的多。
甲寅感激的對陳疤子笑了一下,開始吃飯。
陳疤子,秦越,祁三多,趙山豹,王山,張通等人或站或坐,就看著他吃飯,見他把包子肉湯都吃的干干凈凈,心里頭那沉甸甸的大石方消隱的無影無蹤。
秦越先捏捏甲寅臉上的嫩肉,道:“雖然還是沒我俊,不過確定這是虎子,就夠了?!?p> 陳疤子提起手想拍拍甲寅的肩膀,手在中途又放下了,嘖嘖贊道:“人家說女大十八變,你是男大十八變吶,好好將養(yǎng)幾天?!?p> 甲寅看看手,握緊了又松開,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別看我現(xiàn)在這皮囊太嫩很了,可我身上力量雄厚的很,剛才走路時覺著輕飄飄的,以為是沒力氣,其實(shí)不是,是從未有過的輕盈的感覺,覺著身上長了羽毛,要飄起來的那種?!?p> 秦越一翻白眼,道:“陳摶所傳,怎會沒點(diǎn)奧妙,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下次再見到他,好好磕頭吧。”
“你知道他?”
“當(dāng)世睡仙人吶,一身道家無上妙法,養(yǎng)身煉丹無人能出其右,他能一睡一百多天,能知過去,預(yù)未來,有多少人想見他一面而不可得。
我和師父上武當(dāng),訪青城,攀華山,也不知找了他多少次,你倒好,隨隨便便就得了他的睡夢大法。早知如此,就該把他好生供著,唉……”
甲寅嘿嘿一樂,覺著自己運(yùn)氣果然是好。
好生將養(yǎng)了兩天,皮膚漸漸恢復(fù)正常,甲寅也發(fā)現(xiàn)了奧妙之處,自己睡著后與以往不一樣了,以前是一倒床上就死睡,夢都沒有一個,如今卻是想做夢就做夢,在夢中走拳站樁練刀,怎么個累法也沒事,第二天精神照樣的好。
唯一有些擔(dān)心的是胃口比以前大多了,吃下去的東西卻不知去了哪。
三天后開始練拳,好幾次沒收住勢,身上力道有一種陌生的柔和感,手腳也比以前敏捷太多。他緩慢的連走了五六套拳架,對身體的感覺慢慢找到后,這才漸漸放開。
他越打越快,越練越猛,漸漸的身形起鉆如蟄龍,拳腳倏忽如閃電,筋骨轟鳴如滾雷。
恰此時風(fēng)云際變,天空烏云低垂,驚雷聲聲,兩番響聲交相呼應(yīng),炸雷聲此起彼伏。
一股強(qiáng)勁颶風(fēng)起,甲寅倏的雙臂一振,轟然一聲雷霆巨響,緊接著核桃般大小的雨塊猛烈砸下,響起“嗶哩叭啦”一陣亂響。
在旁伺立觀看的眾人目瞪口呆,好半晌方有人喊:“下雨了,冰雹呀……”
被祁三多推著進(jìn)帳的甲寅水流滿面,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又或者是淚水。
接過秦越遞過來的毛巾,也不擦,笑道:“成了,我的奔雷掌法終于大成了?!?p> 秦越翻翻白眼。
陳疤子輕拍他的肩膀,歡喜的笑道:“該喝酒以賀,正好有一壇王帥送來的好酒,這就喝了它。”
趙山豹吼道:“某也要喝。”
“我也要喝?!?p> “我也要喝?!?p> 甲寅看著大家興奮的樣子,心想有兄弟就是好。
大雨下的又急又暴,先是密密麻麻的冰雹在地上鋪了一層,又潑天倒似的澆淋了整整半天,仿佛雷神發(fā)怒,把天河里的水都傾了下來。
山上四處都是臨時形成的水路,如萬蛇奔騰,挾裹著灰塵、浮土、污物,洶涌著向山下游去,最后形成一條怒吼連連的黃龍,咆嘯著向遠(yuǎn)方逃竄。
“虎子,看你這一通拳打的,天變異象,你是要升仙了。”
甲寅舒服的躺靠在糧包上,欣喜的笑道:“我要真這么神就好了,你也不會早兩天就叫人把糧草堆的這么高,這雨一下,你說的戰(zhàn)機(jī)就快到了吧。”
秦越啃著野桃子,有些酸,吃的擠眉弄眼。
“我軍早有準(zhǔn)備,都扎在山上,蜀軍可都在平地上,依城而守,如此大雨,營地被水浸漫再正常不過,我希望他們不會如我營一般干凈整潔,等雨停了,蚊蠅滋生,暑氣再那么一蒸,再鐵打的漢子也沒了精氣神,此消彼長,我軍的優(yōu)勢就增加了?!?p> 陳疤子有些沒好氣的道:“我部不就是剿個匪么,周邊情況都摸清楚了,匪窩也找到了,只等王帥一聲令下就行,要你扮什么諸葛……”
秦越嗤笑一聲,不屑的看了一眼陳疤子,道:“目光短淺,看問題不站高一個臺階,怎能進(jìn)步,我問你,要是你是王帥,這戰(zhàn)你會怎么打?”
“沒到那份上,真要想這些,等當(dāng)上節(jié)度使再說?!?p> “你呢?!鼻卦絾柤滓?。
甲寅想了想道:“前線沒去看過,都不知道鳳州是怎樣的,蜀軍又有多少,看著輿圖哪能知曉?!?p> 秦越轉(zhuǎn)過身子,伸出一根小指頭在腦后晃了晃。
陳疤子道:“別激,你那點(diǎn)小伎倆,老子一清二楚,不就是等雨停了派兵出擊,激怒敵軍么?!?p> “不,你錯了?!?p> 秦越把桃核一彈,遠(yuǎn)遠(yuǎn)的射出簾外,“旨意不到,不會有動作。我們不僅要學(xué)他們的行軍布陣,還要學(xué)他們怎么當(dāng)官。老王景身上,有的是我們學(xué)的?!?p> “這幾天我也想通了,虧我在那中軍帳中逞能,其實(shí)王帥肚子里早有章程,否則撤營選址哪能如此從容輕松,連立寨的木頭都早伐好備著?!?p> “可他卻不動聲色的發(fā)揮著大伙的智慧,讓人人把本事顯出來,其實(shí)最后都落到了他的棋盤上,這才是真本事,真高明的馭下之術(shù)?!?p> 陳疤子嘆口氣,道:“算算時間,京中八百里信使也該到了,我們看王帥的動作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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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了伯和尚一
感謝龍者琳瑯、無敵HS,820408光中的孩子,421588,055858等書友的大力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