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小雅依偎在宋洛洛的懷里睡著了,一旁的閆瑋琛也是一臉愛惜的輕輕撫摸著女兒的臉頰半晌,他才輕聲道:“小雅瘦了,還長高了,真是越看越像你......”說罷,宋洛洛便突然將小雅扔去閆瑋琛的懷里,隨即起身背對著閆瑋琛,絲毫不在乎這樣會弄醒小雅,果然,小雅醒了,她睡眼惺忪的一臉茫然,而閆瑋琛也站起身快步走到宋洛洛面前,他壓低聲音怒聲道:“你到底想怎么樣?你的什么壞脾氣小性子我都包容你了,你從早上陰沉著臉,感覺這個家里誰都欠你是不是,我告訴你宋洛洛,沒人虧欠你,而是你虧欠了所有人,特別是你女兒!”話音剛落,宋洛洛就比閆瑋琛高一個音調(diào)的怒聲道:“你這話什么意思?你以為我愿意回來啊,我明明誰都不認(rèn)識,我卻還要和所有人寒暄,你懂我內(nèi)心的恐懼嗎?我真是怕哪天醒來,我還會繼續(xù)忘的徹徹底底。對,我就是不喜歡上海,不喜歡這里所有的一切,因為對我來說太陌生了,你總是上帝視角的指揮我該對什么人該有的態(tài)度,你心里可曾考慮過我感受,陌生的面孔讓我找不到絲毫存在感和安全感,甚至沒有依靠,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我好不了!”
閆瑋琛突然好后悔自己剛才的態(tài)度,他甚至帶了哭腔,他按住宋洛洛發(fā)抖的雙肩,眼眸深情道:“管他是誰,統(tǒng)統(tǒng)去見鬼,我?guī)慊丶?,回到只屬于我們的家,你可以放心的一覺睡到天亮?!闭f罷,宋洛洛便一把推開閆瑋琛,她慌張的眼神讓閆瑋琛感到害怕,“洛洛,你怎么了?洛洛!”
宋洛洛忽然就蜷縮在了床角,眼淚絡(luò)繹不絕的流淌,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這個屋子甚至整棟別墅都沒有家的感受,她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誰,到底記憶和眼前的景象哪個是真,她現(xiàn)在只想逃,只想去一個有深刻記憶的地方,那里,她才能感到安心啊!為什么這一切他都不懂,為什么口口聲聲說著愛她的男人,什么都不能理解!
閆瑋琛也哭了,他坐到了她身邊,伸出手雙手懷抱住她道:“你的痛苦和眼淚刺痛了我,你告訴我,如何才能讓你好起來,我會拼盡一切全力......哪怕......我們?nèi)ヌ鴺?,我們再一次雙雙赴死!”話音剛落,宋洛洛就淚眼婆娑的捧起閆瑋琛的臉頰道:“瑋琛,我們都錯了,渾身充滿刺的我們,是無法溫暖對方的——我們還是分開比較好,你值得擁有最好的姑娘??!”
閆瑋琛哽咽道:“不,洛洛,我只愛你,也只要你,哪怕我們互相折磨,我都要你!”說罷,床上的小雅下了床,她光腳走到自己盼望已久的父母面前,微笑道:“爸爸,你帶媽媽走吧!小雅會照顧好自己的,外婆對我也很好的!”
——好痛!不知為何,心臟部位就像是被扔進(jìn)絞肉機(jī)里一樣。
“洛洛!”
晚上的醫(yī)院總是安靜的可怕,在搶救室門口,閆瑋琛靠著墻坐到了地上,眼里的疲憊一覽無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景明軒怒氣沖沖的趕來,拽起閆瑋琛的前衣領(lǐng)就將他提起來,隨即怒吼道:“閆瑋琛,你就是這樣照顧洛洛的嗎?”看著他那半死不活的眼神,景明軒更是氣憤,他終于忍不住地握緊拳頭,狠狠的朝閆瑋琛的左臉打去,盡管看著閆瑋琛發(fā)紫嘴角,他還是不能解氣,正準(zhǔn)備再次落拳時,彭禾苗及時跑來分開了兩個人,她擋在了倒在地上的閆瑋琛前面,紅著眼睛看向怒氣十足的景明軒,帶著哭腔道:“你這是在做什么?是為了洛洛嗎?那我算什么?”說著,她便顫抖著取下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亮在景明軒面前繼續(xù)道:“問你話呢?我算什么?”
景明軒被問的更是煩躁,他的眼里燃燒著怒火,似乎是要把除過宋洛洛以外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燒死,他看向彭禾苗,眼里的憤怒讓彭禾苗一下子就懂了,他終究是不愛自己,于是在聽到景明軒的那句“滾蛋”時,她自嘲的“哈哈”一笑,便不顧蘇巧巧的阻攔逃也似的離開這個地方!
氣氛陷入冰點,直到宋洛洛被安排進(jìn)普通病房,李素雅才打破尷尬道:“瑋琛,你先去休息吧,看你一臉沒有精神的樣子?!闭f罷,閆瑋琛就坐到了病床邊,微笑著搖頭道:“不,我會在這里陪著洛洛。”然而一旁的景明軒正要上前時,就被關(guān)小微硬生生拉出病房外,“明軒哥!你夠了,你到底想怎么樣?你不是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嗎?就別添亂了,我姐現(xiàn)在已經(jīng)破碎不堪,要是再面對你和瑋琛,她會瘋的!”
景明軒脫口而出道:“我不管,我一定要搶回洛洛!那個閆瑋琛根本就保護(hù)不了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