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diǎn):伊恩公國首都黑石城侯爵府邸
大廳上,一老一小兩個披著獸皮的蠻族模樣的人恭恭敬敬地跪在伊金兒的面前。
伊金兒則端坐在純金打造的座椅上,彎著腰,手里把玩著一種構(gòu)造極為精巧的小玩意兒。
“老爺,這個叫無影弩,是我們答臘族人打獵用的。使用時只需綁在手腕上,然后對準(zhǔn)獵物,用食指輕撥動這個栓子,箭就會從這里射出來了。箭也分兩種,有染過毒的,也有染過迷藥的。帶毒的會在短時間讓獵物斃命,而迷藥的則不會傷害獵物,只是昏睡幾天?!?p> 說著那個老蠻人就笑嘻嘻地接過伊金兒侯爵手里的弩戴在自己的手上,開始為侯爵演示無影弩的用法。
“喏,比如我要打那個水杯?!?p> 老蠻人迅速抬起自己戴有弩的手臂對著遠(yuǎn)處的一個水杯撥動了拴子。
“嗖”的一下,一根手指長短的箭立刻把遠(yuǎn)處的侯爵桌子上的陶質(zhì)酒杯打得粉碎。
“厲害!這玩意兒還有嗎?”伊金兒立刻稱贊道。
“有啊,滿滿一馬車呢?!崩闲U人解下手腕上的弩說道。
“我全都要了!”
“價(jià)錢嘛……”
“喏,這個怎么樣?”伊金兒侯爵使勁地拍了拍自己坐著的純金座椅。
“那太好了!”
“嗯,很好。把馬車的鑰匙給我,這座椅你們搬走。”伊金兒從座椅上站起來踱了幾步,走到兩個蠻人身后以一副標(biāo)準(zhǔn)的假笑臉說道。
“您真是我的好老爺,給您!這是馬車的鑰匙,馬車我停在您的后院了。”
“來人!去馬車上把這玩意兒都卸下來,我要人手都裝備一個。”伊金兒侯爵接過鑰匙立刻吩咐手下人道。
“老爺您真是雷厲風(fēng)行啊,哈哈哈哈!”老蠻人一邊催促旁邊的小蠻人跟自己一起搬黃金座椅,一邊裂開大嘴笑著說道。
“你們來的時候沒有人看見吧?”
伊金兒并沒有被老蠻人奉承的話打動,反而突然冷靜了下來,靜靜地問道。
“沒有,我們是走小路來的,誰也沒看見我們?!?p> “很好。那這個就送我了?對吧?!币两饍耗闷饎倓傃菔居玫腻髥柕?。
“當(dāng)然了,這個就送給老爺您了?!?p> 老蠻人的注意力都在純金座椅上,頭也沒回。
“嗖!嗖!”
連著兩下,兩支箭分別穿過老小蠻人的脖子,他們都沒來得及喊,就捂著脖子倒在了金座椅旁,箭射穿了他們的脖子,脖子上血噴如注,金閃閃的座椅下已是血紅一片。
“來人?!?p> 兩個穿黑袍子的手下立刻跑過來一聲不響地將尸首抬走,然后開始清洗。
不一會就把大廳打掃得干干凈凈的了。
等黑袍子要退下時,被伊金兒侯爵給叫住了。
“一會兒,子爵可能會來?!?p> “閣下,您有什么吩咐。”
“首先把門關(guān)緊,這個是必要的。還有……”
“還有什么?閣下?”
“你們今天能不能用&#%#%#把他做掉?”(聲音很低,含糊不清)
“當(dāng)然可以。”
“很好,還有我要他&*%¥#……”(聲音繼續(xù)壓低,聽不清了)
“沒問題!”
“等等,讓我再想想,嗯……我還有更好的辦法?!?p> 伊金兒不停地用手指捋著自己的兩撮小胡子,似乎在他的腦袋里又生出了什么好的辦法。他把穿著黑袍的手下叫到自己身旁,耳語了很久。
“閣下放心。我們一定做得讓您滿意?!笔窒麓鸬?。
“嗯,那最好?!?p> ……
“父親!你要干什么!”
不知什么時侯,塞莉雅女伯爵居然過來了,嚇得穿著黑袍的手下趕忙退下去。
“我的女兒,怎么了?”
即使是面對自己的女兒,伊金兒依舊保持著假笑。
“我表弟他怎么了?”
“表弟?表弟是什么東西?可以吃嘛?”
“父親!別裝了!他到底怎么了?”
“呵呵,他?你的這個他又是誰?”
“父親!你是不是又要?dú)⑷肆耍?!?p> “殺人???天哪!女兒,我已經(jīng)皈依了教會,我怎么可能會殺人呢?別開玩笑了,我的女兒?!?p> “父親!別裝了!我剛才都已經(jīng)聽見了!你讓你的黑袍子關(guān)緊門,讓他們殺人!我聽見了!我都聽見了!”
“哦?是這樣……塞莉雅,過來。聽我說?!?p> “我不過去!我就站在這兒不動!你跟我說實(shí)話!你是不是要?dú)⒌舯淼?!?p> 呵呵,孩子大了,翅膀硬了。然而她自己卻不知道這堅(jiān)硬的翅膀是不能用來沖撞他的父親的。
伊金兒咬了咬牙,臉上依舊假笑道:“我殺不殺他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
“有什么關(guān)系?”
“他不僅是我的表弟,還是……”
“還是什么?!莫非……”
伊金兒狐疑道,心想莫不是這姐弟倆真做出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他還是我的徒弟!”
“然后呢?就沒啦?”
“昂,沒啦?!?p> “那就好,那就好?!?p> 伊金兒默默地給自己擦了把汗,準(zhǔn)備離開。
“那我表弟呢?他非死不可嗎???”
“他不再是你表弟了,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利用的價(jià)值了,沒有利用價(jià)值的東西,就是廢物一個!廢物自然有廢物的宿命。你不用擔(dān)心這個!”
“可是……”
“沒有可是,我的手下很可靠,他們會給他個痛快的!在他死后我還會去為他禱告,在葬禮上,我會哭得一塌糊涂,哭得情真意切,也沒人會懷疑到我們頭上,你就當(dāng)他是意外死亡好了?!?p> “父親你怎么能這樣對他?!他的射箭還是我教的呢,在雪域,獵人最信任的伙伴就是弓箭、獵犬和自己的徒弟!獵人從不拋棄自己最信任的伙伴!不行!我要去救他!”
“我的女兒,這里可是黑石城!不是那該死的雪域,而你也是伯爵!而非什么獵人!”
父親收起了假笑臉,怒目圓睜。
“黑石城又能怎樣?伯爵又怎樣?我不管你怎么叫我?我永遠(yuǎn)是一個獵人,我走到哪里都要守護(hù)我最信任的伙伴!”
女兒情緒更加激動,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女兒,別再執(zhí)迷不悟了,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我是你的父親,雪域是我的封地,我不僅是你的父親,我還是雪域的領(lǐng)主和守護(hù)!雪域的獵人也都是我的子民!我愛護(hù)我的子民……但是子民也要聽我的命令!塞莉雅聽我的話!”
“我是長在雪域,我是雪域的獵人沒錯,但我也是一個真正的獵人!真正的獵人會有自己的判斷!真正的獵人也永遠(yuǎn)不會放棄自己的伙伴!”
“塞莉雅,別再執(zhí)迷不悟了!”
“我不管!我要去救他!”
說著,塞莉雅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你敢???”
“你在威脅我嗎?父親?!?p> 塞莉雅轉(zhuǎn)過身來,把眼睛瞪得有銅鈴那么大,手里緊緊的握著她自己的弓箭,怒視著父親。
趁女兒不注意,父親迅速抬了一下手腕,便從他的寬袖子里飛出了一根只有手指長短的箭。
“啪”的一聲
射中了塞莉雅的胳膊。
塞莉雅應(yīng)聲倒地,她似乎還想再說些什么,但只是努了努嘴也僅僅是努了努嘴便倒下了,昏睡過去了。
“染過迷藥的也很管用嘛……”,伊金兒對自己剛得來的“玩具”感到很滿意。
但是再看到倒在地上的倔強(qiáng)的女兒,他又生氣道:“獵人?哼?獵人?”
伊金兒自言自語道:“女兒,你忘了,你忘了你的父親也是個獵人,而且還是一個老獵人!還有……你錯了……獵人的眼里從來就沒有什么真正的伙伴!只有獵物!是獵物!”
說完,伊金兒默默地拔去了女兒身上的箭。
“侍女!來!送伯爵回府??!鎖好門!把鑰匙送到鐵匠那里融掉!”
“遵命?!?p> 兩個侍女馬上趕來,合力抬著塞莉雅退下了。
……
“啪嗒啪嗒……”
接近黃昏的時候,也到了天色最誘人的時候。天邊的霞光吐出一圈巨大的光暈,從地平線上緩緩落下,好似一個美麗的舞姬用漂亮的薄紗半掩自己的美貌,若隱若現(xiàn),十分誘人。
羅克可沒功夫欣賞這“美貌”。
他正騎著馬狂奔在前往侯爵府邸的路上。
今天他除了要問個明明白白,還要去刑獄室領(lǐng)罰呢。
……
一陣寒風(fēng)襲來,羅格就渾身發(fā)抖。
“啪”
時間恐怕不多了。
羅克狠狠地抽了馬屁股一鞭子,希望不要耽誤了自己去領(lǐng)罰。
“啪”
馬兒的速度很快。
前面就是一片小樹林,應(yīng)該是她二姐種的。
就在進(jìn)入小樹林的時候,一只短箭向他飛來。
擊中了羅克的肩膀。
“啊——!”
羅克感受到了肩膀上的劇痛,疼得慘叫起來。
他伸手去摸腰間的佩劍,不想剛一伸手,手背上就中了一箭。
“啊——!”
羅克疼痛難忍。
“嗖!嗖!嗖!”
很快,又有許多短箭朝自己飛來。
“啊——”
羅克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木偶人一樣,任人在他身上釘釘子,他卻連敵人在哪兒都看不見。
他知道自己身后的馬背上掛著一把弓,他努力的伸出自己像木頭一樣僵硬的手去夠自己身后的弓箭,怎么也夠不著。
我是個獵人!我要用弓箭來還擊,但現(xiàn)實(shí)是他現(xiàn)在渾身無力。
他的手上、胳膊上,凡是中了箭的地方,都開始慢慢變紫!紫色的血管透過他的皮膚逐漸顯現(xiàn)出來。
“箭上有毒!”
羅克猛地意識到,可惜為時已晚。
當(dāng)馬兒載著羅克跑出小樹林時,羅克已經(jīng)被射成了一只刺猬。
他倒在馬背上,白色的馬兒也被染成了紫紅色!紫色的血順著馬肚一道一道流下!
那把弓箭被羅克緊緊的握在手中,仿佛和他已經(jīng)融為了一體!
我把門摳掉了
兄弟倆都是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