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罡連續(xù)奔襲兩個多小時,消耗不小,此刻對上八條武神元的秦仙盈只能做到牽制,根本無法力敵。
偷襲之下,跟隨秦仙盈的六個學(xué)子全部被他重傷。
卡羅爾和章武乘的戰(zhàn)斗沒有什么華麗的招式,拳拳到肉,一會兒功夫章武乘便耷拉下了肩膀。
如果萬象符失效,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能碾壓自己,唯一的機會便是將眼前章武乘淘汰,然后牽制住李耀清和吳世才,讓劉罡帶著姬詳繼續(xù)跑路。
“姓李的,姓吳的,你們兩個王八蛋,等我收拾完卡羅爾,一定將你倆大卸八塊。”章武乘怒吼道,沒想到剛才還爭執(zhí)的兩人這會兒坐收漁利。
卡羅爾一拳逼退章武乘,直接催動魂技夢魘,以他目前修為根本無法控制章武乘,但神魂之力的碰撞,做到干擾還是沒有問題的。
“啊!”
敗退的章武乘額頭青筋暴起,大腦傳來的刺痛讓他亂了陣腳。
就在此時,蓄力已久的卡羅爾一拳直接轟下,準(zhǔn)確無誤的落在后者胸膛,章武乘猙獰的面龐變得蒼白,一口悶血堵在喉嚨。
“噗呲!”
章武乘不甘的眼睛看到寒光閃爍的劍尖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卡羅爾嘴角鮮血滲出,該來的還是來了。
不知道李耀清何時出現(xiàn),手中長劍刺透章武乘的肩膀,鮮紅的血液順著劍槽流出,滴落在章武乘臉上。
盾山巨猿臉龐被黑色毛發(fā)遮蔽,看不清神情,他右手果斷的抓住肩頭劍尖,只聽的“錚”的一聲,劍尖斷裂,粗壯的臂膀甩動,手中劍尖狠狠的插在李耀清胸膛。
“噗!”
李耀清噴出一口血箭,劍柄扔在手中,劍尖確插在自己心臟處,懷中獸神令自然破裂,他帶著不甘的神情化作一縷白煙,消失不見,留下一滴滴清靈液。
卡羅爾的傷在肩上,雖不致命,但卻再也無法維持盾山巨猿的狀態(tài),體態(tài)縮小的同時他緩緩倒地。
“哈哈,這清靈液現(xiàn)在是我的了。”吳世才笑聲異常高昂,他萬萬沒想到結(jié)果會變成這樣,果然是功夫不負(fù)有心人。
吳世才第一時間沖向卡羅爾,白虎傀儡獸擋在面前,吳世才手中長劍抖動,直接和劉罡正面交手,后面的秦仙盈怎么能放過這么好的機會,相繼沖向卡羅爾。
“卑鄙!”劉罡分身乏術(shù),破口大罵,擋住吳世才又去攔截秦仙盈。
以他的實力纏斗其中之一都十分困難,現(xiàn)在以一敵二,根本無法招架,早就傷痕累累的傀儡獸直接被吳世才刺穿,白虎傀儡獸瞬間瓦解,化作零散的木頭塊,散落在地。
劉罡和姬詳狼狽的爬起來神情凝重,卡羅爾手里的萬象符和傀儡獸是他們唯一的依靠,二者皆損,此次會考的結(jié)果注定失敗。
阻斷劉罡的攔截,吳世才也沒功夫去搭理他們,直接奔赴卡羅爾:“秦學(xué)妹,你這樣不地道吧!”
秦仙盈嬌喝道:“他手里的清靈液本就是從康學(xué)長手中所得,現(xiàn)在回到我手里天經(jīng)地義,我勸你少插手,否則會考結(jié)束,康師兄饒不了你?!?p> 卡羅爾已經(jīng)失去了反抗之力,前面的章武乘也只能觀望,這三百滴清靈液已是囊中之物。
然而就在秦仙盈長劍架向卡羅爾脖頸時,側(cè)面勁風(fēng)呼嘯,她回頭只見一黑色不明物迎面飛來。
秦仙盈長劍橫臥胸前,試圖擋住這突然出現(xiàn)的異物。
“嘭!”
那東西撞在劍身之上,像是一座大山似的砸在她的身上,本就瘦弱的身體像是斷了線的風(fēng)箏,直接飛了出去。
“姬詳!”
怒喝聲先聲及人,眾人向異物飛來的方向望去,一道矯健的身影猶如獵豹奔跑而來,目光鎖定在吳世才身上。
從木堆中爬出來的姬詳怎么能不知道什么意思,他等待這一刻已經(jīng)多時,豎起的手指上方龜殼旋轉(zhuǎn)。
“命運的凝視!”最后一個字出口,姬詳像是身受重傷,鼻子滲出血來,整個人軟到在劉罡懷中。
“啊!”
一聲慘叫從吳世才口中傳出,接著后者抱頭痛哭,神情異常猙獰,不待后者反應(yīng)過來,沙包大的拳頭像是暴雨一般迎頭落下!
“嘭!嘭!嘭!…”
這及時趕到的正是張武,看到當(dāng)在地上的卡羅爾,他心中五味雜陳,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恢復(fù)實力耽誤時間,后者也不會這般重傷。
以卡羅爾的實力,會考必然可以取得可觀的成績,是自己將他們聚集在一起,又讓他們置身險地,各個身負(fù)重責(zé)。
心中萬丈怒火通過拳頭施加在吳世才身上,僅僅六拳,后者的獸神令便自爆,留下滿滿的滴清靈液。
張武滿含殺意的眼睛掃過剩余幾人,眾人感覺到從腳涼到頭,猶如冰封一般站在原地不動。
“你沒事吧?”張武扶起卡羅爾,內(nèi)疚的問道。
卡羅爾看了一眼還插在肩頭的斷劍,勉強一笑:“貫通傷,沒有刺中要害,死不了,你先收拾殘局,我們得快離開這里?!?p> 張武點頭,雖然周天易羅已經(jīng)告訴他附近沒有敵人,但獸神府還有妖獸神出鬼沒,他不能拿兄弟們的生命開玩笑。
張武站起身來,走到秦仙盈身邊撿起板石:“交出獸神令,否則殺無赦!”
秦仙盈扶著自己不知道斷了多少根的內(nèi)骨,委屈的說道:“你竟然對一個女子出手,這筆賬我記下了,走著瞧?!?p> 說罷。
連同手中獸神令一起消失,留下一堆清靈液。
“此次會考是我小看了你們癸院,我們會考后見?!碧稍谝慌允?zhàn)斗力的章武乘也主動退出獸神府。
剩余跟著李耀清和吳世才來的學(xué)子看了一眼張武,張武的戰(zhàn)斗力他們看在眼中,根本不用多說,一個個耷拉這腦袋,捏爆獸神令。
張武將所有的清靈液收集起來,劉罡攙扶姬詳也走了過來。
張武伸手抓向卡羅爾:“老大,我背你,我們快點離開這?!?p> 卡羅爾撇開張武的手,笑道:“我不能陪你們了。距離會考結(jié)束還有兩小時,我堅持不了了?!?p> “老大!”
“胖子!”
“院首!”
卡羅爾示意三人不要說話:“整個明都府最被看不起的就是我們魂師,我是院首,必須要站起來讓他們知道魂師不是武者的附庸,也不是不入流。小武子,此次會考沒有人看好你,但你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希望你能代替我走下去,讓癸院不再墊底,讓魂師不要成為武者眼中的笑話?!?p> “老大!”張武心中很不是滋味,沒想到嘻嘻呵呵只知道睡覺的院首承受著如此壓力。
卡羅爾笑道:“又不是生死別離,如果你再這么拖下去,我得不到及時的治療,估計真的會死。一定要走到最后,為魂師正名?!?p> 張武堅決的點點頭,此次會考,他必須獲得一個好成績,為自己,也為整個癸院。
卡羅爾坦然的拿出獸神令,毫不猶豫的將其捏碎。
消失的卡羅爾點燃了張武的雄心壯志,他收起卡羅爾留下的清靈液,然后攙扶姬詳,等劉罡收起白虎傀儡獸殘骸后,三人向密林外面走去。
不一會兒三人出現(xiàn)在河畔。
姬詳最先開口:“武哥,會考還剩兩小時,我魂力一時半會恢復(fù)不了,恐怕幫不上你什么忙了?!?p> 劉罡隨即嘆氣:“我花費三月時間,只銘刻了這么一只傀儡獸,沒有傀儡獸的我等同于沒有牙的狼,現(xiàn)在也沒啥用?!?p> 張武深吸一口氣,放眼遠眺,看的方向正是獸神府深處。
“姬詳,按照以往會考結(jié)果,多少清靈液能獲得朝天殿甲院之名?”
姬詳?shù)溃骸斑@個不一定,每個學(xué)院30人左右,會考平均每人獲得10滴算通過會考。加上個人所得,有五六百獲得魁首的,也有破千的。蘇離天賦在歷屆朝天殿學(xué)子中屬于上等,我估計甲院這次最起碼能破千。我們癸院之所以每次墊底,除了魂師修煉初期戰(zhàn)斗力弱,跟人數(shù)也有很大的關(guān)系?!?p> 劉罡也是有所不甘的點點頭:“總共21人,人數(shù)上就少了三分之一,不要說獲得甲院,就是壬院之名,明都府歷史上也沒有幾次?!?p> 張武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獸神令,目前自己手里擁有五百多滴,根本無法帶領(lǐng)癸院取得好的成績。
“匠人,祥子,我想去趟獸神府深處。”
姬詳張了張嘴,但沒有說話,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去做的,只是以張武一個游離七重天的魂師加上兩條武神元,真的能夠帶領(lǐng)癸院打破明都府歷史上從未出現(xiàn)過的桎梏嘛?
劉罡的拳頭砸向自己的胸膛:“我真沒用?!?p> 張武意念微動,獸神令中的所有清靈液被取了出來:“匠人,這里屬于獸神府最外圍,應(yīng)該沒有什么危險了,清靈液交給你,富貴險中求,我去試試,就算不敵,也不會損失什么。”
劉罡道:“小武子,我們這次會考成績已經(jīng)很不錯了,就算你兩個小時再收集十幾滴清靈液,也撼動不了大局!”
張武將清靈液遞給后者,然后整理衣衫,笑著說道:“有些事,做過了才不會后悔,就像你說的,我現(xiàn)在繼續(xù)待在這或者淘汰不影響會考成績,相比于守株待兔,我更喜歡主動出擊,等死不如找死。”
姬詳拍了拍想要繼續(xù)勸阻的劉罡:“相信他,在今天之前,你相信我們能夠取得現(xiàn)在的成績嘛!”
劉罡看著手中清靈液,深吸一口氣,拳頭捶向張武胸脯:“小武子,萬事小心?!?p> 張武點頭,時間緊迫,也不在多說什么,轉(zhuǎn)身沿著河流逆行而上。
望著張武離開的背影,劉罡眼中流露出一絲特別的神情:“我要努力修煉?!?p> 隨即收起清靈液,姬詳四下觀望,然后和劉罡結(jié)伴走向一處隱蔽之處,學(xué)中會考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