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城位于欒棱帝國的南面,一路往下走,就是連接南風(fēng)帝國和欒棱帝國的行峰山,從行峰山上走過去,就會到達南風(fēng)國境。
這個行峰山也是大有來頭,世間最美的花瑾陵花,就生長在行峰山,每年三月初七都會盛放,很多人慕名前去,卻都沒有看到,傳說是這么傳說的,是否真實存在,那可就不好說了。
現(xiàn)在是初冬,若是三月,還能多呆兩天,去找找這個百花的魁首。
我和琴紛身上加起來沒有多少錢,只能勉勉強強買些干糧,讓我們不受饑餓之苦。
“臨姐姐!你看,這是我新找到的地方,若是沒人,今晚我們就休息一晚吧?”琴紛指著一座破廟說道,看起來已經(jīng)很久沒人來過了,門已經(jīng)破破爛爛,我和琴紛推開門,看見里面已經(jīng)堆滿了厚厚的一層灰,廟里什么也沒有,只有一張桌子、一面破布,還有一堆干枯的稻草。
我跟琴紛也走了沒多遠,估計還在蘭城附近,今晚歇息一下,明天再出發(fā),我觀察了一下,這個破廟除了有點漏風(fēng)以外,其他都還是可以的,我用破布稍微堵了堵門,還用稻草鋪了個簡陋的床,我心想著還得去撿點樹枝回來,晚上生個火,不然這么冷,肯定熬不過去。
“琴紛,我出去撿點樹枝,你在這等我回來,千萬不能亂跑知道嗎?”我小心叮囑洛琴紛,她和我乖巧的點頭,一直以來就是這樣,我說什么她都聽,特別懂事,我笑了,將懷里僅有的一塊饅頭給了她,這還是我剛剛從村民那里買的。
我想了想,說:“如果餓了,就吃點,我看看能不能找些好東西回來,很快的,天徹底黑下來之前我一定會回來?!?p> “好!”洛琴紛抱著饅頭,用力的點點頭。
出門后,我還將門檢查好,確定沒有什么問題了,我才放心離去。
寒風(fēng)刮過,吹得我臉都要僵了,我四處看看,在路上撿了些樹枝,還有個破爛水壺,也算是收獲不小,又走了沒多久,就好像聽到了水流的聲音,現(xiàn)在才初冬,河水應(yīng)該還沒結(jié)冰,正好,裝一點帶回去,若是渴了還能喝,我開心極了,就往水流的方向跑。
可還沒跑出兩步,就看見有一個人影站在河邊的樹下,穿著一襲白衣,看上去像個翩翩公子,怎么會在這個時辰出現(xiàn)在荒郊野外?
我望望天,還有一會才會徹底黑下來,我走了過去,踩過草地的聲音可能吵到了他,他回過頭來。
恰好就和我的眼神對上,他眉眼間似乎藏著許多煩惱,但也是轉(zhuǎn)瞬即逝,可能他長得就很冷淡,總有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可他卻睜大了雙眼,似乎很是吃驚,講道理,我也很吃驚。
這不就是那天我在房頂上見到的仙人嗎?
“小臨......”他似乎不敢相信,顫抖著開口。
我笑了笑,這下子被我碰上了,可不能再放過他了,我向他招了招手,就開心的跑了過去,還大喊道:“仙人!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仙人?”他疑惑的重復(fù)了一遍我的話。
“對啊對啊,那天我看你在房頂上,啾的一下,就飛走了,這么厲害,可不就是仙人嗎!”我興奮的說道,手舞足蹈的,還劃了個飛走的手勢。
他無奈的說:“那是輕功?!?p> “??!輕功??!厲害!”我真心夸獎道。
“你......”他猶豫了一會,才問道“不認識我嗎?”
“認識什么?仙人嗎?”我笑了笑,“不認識啊,不過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就認識了唄,你好,我叫洛琴臨,你叫什么?。俊?p> “叫我?guī)煾?。”他平靜的看著我說道,我真佩服他的一點就是,居然能用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說出這么荒唐的事,我們素未謀面,怎么可能叫他師傅。
我擺擺手,就當他想占我這個便宜,卻也不能讓他得逞,他身形提拔,手總是放在背后,一副清冷的樣子,我看著他,目光卻被他腰間的玉笛吸引。
這笛子看起來就價值連城。
如果拿去賣了,應(yīng)該能換不少錢吧。
我直直就這么盯著他的腰間,他也注意到我的目光,低下頭,看到了自己的玉笛。
“這個......能借我看看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為什么,我問出這個問題時特別的害怕,心也跳的很快。
而他沉默了兩秒,沉聲說:“好?!?p> 說完,就打算伸手去解,就在這一剎那,我腦袋一陣刺痛。
“這個笛子好漂亮!能借我看看嗎?”那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不能?!苯又?,又是一個冷漠的男聲,但聽起來年紀應(yīng)該不大。
是誰?
是誰在對話?
我看向他,他卻已經(jīng)將笛子伸到我的面前,淡淡的看著我,不對,不是這樣的,我一把推開他的手,不是這樣的,你回答錯了!
我看著他驚愕的眼神,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說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轉(zhuǎn)身就跑了。
他似乎想追上來。
“小臨!”他喚我這一聲,我確實沒有聽見。
“嗨,少主,好久不見啊?!币坏篮谟皬奶於?,落在了他的面前。
他皺起眉頭,目光卻緊跟著我的背影,卻只能看著我逐漸跑遠。
“讓開!”他冷冰冰的說道。
“唉唉唉,這可不行,代理閣主之命,發(fā)現(xiàn)少主的話,可是要立刻帶回的?!焙谟靶ξ恼f道。
他才挪動一小步,黑影就拔出了長劍,架在了路中間。
“霖夏!”他轉(zhuǎn)頭看向黑影。
黑影立刻便松開手,劍落在了地上,黑影笑嘻嘻的拉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了一個清秀的男子模樣,霖夏撓著頭:“不是,別這樣叫名字,體諒一下好嗎!我們這些做殺手的也很不容易的,你要是不回去,是會見血的,再多加一句吧,溫馨提醒,鬼醫(yī)被抓了?!?p> “師傅?”這句話讓他稍稍有些動容。
霖夏點點頭:“代閣主說了,今天看不到你,明天鬼醫(yī)的頭就會懸掛在蘭城的城門口,你也知道的,代閣主的脾氣......再說了,你不是重傷未愈嘛,要不然我也不敢來找你不是,你說,我現(xiàn)在拍你一掌,你能暈幾天?”
“霖夏!”這一次,他的語氣里多了幾分怒氣。
霖夏捂著耳朵,確實能把少主氣成這樣的人,只有他了,不過他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雙手環(huán)抱說:“所以啊,別逼我動手,自己跟我走吧,對了對了,把你的影曦笛收好了,代閣主還不知道在你身上呢,他在前閣主尸體上沒發(fā)現(xiàn),可是氣了好幾天,你是沒看到他那張臉啊,臭的很啊哈哈哈,可笑了我好幾天,啊,還有,我可能得再多廢話一句,若是不想把剛剛那個小姑娘害死,你還是別再找她了,影曦閣少主于歌?!?p> 于歌抬起雙眸,他的手,緊緊握著玉笛。
對峙了幾秒,他便甩袖走了,霖夏微微一笑,撿起地上的劍就跟了上去,一邊追嘴里還一邊嚷嚷:“少主啊少主,你等等我啊,你傷還沒好不是,走那么快干嘛?”走了沒幾步路,便朝我的方向看來,嚇得我趕緊躲回樹后,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快步追了上去。
其實我也沒聽見很多,我跑了一半,覺得我這個行為太過無禮,本來想返回來找他解釋的,卻只聽到了最后一句話,影曦閣少主于歌?
那是什么?
聽起來好像是個江湖組織。
算了,我隱隱有種預(yù)感,這次一別,以后可能不會再見了。
我拿著水壺走到河邊,打滿了水后,就準備回去了,回去時,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為了今晚能夠取暖,我還是在路邊多撿了些樹枝,感覺差不多夠用了,才回到我的破廟門口。
大門敞開,我心似乎漏跳了一拍,我慌忙跑了進去,看見破廟內(nèi)一片黑暗,借著月光,能看見稻草上空空如也。
“琴紛?”我察覺我的聲音都是抖的,心狂跳的厲害。
出了什么事?琴紛怎么不見了?
“洛琴紛!”我大聲喊道,破廟里傳來呼呼的風(fēng)聲。
我松開手,什么樹枝都撒了一地,我急忙往廟外沖去,直接就和廟外的人撞了個滿懷,等我回神來看,才發(fā)現(xiàn)是洛琴紛,抱著頭,委屈巴巴的坐在地上。
“姐姐......”她軟糯糯的叫了我。
我急忙爬過去抱住她,摟進懷里,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琴紛出了什么事。
“姐姐,你怎么這么晚回來?天黑了,我好怕啊。”她委屈的說道,抽泣了幾聲,就哇哇大哭出來,我手忙腳亂的安慰她,是啊,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我怎么能只留她一個人,都是我的錯。
我內(nèi)疚的抱著她:“對不起啊,姐姐回來晚了,以后啊,姐姐絕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真的?”琴紛突然不哭了,一臉嚴肅的看著我。
我點點頭,她才破涕為笑,撲了過來。
是啊,是我?guī)优艿?,那她的依靠,就只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