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朗,寒風凜冽,廚房里倒是熱火朝天。
我跟于歌學了一晚上,終于學會了糖葫蘆的制作,還花了大半個時辰分辨了鹽和糖的區(qū)別。
我覺得這些東西都長得一模一樣,于歌是怎么認出不同來的?
真是佩服他。
第二天一早,我和于歌去看了一下金風燦,他的精神狀態(tài)還行,臉也有點腫,依稀能看出個少年樣,淤青的地方發(fā)紫,我們給他用了一些藥,應(yīng)該過段時間就會好。
“金公子,我們可能今天會搬離客棧,你要如何?”我問金風燦。
金風燦說:“休息一日,等臉上這腫消退一些,我就打算回家了?!?p> “行,那你跟我們一起走吧,待會收拾一下,我先和于歌出去找地方?!蔽尹c點頭,正好也讓琴紛休息,跑腿的事,就我和于歌做。
我和于歌走下樓,看見阿袁在門口,我跟他打了聲招呼,他看見我們出來,猶豫了一會,還是叫住了我,說:“洛小姐,其實可以不用搬走的,公子沒覺得你們是個麻煩?!?p> “我知道,所以我很感謝冷誠,他真的幫了我很多,可是,阿沁姑娘說的對,我一直都在給他添麻煩?!蔽艺\懇的回答道。
阿袁也知道勸不回來,只能作罷,他說:“冒昧問一句,昨天你們救回來的,可是金家四少爺?”
“是,昨天從金家手里救下的人?!蔽尹c點頭。
“那你們還是盡快將他送出凜都吧,今早金家夫人發(fā)言告了,金家四少爺金風燦偷竊金家財物,侮辱祖先,大逆不道,如若發(fā)現(xiàn),按照家規(guī),亂棍打死?!卑⒃nD了一下,又繼續(xù)說道“發(fā)現(xiàn)者,賞金一百兩黃金?!?p> “一百兩?!”我驚呼出聲,這也太大手筆了吧,有必要嗎?還亂棍打死,這金夫人對金風燦恨之入骨了啊。
“今晚連夜出城,安全?!庇诟柙谝慌哉f道。
“我看可行,那就今晚吧,這種事,琴紛不能帶著,可能又要麻煩你們了,幫我照顧好琴紛,我們將金風燦送回家,就回來?!蔽曳治龅?。
阿袁搖搖頭:“我剛說了,公子沒覺得你們是個麻煩,只是,容我多問一句,洛小姐,你與金家四少爺非親非故,為何要做到如此?”
“我與你們非親非故,你們不也在大雪天收留我,我與于歌非親非故,不也救了他?”我笑了笑“如果你遭遇了非議、排擠、痛苦、受傷、絕望,你會希望有人來救你一把嗎?”
“希望。”阿袁回道。
我只是,做到力所能及的一點小事,可能對別人來說,就是關(guān)乎生命的大事。
我并非圣人,不是無條件無底線的去施舍善心,我只是不希望,這個世界上多一縷慘死的亡魂。
“走吧,于歌,老計劃,看客棧,下午回來計劃晚上的行動,還得跟琴紛解釋?!蔽腋诟枵f道。
于歌默默跟我身后,我就當他是在支持我。
“對了,我都還沒問你呢,你的傷怎么樣了?昨天看你打架,好像沒啥問題。”走在路上,我突然想起于歌的傷勢,說真的,看他的狀態(tài)不像重傷剛醒。
于歌回:“無礙。”
“不信!”
“......”
“老實說!”
“......”
“于歌!”
“......”
“于公子,于哥哥,于大帥哥,于兄......”
“舊傷未愈,得再調(diào)養(yǎng)?!庇诟杞K于是松了口。
“若是打起來呢?”我問道。
“普通人無事,若遇到高手,難以一戰(zhàn)?!庇诟枥侠蠈崒嵉幕匚?。
“霖夏那樣的,算是高手嗎?”
“算。”
那看來,這次出去得小心點,盡量別讓于歌動手,他傷勢沒好,我也只能反復(fù)確認,才敢讓他一起行動。
我沒有武功,保護不了人,只能想辦法避免戰(zhàn)斗,金家不至于這么絕,會動到金風燦他母親那里。
不過也很難說,所以得回去看看,實在不行,得讓他們搬去新的地方生活。
要是霖夏在就好了,以他的能力,能保護我們所有人,不過,哪有人會把殺手當保鏢用的,也就我敢這么想了吧。
“于歌,我突然很好奇,若你沒受傷,能不能打過霖夏呀?”霖夏是影曦閣三影,算是最高級別的殺手了,他是少主,又學醫(yī),很難說。
于歌想了一會沉聲答道:“能用天霜的話,他打不過我,若是徒手,我們打平,霖夏他擅輕功,不擅長打架。”
天霜?好像是于歌那把劍,看起來精致非凡,果然是把好劍。
“那把劍叫天霜?這名字不錯,和你的劍氣質(zhì)很搭?!蔽倚α诵?,和于歌的氣質(zhì)也很搭。
“......”于歌沒有回復(fù),只是看著我,我總覺得于歌有心事,但他表現(xiàn)的不明顯,我也不太能確定。
還有他重傷之由,他倒在雪地時,天霜就扔在一旁,他帶著劍,比霖夏還厲害,怎么會傷成那樣?
誰是他的敵人?
仇家?
報復(fù)?
還是,影曦閣?
那短短的幾天不見,他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于歌,你會愿意告訴我嗎?
我有能力承受嗎?
算了,我不過一個普通人,知道了又如何,幫他嗎?恐怕,有心無力吧。
不如不知。
我和于歌跑了幾家客棧,確定了住所,等我們回來后就搬,我們隨即趕回了原來的客棧,和金風燦碰了個頭。
告訴他現(xiàn)在外面的情形,他知道后很驚訝,隨后便是害怕,這次金夫人做的太過,這一劫也不知能不能逃過。
經(jīng)過商量后確定了晚上的行動,琴紛留在客棧里,我和于歌護送他出城。
“也不知道婧妹她如何了?!苯痫L燦擔憂的說道,以金雨婧的性子,看起來乖順,其實叛逆的很,就怕她還會再出點什么事。
“不知道,我們回來的路上也打聽了些消息,沒聽到關(guān)于金家二小姐的?!蔽一氐馈?p> 現(xiàn)如今,可沒精力再去管金雨婧的事了,她呆在金家,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金夫人就算再氣,還是愛她這個女兒的。
夕陽西下,天空再度失去了光亮,名叫黑暗的顏色攀了上來,一筆一劃的勾勒出別致的風景,冷風卷起枯葉在地上滾了兩圈,又病怏怏的躺回地上。
一條大道,寂寞的向兩頭延伸,腳步從上面踏過,有害怕的,有緊張的,還有從容的,一行三人,朝著城外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一片已經(jīng)支離破碎的枯葉。
冷風再次路過,只能將它一點一點吹散。
何處尋常葉,深秋已凋零。
只嘆悲空去,不念無處行。
依拾伍
文中古詩無處出,為本人原創(chuàng),很菜,輕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