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益等人剛在客棧里面安頓下來,就有人找上了門。
來人是衙門中人,為首之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漢,一臉的滄桑,好像一生之中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的事情,都在他的臉上沉淀,只要用心去看,還是能夠從那一道道的皺紋里面看到無數(shù)的故事。
老漢身后還四位年輕的小伙子,他們與老漢不同,滿臉的英氣,雙目之中精光閃爍,對著未來有著無限地向往與期待。
他們四個是年輕人,有著與老人不一樣的心情,看向世界的目光也自然大不相同。
方益對他們的到來一點都不意外。
“你們比我想的要晚了很多,我以為你們昨天晚上就要找上門,沒有想到快到中午了,你們才來!”
方益的語氣很平淡,說不出是譏諷還是對一件事情的正常描述,反正從他說話的語氣之中,聽不出來他此時的態(tài)度。
旁邊的一位青年對方益的態(tài)度非常的不滿。
“姓方的,你知道你面前這個人是誰嗎?”
方益有些詫異的看了這個年青人一眼,嘴角微微地往上翹了翹,沒有理會這個年青人,他的目光只盯著老年的漢子。
“你是來給我一個交待的?”
青年對方益無視自己的態(tài)度徹底地惱火了,哐啷一聲,就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刀。
“好了,森陽,把刀收起來,方公子可不是犯人!”
方益說:“對,我不是犯人,我是一個受害者,我的房子被人燒了,現(xiàn)在只能委身在客棧之中,你說可憐不可憐,你們拿著我家交的賦稅,穿著一身華貴的公衣,是不是應(yīng)該給我一個交待,甚少得告訴我,兇手是誰吧!”
“放屁!”
那位叫森陽的年青人勃然大怒,說:“大火明明就是從你們家里燒起來的,你們的人全都走了,也不告訴別人一聲,讓別人家的房子全都燒了干凈,現(xiàn)在在這里反而倒打一耙,你要不要臉?”
方益的臉色沉了下來,陰沉著一張臉,對著老漢問道:“這就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的意思?”
老漢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平常時候,顧森陽也算懂事,辦事也妥帖,是個可造之材,所以自己才把他留在自己的身邊,細(xì)心的教導(dǎo),沒有想到今天如此的沒有眼力勁。
“方公子不要誤會,我們沒有這個意思,今天過來也只是想問一問情況,森陽這孩子還年青,也沒有見過什么世面,不懂事,還請方公子見諒?!?p> 老漢轉(zhuǎn)過頭來,對著顧森陽喝道:“森陽,還不快向方公子道歉!”
顧森陽沒有想到老漢沒有站在自己這一邊,表情一愣,片刻之后臉上出了惱怒之色,他心中的傲氣不會讓自己低下腦袋的。
“我又沒有說錯什么,我為什么要道歉?”
老漢的怒火蹭一下升到了臉上,臉色變紅,說:“我讓你道歉,就說明你錯了,自己的錯誤別人沒有義務(wù)告訴你,別廢話了,趕快道歉!”
顧森陽也火了,說:“憑什么,我們這些人平日里,把腦袋提在褲腰上,為百姓排查靈異,為他們出生入死,保他們平安,他們倒好,稍有不順就對我們發(fā)火,指著我們的鼻子罵東罵西,一點也不知道感恩,就算夜以繼日的保護(hù)一頭豬,豬也知道感恩了,更何況是人,我受夠了,我不干了!”
顧森陽伸手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一塊令牌,直接扔到了地上,轉(zhuǎn)身就走了。
“森陽,你快回來、、”
“森陽、、、”
其他三位同伴站在原地大喊,見顧森陽沒有回頭的意思,也跟出去了,留下老漢一個人站在原地,臉上全是尷尬。
方益一點勸說的意思都沒有,端著一杯茶,一邊品著,一邊看著他們鬧。
“是我御下不嚴(yán),讓方公子見笑了!”
方益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了,說:“行了,行了,你們之間的事情,就不要放在我面前說了,我沒有那么多的時間,說吧,來找我到底為了什么?”
老漢訕笑了一下,說:“方公子聰明絕頂,想必已經(jīng)猜到了在下的來意!”
方益嘆了一口氣,就把方府之中的事情說了一遍,當(dāng)然他沒有說關(guān)于藏寶圖的事情,也沒有說是自己放的那一把火。
老漢聽了之后,臉色有些難看,說:“聽方公子的描敘,八成是怨靈,而且還成了氣候的怨靈,難對付啊,關(guān)鍵是,一個怨靈出現(xiàn)之后,必定會出現(xiàn)一群怨尸,現(xiàn)在城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怨尸傷人的事情了!”
方益說:“你老經(jīng)驗豐富,你幫忙分析分析,怨靈為何要找上我們方府,憑良心說話,我方家雖然算不上積善之家,但也絕對不是惡貫滿盈之輩,它找上我們也總的有一個理由吧?”
老漢說:“怨靈找上你們家,也可能是巧合,也有可能是人為,第一種,我們不必去說,第二種也有兩種情況,第一是有意,第二是無意,如果是有意,你們就要想一想有沒有得罪什么人,這個人還頗有本事,如果是無意,那你們就要想一想曾經(jīng)做過什么,或者說是在做了這件事情之后,你們家才出現(xiàn)了這樣的怪事!”
方益腦海想了那青衣人和黑衣人,隨即又想起了沈二麻做的事情,他也拿不準(zhǔn)到底是哪一件事情,于是就把沈二麻的事情說了出來,讓老漢幫著分析。
老漢一沉吟,一拍大腿,說:“八成就是你家那們仆人惹的禍了,他就是一下人,沒有得到教導(dǎo),自己瞎鼓弄,惹來了怨靈!”
老漢從椅上站了起來,在原地走了走,說:“怨靈很難被消滅,大多時候只能被鎮(zhèn)壓,即使被鎮(zhèn)壓,也會有很大的不穩(wěn)定性,想要安定,還是要消滅,想要消滅一個怨靈,必需要找到怨靈的怨之所在,然后想辦法破解之后,方才一勞永逸,我得要去查一查這個怨靈的來路!”
老漢一個在這里旁若無人說了一番話,然后就走人了,連一個招呼都沒有和方益打。
方益望著老漢的背影搖了搖頭,然后又端起了杯,喝起了茶,仿佛是個沒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