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走不了路,孟栗花就這樣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擠出一個笑容,“安安,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先回去吧?!?p> “那,我回班找個男生來扶你?”
剛才楊凈安嘗試著扶起她,可是失敗了。
她太瘦弱了,只有八十六斤,實在是扶不起一個比她重十斤的病人。
孟栗花點點頭。
隨便吧。
反正,她現(xiàn)在身心俱疲。
楊凈安走后。
孟栗花更加無力地攤開手,抬起頭,望著上面。
大部分都是鐵皮,只有幾塊劣質(zhì)殘缺處透出零星光亮和天空的顏色。
太陽下山了。
應該是快要天黑了吧。
她收回眸子,有點絕望地讓自己躺下。
冰冷的地板,黑漆的角落,空洞的眼神。
直到。
有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出現(xiàn),突兀地映在她的眼前。
那人俯著身子,十分疑惑的表情。
“栗栗?你在干嘛呢?”
她先是一愣,然后不敢相信地坐起來,喊了聲:“呂伯?”
“嗯,是我?!彼Φ脴O儒雅,“你還記得?”
“當然了,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泵侠趸ㄕJ真地強調(diào)。
那人又是一笑,“哪有那么嚴重?”隨后稍顯嚴肅了些,“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我不小心,把腳崴了?!辈恢趺吹?,她說起時,竟有些不好意思。
呂伯立刻皺起眉,蹲下,查看她的傷勢,“哪只腳?”
“右邊。”他指了指腳踝。
“這里嗎?”他試著碰了下。
“嘶!”
實在沒忍住,真的是一碰就疼,要命的疼。
呂伯站起來,當機立斷,“你這不行啊,我送你去醫(yī)院!”
他把手里一疊不知是什么的紙遞給她,然后將她背起來。
孟栗花有些擔心,“呂伯,如果我太重了,您就放我下來?!?p> 畢竟,呂伯看上去,少說也有六十歲了。
她有將近一百斤!
這是不是有點在為難老人的樣子?
“你放心吧,我常年健身,舉重80公斤都不在話下?!?p> 她笑笑,“對了,呂伯,您不是在D市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
“來看個多年的好友。”
這是真的。
她點點頭,真切地感慨道:“這是您第二次救我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您。”
“說什么謝啊,我跟你這孩子很有緣分。再說了,我也是受人之托?!?p> “什么意思?”她不太懂。
呂伯意味深長的,“有人托我,一定要照顧好你?!?p> “誰啊?”她腦子空白的。
“他不讓我說。不過,你暫時也見不到他。”
“為什么?”
“他出國了,得好一陣子才能回來。”
······
他們順利地來到醫(yī)院。
呂伯拿著剛拍好的X光片給醫(yī)生,“這孩子的腳,情況嚴重嗎?”
“骨頭沒事,但韌帶拉傷了,還是挺嚴重的,得慢慢恢復,這幾周要多注意休息?!?p> “好?!?p> 目送孟栗花安全回到學校后,呂伯在光線昏暗的車里,打了個電話。
“她腳扭傷了,我已經(jīng)帶她去醫(yī)院看過了,剛送她回去?!?p> “怎么會扭傷的?”
“聽她說,是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那頭沉默。
“小璥,這是意外,你不能左右的?!?p> “嗯,我知道?!?p> 就是···有點心疼而已。
“你那邊怎么樣?”
“一切都好?!?p> 蘇稹璥總是報喜不報憂。
但呂伯心里清楚,他一個人在外面,一定也遇到過棘手的難題。
“照顧好自己?!?p> “您放心吧,我會的。”他頓了下,“幫我照顧好她?!?p>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