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抓人
夜幕下,林阿憂和燕懸趴在田老板的屋頂上,小心的掀開一片瓦。為了防止掉下去,死死的抓著燕懸的衣袖。燕懸瞥了一眼扯著自己衣服的爪子白皙小巧,想說些什么又打住了。
看了半天,都沒有發(fā)現(xiàn)田老板的異常,林阿憂已經(jīng)昏昏欲睡了。燕懸忽然抽了抽手臂,她驚醒:“抓到啦”燕懸示意她不要講話,一起俯下身朝揭開縫隙中看下去。只見那田老板已然退去外衣,解開的里衣居然寄著女子的肚兜,乍一看還不止一條。田老板表情癡迷的撫摸身上的肚兜,林阿憂覺得此刻的她為什么要長眼睛。怪不得找不到證據(jù),這證據(jù)合著都讓他穿在身上了。因為沒控制好情緒,阿憂不小心壓碎了一片瓦,正沉醉在自己世界的田老板表情頓時警惕起來:“誰”緊接著便寄好里衣,從房內(nèi)快速走了出來。燕懸比林阿憂反應(yīng)快,一個瞬間便回到了地面,站在田老板身前的院子里。林阿憂跟著也想下去,剛一站起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踩著瓦片正在‘嘎吱嘎吱’響,嚇得立馬跪趴在上面,小心的探出頭。
田老板語氣不善看著燕懸:“原來是你”
林阿憂:“沒錯,是我們”
田老板一抬頭,就看見屋檐上伸出一顆腦袋,臉色一白:“鬼,有鬼啊”
林阿憂、燕懸“······”
燕懸不想廢話,欺身而上。田老板反應(yīng)過來后擲出手中的迷香,打算逃之夭夭。剛運起輕功,就被一顆石子打中了身上的穴位,癱軟倒地。燕懸面無表情的上前,這時那姓田的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匕首,刺了過去。燕懸偏身,伸出手輕飄飄的在匕首上敲了兩下,匕首應(yīng)聲而碎。林阿憂被這隨意的隨意的炫技給驚到了,心里的小算盤‘啪啪啪’的撥動。
田老板自知打不過燕懸,開始打感情牌:“公子,自從今日下午一見,你的身影便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里,今日能死在公子手下是我的榮幸,只求公子不要忘了我”
可惜田老板忘了林阿憂這個異數(shù):“確實是你的榮幸,忘是不會忘了,畢竟我見過的變態(tài)不多,你就是其中一個?!?p> 田老板:“······”
林阿憂:“燕懸,快把我弄下去”
又一次非常規(guī)的抱法之后,林阿憂覺得自己還是得買一個護(hù)頸。
確實的踏在地面后,林阿憂開始狐假虎威:“說,你到底怎么禍害那幾個姑娘”
田老板聽后開始嚎啕:“冤枉啊,我不就是偷了幾個肚兜嗎,怎么就禍害了,一個個的都是大家小姐還差個肚兜嗎”
林阿憂:“······那現(xiàn)在那些個小姐一個個在鬧自盡,不就你害的嗎”
田老板一邊抹淚一邊說:“他們?yōu)槭裁醋员M,那能怪我么。要怪也怪那姓莊的妖精”
林阿憂“喲你知道的還挺多,源頭就是你這。你偷的你還有理了,說說吧,為什么要偷肚兜”
田老板倒在地上泫然欲泣:“你不明白,我只是想要自己身上多一點女人的氣息?!?p> 林阿憂一聽,有故事,巧了,她有瓜子:“繼續(xù),繼續(xù),不用?!?p> 田老板:“在我八歲那年······”
林阿憂吐了一口瓜子皮:“你怎么不從娘胎開始講?!?p> 田老板幽怨的看了她一眼:“我是一個龍陽,身邊的人把我當(dāng)怪物避之不及,我沒有朋友,家人不喜。當(dāng)我?guī)е簧砉陋?,一身寂寞獨自游走在這清冷的街頭。他出現(xiàn)了,劍眉星眸,高挺的鼻子,刀削的臉龐,還有那麥色的肌膚都令人著迷。他抓住我的手,對我笑著說‘公子要買布料嗎’。我是布料店老板,他是賣布的商人,這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對。我們在一起相談甚歡,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xué),我們還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看夜晚的小蛙呱呱叫。他還說我是那高雅純潔的白蓮花。我覺得他一定也是對我有意的,于是我將他的布料引進(jìn)我店內(nèi)銷售,好叫他不用這么辛苦。可是好景不長,他從西域帶來的布料賣完后對我說他父親生了重病,想在病逝前看他成家。還說家中已挑選了合適的女子。他原本想帶我回去坦白,可是家中又來信說,他父親吐了一盆血,如果再不回去成親,就會死不瞑目。我還記得他對我說如果我是女子就好了,這樣他一定會娶我,但是父母生養(yǎng)之恩不能相忘。所以他走了,走時他希望我不要去找他。就這樣我們分開了,從那以后我就在無時無刻不再想我要是個女人就好了。剛開始偷第一個人的時候只不過是因為報復(fù)心理,那女子出言嘲諷過我。恰好我會些輕功,就想著半夜?jié)撊胨P房把她衣服給剪了,結(jié)果不知怎么跟著了魔似,一心想著只要穿上它我也是個女人,就停不下來了”
看著田老板哭哭啼啼的樣子林阿憂瓜子也不磕了,小聲的對燕懸說:“唉,他這估計是遇上職業(yè)賣貨郎了”
燕懸:“?”
林阿憂:“田老板,不是我要打擊你,你這是碰上的不是真愛而是職業(yè)賣貨郎啊”
田老板也不哭了:“不可能,你騙我”
林阿憂:“那你想想,正常人吐血會吐一盆嗎?會在貨物賣完之后要走嗎?他這擺明了就是要騙你,還說什么不希望你去找他,不就是想脫身嗎”
燕懸:“······”所以說,職業(yè)賣貨郎到底是什么?
林阿憂對上著燕懸的目光,開始解釋:“職業(yè)賣貨郎不屬于江湖機(jī)構(gòu),卻和無情樓和天樞閣并稱為我朝三大神秘組織。他們主要就是接受雇主的委托出手一些雇主不方便出面或者賣不出去的貨物。之所以說他們神秘是因為他們每次出完貨物就會消失。而且只要到了他們手上的委托就沒有出不了的,擅長揣摩人的各種心理,俗稱套路多。最重要的清一色俊男美女,令人生不起防備之心?!?p> 燕懸:“那和騙子無異”
林阿憂搖搖頭:“非也,非也。他們也是有職業(yè)操守的,假貨贓物不接。老弱病儒、信譽(yù)有誤者不賣??偟膩碚f他們賣得貨還挺良心,就是套路有點多。不過他們有明文規(guī)定,賣貨郎不得與買家產(chǎn)生糾葛和留下后遺。田老板你碰上的這個賣貨郎應(yīng)該是接受西域布料的委托,他應(yīng)該是早就盯上你了。不過這個賣貨郎的職業(yè)操守和人品都不行啊。為了賣貨居然欺騙你的感情,還把你騙的這么辛苦,最后還讓你走上歪路。建議你向他們的聯(lián)絡(luò)站點進(jìn)行投訴反饋啊”
燕懸不合時宜的插嘴:“你好像很了解的樣子”
林阿憂立馬閉嘴不說話,她才不會說,當(dāng)年她還是一枚孤苦伶仃的小寫手,她自己聯(lián)系書行打算將自己連載在江湖小說志中的小說印成單本出售,但沒料到的是居然滯銷了。她有為數(shù)不多的粉絲里居然有一個恰好是職業(yè)賣貨郎,知道了她的窘境后,主動承擔(dān)起賣書大業(yè)。結(jié)果沒想到不到七天居然賣斷了。不過書滯銷這種黑歷史打死她都不會說的。
田老板在一旁不可置信:“葉郎他不是,他不是,你騙我?!?p> 林阿憂:“年輕人就要學(xué)會接受現(xiàn)實,你看你要不要先準(zhǔn)備一下接受我們等會送你去官府這個現(xiàn)實?!?p> 田老板:“······”
林阿憂:“再此之前,我要先確定一下,林清碧的事應(yīng)該不是你做的吧”
田老板悲傷的表情瞬間轉(zhuǎn)變成迷茫:“這關(guān)林小姐什么事”
林阿憂:“你的布料上個月不是接了一樁毒宗的單子嗎”
田老板:“對啊,上個月毒宗的林小姐說是要定西域薄紗,還特地派了丫鬟下來接”
林阿憂:“林小姐特地派了小姐過來接?”
田老板“你們不會以為我把手伸到林小姐身上吧,怎么可能,我的能力也就進(jìn)一些小門小派。進(jìn)毒宗靠我自己連山門都進(jìn)不去。更何況林小姐也不是普通人,那可是‘毒仙子’一般人近不了身”
林阿憂:“別激動,我就問問”林小姐的事知道的人不多,雖說江湖日報上寫了毒宗懸賞采花賊,但并沒有寫明懸賞原因。大家都在說是因為采花賊偷到了毒宗里,除了少數(shù)知道的人,基本沒人會猜測到林清碧身上。因為傳聞林清碧全身都帶著毒,沒人輕易敢碰。林阿憂雖然八卦,卻也不是這么沒品的到處去說。
將哀嚎田老板的打包送到縣衙后,林阿憂和燕懸回家。路上林阿憂一路在思索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采花賊。
林阿憂:“燕懸你有頭目嗎”
燕懸:“有一個人你忘了”
林阿憂立即轉(zhuǎn)頭:“誰?”
燕懸:“毒宗門口見到的那個書生”
林阿憂:“書生,書生?”她低頭思考著眼睛瞄到寄在腰間的荷包,里面裝著林清碧送她的青檀香。靈光一閃,林阿憂激動的站了起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