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弓已經(jīng)被小璞拿到了手里,就在火豕拱到這棵樹而抬起怒首仰望樹上之人的那個時間里,小璞已經(jīng)躍起,跳向另一個樹的樹叉圍中,同時,他手里的箭咻地一聲,已經(jīng)脫弓而出,目標是火豕的眼睛,畢竟在他看來,刀無法傷其火豕的皮膚,那么,眼睛應(yīng)該是火豕的最薄弱的地方。
箭很快,也很穩(wěn)。
撲,箭射中了火豕的眼,但火豕本能地閉目,箭支只射在它的眼皮上,竟然也被彈了開來。
這火豕,連眼皮的皮也如此的厚實,這便如何是好?
小璞看了彭叔隱藏的大樹,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顯然是不想插手。
這時候的小璞有些茫然,黑漆的眼瞳望了望夜空,眼下這一關(guān)是無論如何必須要通過的關(guān)卡,這本來就是一件不可逃避的事,如果此時請老彭叔過來幫忙,或許很快能解決事情,那么下一個獸類呢,難道還是要他出手幫忙嗎,這樣一來,學獵就不存在著真正的意義,小璞完全明白其中的道理。
那么,如何才能打敗或者獵獲眼下的火豕呢?
就在小璞思考的時候,那火豕又開始用它的尖硬強有力的頭和獠牙對著小璞所在的樹根部,進行了蠻橫的沖撞。
“小兄弟,你手上有砍刀,對付玄獸就要用‘刀刃’普通的箭支和硬砍是沒有用的”另一棵樹上,傳來了彭埱的聲音。
“彭叔,什么是刀刃?”小璞問道。
“刀刃就是以內(nèi)氣注勁到刀身上,所產(chǎn)生出來的刀輪,拳氣也可以,怎么,老六不是已經(jīng)武宗了嗎,難道這個都不曾教你?”
小璞想起了母親的索魂鞭,那鞭刃所產(chǎn)生的光輪,能遠距離地攻擊到對方,估計刀刃跟這個原理是一樣的,看來,內(nèi)力和魂力的修煉是相當重要的。
“呃,原來你內(nèi)力未修呀,不過即便是內(nèi)力未修者也可以斬殺火豕,只要有必然的信心和體魄,勇者無懼,無不勝之事,你想一想,需要幫忙的時候,跟我說一聲……”老彭在樹上還是沒有出手。
“這火豕皮硬如甲,無法砍入,難道全身都是硬甲之類的皮膚嗎?肯定有軟弱之處,眼睛太小,不宜攻入,那么何處才是軟弱之處呢?會不會焰星沒有的地方就是軟處所在?”小璞不顧火豕的怒首撞樹,他在樹上仔細地看著樹下的對手,這一看,似乎讓他看到了一些端倪,這火豕全身火星點點,但肚皮那一片卻是白嫩帶軟,在紅赤冒焰中,倒也看得隱約,只是火豕腿短身壯,肚皮幾乎就貼地,就是看到了,也不宜攻擊到那個部位,況且也不一定那里就是軟弱之處。
“這火豕看上去有些遲鈍,應(yīng)該下去在它身體各處試試”小璞心里一定,抬頭往樹上一看,隨手抽出砍刀,砍了一枝比臂還粗的樹枝,嗖嗖幾刀,把樹枝削成長約二米的魚叉形狀,正準備尋找機會,卻發(fā)現(xiàn)身子所在的樹身已經(jīng)有了搖搖欲墜的傾向,這火豕果然力氣大得很。
一個騰身起,小璞已經(jīng)落在了火豕的后面,看著還在撞樹的火豕,舉起樹叉,對準火豕的后臀用力叉去。
火豕的后臀短尾之下,確實沒有幾星焰火,但就是如此,樹叉戳去也只是如溫柔撫摸般地碰了一下火豕的屁股,沒有造成什么傷害。
這一來,火豕更火了,它猛地轉(zhuǎn)身,以它所能最快的速度轉(zhuǎn)身,口齒間,已經(jīng)響起了因怒極而發(fā)出來的摩擦齒音,前蹄一刨,又是撲了過來。
小璞心里暗呼一聲“來得好快”他身體一別,又跳到火豕后面的一棵樹上,把樹叉往樹上一放,取弓搭箭,咻,目標就是火豕的屁股那個版塊,樹枝叉不進去,那么試一下箭支,會不會射進去。
弓拉滿月,箭如飛電,射向火豕。
“哈哈,居然射進去了”小璞一見火豕的屁股上插著他射出的箭,竟然沒有彈開掉下,心里不由得一喜,趕緊取出第二支箭。
火豕一見屁股上插了箭,想扭頭把箭咬掉,但因為夠不著,一時間在原地打起圈來,樣子有點可笑。
“機會來了”小璞又是一個滿月弓,把第二箭射到火豕的另一爿屁股上。
火豕二箭在屁股,反而不轉(zhuǎn)了,對著小璞所在的樹,又進行了無智力地蠻撞。
小璞心神大定,不慌不忙地輕身落地,身子一伏,向著火豕屁股更低的部位射出了第三支箭,射出后,馬上回身一跳,跳到了另一棵樹上。
距離這么近,當然射中,火豕轉(zhuǎn)身向小璞現(xiàn)在的樹身接著撞。
“這些箭支雖然射中了,但好象對火豕沒有多大的傷害,連血都沒有,估計把身上的箭支全部射完,也不一定讓火豕倒下,要不再試試刀吧……”
小璞有了計劃,就不會再考慮其他,砍刀一抽,反身落樹,來到火豕的身后,右臂用力,刀光一閃,用盡全部力量,劃過火豕的后面。
刀過留痕,刀尖在火豕的屁股上留下了一道刀痕,但沒見血涌出。
“刀劃不行,那就用插刀”小璞心里一想,現(xiàn)在無須上樹,就在火豕回奔的同時,他錯身而過,靈巧地來到了火豕的后面,砍刀直立,同樣聚起全身力量,插向火豕。
一刀插肉,入肉估莫有十來公分,小璞一插即拔,還沒等火豕轉(zhuǎn)身,已經(jīng)躍到樹上,他可不想火豕的反撲造成自己的不利。
火豕雖然說是玄獸,皮硬肉粗,但轉(zhuǎn)身的動作確實不快,等它回身,已經(jīng)不見敵人的影子,它把頭一看,雙目噴火地望向小璞。
小璞見自己的砍刀仍然沒有造成火豕多大的傷害,血絲還是沒有見到,這火豕,難道皮有這么厚嗎?
還是得想個法子呀……
小璞立在樹枝上,他竟然發(fā)現(xiàn)火豕也沒再撞樹了,也在底下直瞪著自己,估計火豕也有點累了,或者說變得聰明了一些,知道敵不動我不動的策略?
小璞看火豕沒動,心想:“你不動,那我得動呀”想了一下,從腰間解下那短繩子,又從樹上砍下一樹枝,削成直棍,把剔骨刀綁在樹棍上,剔骨刀刀尖彎起,如果把木棍伸到火豕的肚皮之下,或許能造成更大的傷害。
不到片刻,樹刀已經(jīng)做好,小璞目光堅毅,暗咬了下牙,一手樹刀一手砍刀,騰地跳了下來。
等待已久的火豕一見敵人跳下來了,直接對著躍下的身影撞去。
小璞這一次的落地,不是那么簡單地著落,他腳還沒觸到地面,身子卻是外側(cè)翻滾,樹刀卻已經(jīng)在入地前已經(jīng)伸出,伸出的位置正是火豕撲來的路線。
樸,剔骨刀還真的劃開了火豕的肚皮,可惜沒有太多的外力,刀在火豕的肚皮下只是劃開了口,火豕反而帶著刀拖著木棍,拖泥帶水地撲來。
這獸類的撲,那是一種蠻力的沖,剔骨刀是綁在樹棍上的,所以,火豕帶著刀撲來,那就是帶著整根樹刀在奔撲,這一拖一拉,難免造成更大的傷口和傷害,動作也突然遲緩。
火豕還沒撲到小璞的面前,感覺到肚子下不舒服,就側(cè)開身來,想用嘴巴把肚子上的刀給咬落,于是,肚皮敞開了。
“就是此時”小璞一見,更是心喜,砍刀在手,身法一滑,就象一個鬼影子,閃到火豕的前面,身過刀過,刀光耀閃。
猶如衣襟撕開的聲音,撲嗞一聲,砍刀順利地劃過肚皮,還沒等火豕站起,它的肚皮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尺見長的傷口,血,終于涌了出來。
此時的火豕已經(jīng)出現(xiàn)退卻之意,它站起來對著樹上的小璞呲牙一下,轉(zhuǎn)身身灌叢那邊跑,而肚皮下的血還在噴涌,身子上的焰火星星卻一點一點地暗淡下去。
“想跑?”小璞一眼就看出了火豕的意圖,身體落下,急步上前,手中砍刀又是一個直剌狀態(tài),剌向火豕的臀肚位置。
火豕眼看就要到灌叢邊了,卻只覺得后肚處一陣劇烈的疼痛,不由得“嗷”的一聲慘叫,急忙回過頭來,準備反擊。
小璞此時那容得火豕有此機會,砍刀抽而重插,而且有意識地重復同一個傷口,連捅數(shù)刀,當砍刀全部抽出后,那血轟地涌出,倒噴在小璞的鞋面上。
火豕終于回過了身,但沖力已經(jīng)消失,沒跑幾步,便慢慢地倒了下去,只把口中的怒哼當成最后的不甘,它想不到自己竟然要死在一個乳臭小子的手中,那真是太憋屈了,太死不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