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痹S知南將視線從男子身上挪開,雖然也算回答了他的問題,但語氣也是很刻意的疏遠了。
也不知怎的,原本在許知南懷里安靜乖巧的板栗突然就放聲大哭,想來它剛剛才吃飽的呀,難道是瞌睡了?
小孩子就是貪睡,許知南寵溺的捏了捏板栗的鼻子,繼而輕拍它的屁股,想要哄它入眠。
“許姑娘…”云望舒剛一開口,驚覺的許知南趕忙做了個噓的動作。
“他要睡著了?!痹S知南的嘴巴夸張的一張一合,愣是沒發(fā)出一丁點聲音。
云望舒被她的樣子嚇到說不出話來,眼睛發(fā)直的看著她,腦子里只有一個疑問,她在做什么?
周圍安靜的只有枝頭的鳥叫聲,許知南一臉欣喜的看著眼皮逐漸合攏的板栗,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她懸著的那顆心還是沒有落地。
哄娃睡覺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她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看著小家伙在她懷里酣然入睡她格外的滿足。
長時間盯著這張小臉眼睛都酸了,許知南使勁眨了下眼睛,就是這幾秒鐘的功夫,小家伙竟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看她。
……
祖宗!
“他醒了?!痹仆婷媛扼@喜之色,他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觀察一個嬰兒,自然覺得很新鮮。
“我知道。”許知南嘴角抽了抽,很勉強的應(yīng)道。
“別說,這眉眼與王…”云望舒眼底抹著一層笑意,湊近了去瞧,然而,話說到一半他便意識到什么,怯怯的瞧了一眼面色不改的灰衣男子,轉(zhuǎn)而改口道“溫兄,我第一次見這孩子便覺得有份熟悉感?!?p> 云望舒不過一句玩笑話,聽者卻有意。
許知南握著板栗肉肉的小手一緊,不由自主的看向云望舒口中的溫兄。
方才她分明聽到一個王字,王爺?!
莫非他真是王爺?
許知南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探究,但見他依舊這幅沉著冷靜的模樣,心頭不免浮出些許怒意,礙于他的身份和她目前的處境,她忍住了。
但還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云弟可還有其他事?”男子看也沒看許知南和她懷中的孩子,側(cè)身看著嘴角噙著一抹笑的云望舒。
沉沉的黑眸冷冽,抹上一層冰冷的寒意。
這個眼神云望舒并不陌生,他心頭一緊,笑容凝固。
他知道王爺生氣了,后果很嚴重。
“無事無事?!鼻笊沟盟z毫不敢怠慢,匆匆向許知南道了別,并囑咐她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后,三人便出了云雅居。
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動作看呆了許知南,她愣是沒反應(yīng)上來。
他怎么像見了鬼似的……
像是想到什么,許知南驚覺,抱著板栗連忙追了出去,可三人早已消失在鬧市之中不見了蹤影。
許知南決定去王府找他,一來向他道謝,二來說明來意。
那房子她是真住不下去了,雖然對于她和板栗來說是個好去處,但她真不敢保證晚上會出現(xiàn)什么鬼東西。
可前去王府打探,門外的看守嫌棄的把她趕了出去,好不容易撞上府里的丫鬟,倒是好心替她解惑了。
據(jù)丫鬟描述,府中并沒有她口中的那個人。
云望舒不在王府?
她再要追問,那丫鬟便不愿再透露什么了,她只好蔫蔫的折回去。
再次望著“云雅居”這三個字已是另一番滋味,許知南猶豫再三,終究還是停在門外。
“系統(tǒng)提示:這里是你完成任務(wù)的關(guān)鍵。”
這次沒有畫外音,而是一行清晰的字幕。
停頓了十秒便消失不見。
許知南眼前一亮,這是云望舒的地方,而他又認識板栗爹,和目標人物不是更近一步了。
如此看來,她目前還真只能住在這里。
許知南無奈嘆了口氣,她還是沒能逃過命運的安排。
板栗在她懷里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她輕輕將它放到床上,在房間里找了半天找出一塊干凈的布給它蓋上。
現(xiàn)在正是開春,所以不算太冷,房間里的窗戶她也只開了一半。
板栗睡的很香,側(cè)著腦袋,彎曲的手臂舉到兩側(cè),動了動小嘴笑出了聲。
貪吃的小家伙,一定是夢到好吃的了吧。
許知南看著這張熟睡的小臉發(fā)笑,它的眉眼生的好看,才是屁大點的孩子就看出了日后帥哥的潛質(zhì)。
只是越看這眉眼她越覺得像一個人,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那灰衣男子陰冷的面孔。
想到他,許知南的心情就變得頗為煩躁。
她揉了揉太陽穴,煩亂的心總歸平靜了些,她開始思考一些很關(guān)鍵的問題。
比如板栗的尿不濕和日常穿的衣服從何而來,還有奶瓶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現(xiàn)在沒錢沒工作,養(yǎng)她自己都成了問題,又怎么養(yǎng)得起一個孩子。
這可真是愁死她了。
“叮,直播系統(tǒng)已上線,南大是否需要開啟?”
直播?
許知南默念著這兩個字,她不是不知道直播能掙錢,但她能直播什么呢,曬娃?
靠譜嗎?
許知南瞅了眼睡的正香的板栗犯起了難,她直播誰看,能流量變現(xiàn)嗎?
“南大是否需要開啟直播系統(tǒng)?”
系統(tǒng)再次發(fā)問,這回許知南不再猶豫,果斷按下了確認鍵。
她決定試一試這個所謂的直播系統(tǒng),看它到底是個怎樣的運作流程,看它到底能不能解決她目前的困擾。
可是直播什么好呢?
另一邊,王府。
云望舒免不了一頓責罰,被罰抄經(jīng)文一百遍,一個月不許出門。
這樣的處罰并不嚴重,但對于云望舒這么一個愛自由的人來說實屬酷刑,偏偏景王每次都用這招治他,樂此不疲呢。
明面上云望舒不敢招惹他,私底下卻將苦楚一股腦傾瀉給了朱承頤。
朱承頤搖搖頭,平靜的對他吐了兩個字:活該。
朱承頤原本以為經(jīng)過這件事景王會將那女子趕出“云雅居”,但他提也沒提。
他知道殿下的脾性,也并沒有多言。
只是私下里問過云望舒的想法,他抿嘴聳了聳肩,“你不覺得她們很可憐嗎?”
朱承頤:……
什么時候一個女人會破壞他們之間的和諧氛圍了……
景王表面沒有多說什么,私下里卻派人暗中監(jiān)視許知南,只要她有什么反常的行為,就向他稟報。
據(jù)府中丫鬟講,他們剛回來不久那女子便尋了過來。
眼前浮現(xiàn)出那雙飽含憎惡的眸眼,他持筆作畫的動作一滯,黑眸蒙上一層看不清楚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