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化名花歌的銘鈺,雖已換成女裝,但為了不招人注意,還是刻意穿了身藍色寬松的服裝,頭上戴著白色遮陽帽,茶色墨鏡遮住美麗的眉眼。由于第一次坐飛機,為了看風(fēng)景,她選擇了靠窗的票座。傍晚時分,飛機挺著雙翼沖向夕陽。
銘鈺一直在欣賞機身下面翻滾的浮云,直到天色慢慢暗了下來,機艙里的乘客也逐漸靜了下來,他才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xiāng)。
午夜過后,肖銘突然看到圓窗外飛過來一只象章魚似的怪物,噗的貼到窗上。那怪物有許多觸角扒著機身,但只有一張圓盤臉而沒有身子,乳白色的圓盤臉上,有一雙紫色的眼睛和一張紫色的嘴,卻沒有鼻子。這怪物在擠著紫色的眼睛,咬著紫色的嘴,在窗外不停的沖著肖銘“搖臉”。肖銘困惑不解,于是跟著搖頭。
飛機的顛簸將肖銘從夢中驚醒,而此時肖鈺也醒了。
“我剛才做了一個夢……!”肖銘向肖鈺講了夢見怪物的事。
“我也做了個夢,我夢見在黑漆漆的深海里,一頭好大好大的鯨魚潛入海溝里出不來了,很快就有泥沙把鯨魚掩埋了半個身子,我聽到鯨魚肚子里有人喊救命,那聲音特別慘,我就被嚇醒了!”肖鈺講了自己夢見的怪事。
銘、鈺都在想自己做的夢意味著什么,此時身邊座上一對華人夫妻開始小聲對話。
時尚妖艷的妻子小聲問:“你打得贏那個黑人拳手嗎?他可是在美國自由搏擊七戰(zhàn)五勝的高手!”
健碩的丈夫聲音壓得更低:“我的教練對比判斷過,我的勝面大,但不能贏。”
妻子不解:“那為什么還去打呢?你要是萬一受傷了怎么辦?”
丈夫一笑:“放心吧,親愛的,我不會受傷的,我肯定會輸,不過輸了我也能賺一大筆錢?!?p> 妻子聽到能掙錢高興起來,但更加不解:“為什么輸了還能掙錢?”
丈夫詭秘的擠了下右眼:“拉斯維加斯的這個賭場把我炒的很火,很多美籍華人都下注我贏,而我的教練暗中與賭場和那個黑人的教練談好了,我輸了以后他們會給我大筆賭金,我只要裝著與這個黑人對打就行,這個黑人不會對我下狠手,我可以裝著被KO。如果我違約打贏了他,我就要賠償損失?!?p> 妻子聽懂了:“打假拳???也好,這樣既能掙到錢,又不會受傷,呵呵!”
這倆人的對話聲音雖然很小,但全被銘鈺聽到。銘鈺心想:這人與美國人暗中勾結(jié)打假拳蒙騙在美華人,又丟了中國人的臉,而且不知羞恥,自己聽到了不能坐視不理,正好也可以借機贏點美國人的錢,作為自己在美國的花銷。
銘鈺裝作剛才沒聽到,并主動跟身邊的這個女的搭訕:“你夫妻這是去哪?”
拳手妻子扭頭看看銘鈺:“呦,你在飛機上怎么還帶墨鏡?。坎贿^你戴墨鏡都這么好看!”
拳手接過話:“我們是去美國賭城拉斯維加斯。姑娘,你去哪?”
銘鈺裝作高興:“正好,我也去拉斯維加斯?!?p> 拳手的眼睛開始發(fā)亮:“姑娘,那你下了飛機可以跟我們一起走!”
拳手的妻子吃醋的白了拳手一眼:“姑娘,看你是一個人,不怕危險嗎?你到美國什么事?”
“掙錢!”這是銘鈺想好的理由。
“你叫什么名字?”拳手對銘鈺很感興趣。
銘鈺笑笑:“花歌,唱歌的歌,你二位呢?”
拳手妻子撇撇嘴:“這是我老公周紀(jì)雄,我叫李菁菁?!?p> “我第一次到美國,我不知道在這里怎么掙錢?”銘鈺故意這么說。
“正好,拉斯維加斯是個賭城,我老公要去參加一個拳賽,你可以去賭我老公的輸贏,我老公要是贏了,你就能掙很多錢!”李菁菁有些不懷好意。
“真的?我可以去現(xiàn)場看嗎?”銘鈺正好想去。
“可以,不過門票可貴啊!”李菁菁以為花歌上當(dāng)了。
“你老公能贏嗎?”銘鈺故意這樣問。
“他肯定能贏!美國的華人權(quán)迷都看好他?!崩钶驾颊f的很肯定。
“那我去了就賭你老公贏!”銘鈺已想好了計策。
“花歌,凡是賭博,可都有風(fēng)險,我萬一輸了你可別沮喪哦!”周紀(jì)雄象是好意提醒一下。
李菁菁暗中拽了一下周紀(jì)雄的衣角,不滿他的提醒。
飛行了十五個小時后飛機落地。機場有人給周紀(jì)雄接機,銘鈺搭車跟隨一起去了賭城。
周的拳賽定在了三天后的美國時間晚上八點。銘鈺拿出之前領(lǐng)導(dǎo)給的銀行卡上的所有錢
在賭場投下了賭注。
三天后的晚上,周紀(jì)雄登上了象是圍野獸籠子似的拳臺。就見他的黑人對手比他高半頭,體格更加強壯。
搏擊館內(nèi)華人觀眾居多,有的打著“周紀(jì)雄必勝的條幅,有的揮舞著紅旗,他們都在熱情期待周紀(jì)雄獲勝!”
拳賽開始!第一回合,周在華人觀眾的吶喊助威聲中似乎打的很主動,不時給黑人拳手以重拳,
第二回合,雙方打的僵持不下。
第三回合,周紀(jì)雄挨了對方一計重拳,他
應(yīng)聲倒地,裁判上來數(shù)十,看那樣子似乎就此倒地不起判輸,臺上的華人失望唏噓,而美國觀眾也一片歡騰。當(dāng)裁判數(shù)到七的時候,周紀(jì)雄看到了臺下的花歌,他馬上打了個機靈,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雖又挨了幾記重拳,但還是挺了下來。
第四回合,那個黑人拳手見對手竟沒有照暗中約定假輸,反而倒象是拼盡全力,不免有些急躁,拳法和腿法開始凌亂,反而變的被動。
最后的第五回合,黑人拳手已確認(rèn)對方是真打,便提起精神,兇狠應(yīng)對,但打著打著,他感覺臺下有一雙眼睛在魅惑自己,注意力怎么也難以集中,當(dāng)對手飛起一腳踢向他頭部的時候,他竟然沒有用手臂格擋,噗的一聲頭被重?fù)?,這個黑人選手轟然倒地,昏迷不醒,裁判舉起了周紀(jì)雄的右手。
全場華人沸騰歡呼,有的華人熱淚滾滾。而周紀(jì)雄先是有些發(fā)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會KO了對手,他在想怎么向賭場和教練解釋,后看到滿場華人的歡呼,又不得不裝作興奮的樣子舉著雙手繞臺一周。
臺下的銘鈺看看還在困惑的李菁菁:“我賭你老公獲勝對了,我贏了!”
李菁菁苦笑:“你真幸運!”
回到住宿的酒店,銘鈺的美國銀行卡上多出了五萬美金。她盤算著,自己為了在美國行動方便,需要買部車,也需要一些開銷,而這五萬還不夠!她不想花領(lǐng)導(dǎo)給的錢!
銘鈺去到周紀(jì)雄的房間,而周紀(jì)雄夫妻正在為打贏了這場拳賽在發(fā)愁。
“你還有比賽嗎?”銘鈺笑著問。
“又新加了一場比賽,對手更厲害,這次我肯定輸。他以往的戰(zhàn)績是十五勝兩負(fù),十一次KO對手!我現(xiàn)在想不打都不行,得還債!”周紀(jì)雄皺起眉頭。
“還什么債?”銘鈺問。
李菁菁怕老公說漏了嘴,趕緊搶話:“是在國內(nèi)欠人家的舊債?!?p> “哪天再賽?”銘鈺問。
“一周后,”周紀(jì)雄道。
“這次我還是賭你贏!”銘鈺很高興。
這夫妻倆對視了一下,均是一臉的苦笑。
一周后,還是晚上,還是那個賭場,還是那個拳臺,但這次與周紀(jì)雄碰拳的是一位長滿胸毛的高大白人拳手。
出乎所有在場華人意料的是,雙方開打不足兩分鐘,周紀(jì)雄便被打到在地!而令在場華人接著興奮的是:和上一場一樣,周紀(jì)雄又在裁判數(shù)到七的時候,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而這一次,周紀(jì)雄又是飛起一腳,僅僅在第一回合便將正在發(fā)愣的強勢對手KO!
看臺上的華人歡呼之余,驚訝的看到,得勝的周紀(jì)雄不是慶祝,反而垂頭喪氣的走下了拳臺。銘鈺知道,這次周紀(jì)雄跌入了更深的違約陷阱!
銘鈺還想再賭一場,于是又來到周紀(jì)雄的房間。
“祝賀你,又打贏了,為華人爭了光!”一見面銘鈺就道賀。
一旁正在抹淚的李菁菁:“你又贏錢了是吧?”
“這要感謝你老公!”銘鈺笑的很開心。
“哼!”李菁菁很生氣。
“你老公打贏了,你不高興嗎?”銘鈺明知故問。
“我要回國了,他想贏就贏吧!”李菁菁拿紙巾擦擦眼角。
周紀(jì)雄瞪著眼:“走就走吧,不連累你!”
銘鈺趕緊道:“你可以再打一場,你肯定還能贏!”
“再打他連褲衩都得輸了!人家賭場又安排他跨重量級別比賽,而這個對手是美國頂尖的自由搏擊拳手,他肯定不是人家對手,由于勢力相差太大,這次多數(shù)人反過來了,連華人也是,都賭周紀(jì)雄會輸!”李菁菁說完氣的把紙巾扔到地上,轉(zhuǎn)過身低頭哭泣。
“如果打贏了呢?”銘鈺歪著臉問。
“由于賠率是98/2,打贏了就徹底翻身了!但我知道自己的實力,打贏是不可能的!”周紀(jì)雄沒有一點信心
“你一定還能贏!放心打,我還想再掙點錢呢!”銘鈺進行鼓動。
周紀(jì)雄一咬牙:“打!反正不打也是死路!打還有點希望!”
十天后的晚上,這次賭場拳館里坐滿了美國人,而看不到一位華人觀眾的面孔。
一位比周紀(jì)雄高一頭的雄壯黑人站在臺上,單是眼里雄獅般的兇光便令周膽寒。
第一回合的鈴聲一響,那黑人大漢便沖了過來,周的腦子里一片空白,本能的左右躲閃。黑人大漢打出幾拳后意識開始有些模糊,眼前似乎有三個對手晃來晃去,那拳腳雖然又狠又重,卻總是打不到對方身上。而周紀(jì)雄則來了信心,躲閃之余竟能抓空檔擊中對方幾拳幾腳,只是他力量相較不夠,無法打倒對方。
第一回合結(jié)束后,黑人大漢以為自己是昨晚沒休息好才導(dǎo)致今天頭昏,所以坐在角上不斷用瓶裝水往禿頭上澆,以便讓自己清醒起來。
第二回合,黑人大漢照樣是暈頭轉(zhuǎn)向,而周則越戰(zhàn)越勇,拳腳交織著噗噗打在對手身上,可對手大塊黑鼓鼓的肌肉非??复颍鄣闹軡M頭大汗!
第三回合,由于擔(dān)心自己體力不支,周紀(jì)雄一上來邊使出了他的絕招,用盡全身之力跳起來重重的側(cè)踢到對手頭上!全場的美國人一片驚呼,可這黑人大漢只是歪了歪頭,并沒有被擊倒!此時的周紀(jì)雄已雙腿發(fā)軟,好不容易激起的信心開始動搖,躲開對方打來的一記重拳后下意識的回了一拳,正打在對方胸部肌肉上。黑大漢挨了這拳本來毫無反應(yīng),但突然看到臺下的一雙目光,頓時一陣眩暈失去知覺,龐大的身體直挺挺的砸到地上,堅固的拳臺竟被砸的晃動了一下。
周紀(jì)雄奇跡般的KO獲勝,他興奮的跳了起來!而滿場的美國人則噓聲四起,礦泉水瓶和其他一些雜物像冰雹般飛向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