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寒并未推辭收了碎銀平靜回道,“前幾日倉青山不算太平,師傅命我前去看看。”
“唉,真是叫人擔(dān)心吶。”老伯把打滿了酒的葫蘆遞給他,又顫顫巍巍的去拿梨花酥了,“你們都是好孩子,我土埋半截一把老骨頭也幫不上忙,總是見你們這個匆匆過去,那個匆匆回來的,還記得裴恕那年可把我給嚇壞了……唉,妖邪可惡,真遭人恨吶!”
落雪寒過去攙扶著他略一沉思關(guān)切道,“張伯勿要掛念,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您也要保重身體才是,依我看,您還是盡快把鋪子搬到鎮(zhèn)上離閣近些的地方吧,就像我們年前商定的那樣?!?p> 老伯心滿意足的笑著,“我一糟老頭子就不過去跟你們年輕人湊熱鬧了,這里挺好的,清凈,再說我也麻煩你們夠多咯?!?p> “張伯講的哪里話?您平日里多有照顧我們幾個小輩,清兒還是最愛吃您做的梨花酥,小師弟都學(xué)不到您做這酥手藝的十分之一?!?p> 老伯笑著將糕點用油紙包了,顫顫巍巍的遞到了落雪寒手里,一臉寵溺笑說著,“那個嘴饞的壞小子喲,改日要他多下來陪我聊聊天,我這吃食管夠。”
“此話一定帶到?!甭溲┖ミ^他粗糙的手掌放下一物,然后便立刻告辭走人了。
老伯?dāng)傞_掌心一看,正是剛才由他推脫過去的幾粒碎銀,“哎呀你這孩子!拿回去!拿回去!”邊說著他便往門外走,最后倚在門柱上無奈笑著搖搖頭,“跑的這個快呦,太客氣啦?!?p> “哎,老頭!剛剛出去的是什么人?瞅那氣質(zhì)裝扮,不像尋常人家啊?!眹W啦啦的小店一下進來了三個人,個個身佩長刀,長相粗野,透著一股子匪氣。
老伯上下打量著他們,警惕道,“三位客官不是本鎮(zhèn)上的吧?你們打聽他做什么?小店售酒售糕點,客官坐下喝兩壺?”
“整上三壇子好酒,糕點就免了!那甜膩膩的,老娘們才稀罕呢!”
三人坐沒個坐相的圍在桌邊,老頭沒接他們話茬,轉(zhuǎn)身去給他們拿酒了,那三個其中又有一人問道,“哎老頭,你還沒說呢,剛才出去的那位白凈兄弟是哪家的?”
“我,我不認(rèn)得?!崩喜忧拥?。
問話那人不滿了,啪的一拍桌子甩出兩粒碎銀怒道,“你個老東西不能唬我們啊,剛老子都看到了,他跟你可說了不少話呢,你咋能說你不認(rèn)得?瞧不起我們是吧?!老子有的是錢!”
張伯瞇眼定睛瞟著那桌上兩粒跟綠豆大小般的銀子渣,差點沒把自己看成了斗雞眼,“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老頭子我是個生意人,客人來了總不能裝啞巴吧?說幾句話我們就認(rèn)得了?那咱們現(xiàn)在不也說了不少話了嘛,可我連您幾位尊姓大名不都還不知道的嘛。”
“這老東西,罷了罷了!”三人聽著似乎是覺得在理,也就沒再勉強,說話那人又把銀子渣揣回了口袋里,大步跨上前去幾乎是搶下了老者手里拿著的酒,不耐煩的擺手招呼他道,“老子們喝酒解解渴,你他媽滾遠著點莫在老子跟前晃悠,看著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