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偷聽。
這種局勢太尷尬了,這大概是她第二次遇到國主了吧?都是沾光了,因為茶楨而已。
看著她唯唯諾諾的模樣,心里不知道該說什么。
“罷了,沒事就退下吧。”
不等她說話,國主就沒有興致了,也就離開了,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顯得那么孤單呢?
他可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人吧?
退到一邊,她下次會休息的躲著點國主,怕別人說閑話,有時候四處留情也不是好事。
她扭頭就朝著自己的居所走去,路過梅林,想起昨天晚上和茶楨大人在這里談天說地真的很融洽。
“王爺,城邊有很多難民我們?nèi)绾谓鉀Q?”
裊裊一聽,停住腳步躲在一棵梅花樹下,蹲下來,生怕驚擾了他們。
河邊站著兩個人,這不是南溪王爺么?今天他進宮了?
旁邊還站著一個黑衣人,戴著面具鞠躬對著王爺在說話。
聽起來好像是他國的難民營駐扎在城門外了,可能要采取行動。
這些事情需要王爺替國主分憂解難。
他們打算怎么對付這些同胞呢?都是一起流浪過來的人,她進來了,其他的只能自生自滅,擔(dān)心有奸細混進來,肯定不會讓他們進城的。
眺望遠方,似乎已經(jīng)有了決斷。
俊顏有一絲的憂郁,但是轉(zhuǎn)而變得有些平淡了。
“去吧,若是反抗,格殺勿論!”
他讓自己的手下趕緊處置這些問題,國主不必知道的事情,他會全部擺平。
面對主子的吩咐,他立馬點頭接受命令。
裊裊心慌,可是也沒有辦法,這是要殺了那些人對么?
人走了,王爺還在原地呢?
“你想偷聽到什么時候?別以為我會放你第二次。”
南溪狠厲的目光殺過來了,她嚇得一激靈,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其實不怕死,就是珍惜自己的小命而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慢悠悠的走過去,有些遲疑。
他飛舞的長發(fā),彰顯著他的身份地位,她可是抬頭不敢看他的,因為肯定想宰了自己。
“回王爺,你誤會了,我就是路過而已……只是聽說你要處置難民,他們都是我的……”
她沒有說出口,心里難受吧,是真的,自己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忍不住既然自己聽到了,她得必須爭取一把吧?
“果然都聽見了,我就懷疑你也是難民,怎么自己的親朋好友在里面?”
她還是關(guān)心一下自己的處境吧?真是諷刺的很。
“對不起,我承認我就是……我知道我也沒有資格求情,至少能夠活著?!?p> 那里面也有老弱病殘的,全部處死是不是太殘忍了,她不信,他這么殘忍。
“呵呵?不是一個道理么?求仁得仁,我不是那種好人,你可別會錯意了,看在茶楨替公主治病,我就饒你不死,自己在這里給我跪上三個時辰,若是少一個時辰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p> 他低著頭在自己耳邊低語,簡直就是閻王催命一般,想讓自己屈服和害怕,他做到了!
裊裊說不過他,也沒有那個膽子,跪就跪吧,她是學(xué)不會……學(xué)不會對自己同伴這種下場做到面無表情。
她不是無情的人,不可能看著他們送死。
今晚茶楨回房,發(fā)現(xiàn)裊裊居然沒有像平時那樣準(zhǔn)時過來給自己拿書,平時都會唧唧哇哇的在自己耳邊吵鬧。
莫不是去了蘇通哪里?一天到晚也很難看見她的人。
夜色迷茫。
外面都能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他不由自主的合上書籍,起身準(zhǔn)備關(guān)上窗戶。
一個瘦弱的身影,東倒西歪的左右搖晃,出現(xiàn)在院子里,這不是裊裊么?
他起身來到門口,看著她渾身濕漉漉的,莫不是掉進河里了?怎么都濕透了。
“裊裊?”茶楨喚住她。
她劉海都濕透了,眼睛卻很有神,最疼的是膝蓋,不過頂?shù)米∫矝]事。
“大人,我這是摔跤了?!彼鲋e。
不可以惹麻煩,不然又不討喜了,她還是挺擔(dān)心的。
“是么?看你膝蓋確實是摔了,一個大活人走路都不帶眼睛的么?”
明明是怒氣沖天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卻那么動人呢?自己自己親生父母一般的口吻吧?
她傻乎乎的笑了。
茶楨也懶得去計較了,早告訴她諸多道理,不知道她能聽進去幾分呢?
“快進屋?!彼屗蟻怼?p> 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她沐浴一番,披散著濕漉漉的頭發(fā),看著銅鏡里面的自己有些傻乎乎的。
今天回來晚了,幸虧大人沒有責(zé)怪。
——咚咚
一陣敲門聲,她趕緊放下梳子,隨意披著一件長外衣便過去了,開門就看到是他。
他手里端著的是一碗黃色的湯汁,聞到了,就是姜味。
“喝下好睡覺?!比剿掷?,裊裊笑了。
只不過不希望她得病而已,免得又是麻煩。
“謝謝大人,大人其實對我真的很好呢?”
她忍不住感激,多說了幾句。
茶楨回頭,停住腳步。
瀟灑的背影雖然有些遲疑,可是她還是挺感動了,秉持著不給他惹麻煩就好了。
“夜里涼,把藥喝了早些休息?!?p> 這是他的囑咐。
在茶楨的治療下,公主已經(jīng)可以自由行走了,這是裊裊看到他的能力,其實每一次她都看在眼里。
今日蘇通告訴自己,他師父回來了,想讓自己過去慶賀慶賀。
她不好意思一個人去,想讓大人也去湊熱鬧,可是又不能什么都不帶。
大家距離這么近,他們也都經(jīng)常碰面,只有茶楨每次都是少言少語的。
可是蘇通卻很客氣的請教他一些問題,這些表現(xiàn)還都是挺友好的呢?
“你在做什么?”
茶楨看著她一個勁的翻箱倒柜,這里可是自己的房間,雖然沒有階級之分,他也習(xí)慣了她在自己房間里找東西,這動靜太大了吧?
“啊,不是我前幾天放了一個東西在抽屜里不知道放在哪里了?那個蘇通讓我去他那里,我想帶個禮物?!?p> 她害羞的回答,好像不記得了,自己放在何處了。
“他師父回來了?”茶楨問。
“對呀,你去么?他也邀請你了,聽說宮里都是師徒關(guān)系一起在藥房里做事的,真巧我們也是,我怕別人誤會就說你是我?guī)煾??!彼s緊解釋。
裊裊走過去,看著他起身,隨便從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一把折扇。
這好像也是國主前不久賞賜給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