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回：北城郊林地活人扮鬼
聽雀走進房子的里屋，打開地下室?；璋店幚涞牡叵率依?，蹲了近十個三到八歲的小孩子，有的有實體，有的半透明，個個骨瘦如柴，不少還身帶殘疾，全是一副小餓鬼的樣子。
就算是鬼，也是小孩子，楊何宇看著這些小鬼多少有些可憐。地下室的小鬼見了這個陌生的‘姐姐’都一臉好奇，一點敵意都沒有。
聽雀也感到古怪，回頭道：“白姐姐你真是個善良的鬼哦！以前我也帶別的鬼來過，這些小餓鬼不是警覺攻擊就是害怕躲藏，有幾次場面差點失控……”
楊何宇笑笑，沒法解釋。因為這個現(xiàn)象自己也察覺了，從第一次見到的鬼老頭起，似乎絕大多數(shù)的鬼，尤其是最低階的幽靈形態(tài)，他們都對自己沒有敵意，有的還表現(xiàn)得很友好？跟這個世界的動物對自己的態(tài)度差不多，這么說，鬼和死人真算動物？
楊何宇甩開被帶溝里的系統(tǒng)思維，說道：“這屋子有廚房嗎？我口袋里還有些食材，可以煮剛才那種雜碎湯?！贝蠛谫I的食材真多，之前洗澡桶那么大的鍋子愣是沒裝下。
聽雀點點頭，也知道地下室不能隨意點火做飯。隨即將人帶到后院，這里有個破舊的小廚房和水井，勉強能用。
看到木柴不夠，聽雀發(fā)出一聲尖利的鬼吼，四周立刻冒出幾個小鬼，都是十歲以下的小孩子模樣。聽雀下命令后，這些小鬼立刻四散，有的尋找木柴、有的打水、有的尋找碗筷，忙了起來。
楊何宇一邊刷鍋一邊跟聽雀聊天：“雀兒，沒想到你手下這么多哦！都是小孩子嗎？”
聽雀點頭：“是啊！我是高階童鬼，當然手下都是小孩子了?！?p> 楊何宇：“這些小孩子都是這邊的嗎？還是也有鬼界過來的？”
聽雀：“多半是這邊的。白姐姐沒去過鬼界吧？鬼界其實跟這邊差不多，只是這邊的活人小孩有人照顧，鬼界那邊的小鬼需要自己工作，所以一些身形瘦小，肢體殘疾的小鬼就很難找到工作了。沒有工作，就沒有貢獻點，各種待遇就直線下降。想投胎轉(zhuǎn)世也沒年月……”
楊何宇點頭，看來哪里都不容易啊……可是，普通低階鬼兵吸食活人陽氣和血氣，小鬼呢？那些有實體的小鬼吃什么？也吃活人嗎？還有，那些實體是尸體或是奪舍吧？哪來那么多小號尸體？？
不好亂問，楊何宇試探道：“雀兒，你覺得我做的食物，那些小鬼會喜歡嗎？”
聽雀一直在旁邊看熱鬧，聽到問話，點頭道：“會！姐姐廚藝很好，你做的東西很好吃！”
透明的鬼怎么吃??？多問怕露餡，楊何宇不再多話，認真燉雜碎湯。大黑不知又藏哪了，但剛才傳音，鵬空回了，說是就在這房屋附近。
倆小時后，雜碎湯的古怪香味飄出，地下室那些小餓鬼們不知什么時候來到的廚房，一個個整齊的蹲在角落陰影里，特像等待喂食的小動物。
其他小鬼兵不知從哪找來一摞大碗，楊何宇挨個盛得滿滿，端給這些小餓鬼吃。雜碎湯煮了很多，負責(zé)幫忙的小鬼們也有份。
偷偷觀察，這些餓鬼里，有實體的真的在吃，那些透明的只能聞聞味兒，看著有些慘…………
楊何宇正在心酸，突然旁邊一個有實體的小鬼倒地不起，嚇得小卷毛連忙跑過去查看，以為是噎著了。只見這小鬼一臉幸福，鬼魂漸漸離體，散著柔和的光，笑道：“我投胎去了！謝謝這位姐姐，謝謝雀兒哥哥！”
吃的好真能把餓鬼吃升天？楊何宇心中瘋狂吐槽，但臉上滿是抱歉的對聽雀說：“對不起……把你的手下……吃升天了……”
雀兒看著那開心消失的小鬼，搖搖頭道：“這很好！這些沒法工作的小鬼若是在鬼界，想轉(zhuǎn)世投胎不知要等幾百年，如今心愿達成，投胎是個好事。姐姐不用介意?！?p> 楊何宇點點頭，心中默念：多升幾個，多升幾個……果然，過了一會兒，又有散著柔光升天的。自己做的古怪食物有這么好吃？還是這些小餓鬼真的過得太慘？總覺得是后者。
聽雀一點也不介意這些小鬼升天，反而好像挺高興的？最后剩下一半的小餓鬼沒吃到投胎，但經(jīng)過雀老大的同意，這些小鬼說了自己愛吃的東西，楊何宇也答應(yīng)下次準備好食材，過來現(xiàn)做。
天快亮了，小卷毛要回去休息了，路上，聽雀佩服道：“白姐姐真厲害，一般我們這些娃娃鬼的怨氣比成人鬼大很多，很難自愿轉(zhuǎn)世投胎的。原本我收留那些不擅長自保的小餓鬼也就是照顧他們，防止被修士抓了練功或是拍符。若是能早早去投胎，當然最好了?！?p> 楊何宇：“呵呵，唉……那些孩子挺可憐的，希望下次投個好人家。”
聽雀想想，突然頑皮一笑，問道：“白姐姐有什么心愿未了嗎？”
楊何宇：“?。窟@……”我沒死，不知道??！
聽雀連忙擺手道：“白姐姐別介意，其實亂問鬼的未了心愿不太禮貌，但我總覺得白姐姐心地這么善良，怨念應(yīng)該不重，所以好像很難留在人界修行鬼氣哦！”
修行鬼氣聽說需要吸食大量活人的血氣和陽氣，或是吸取環(huán)境中的戾氣怨氣煞氣什么的……確實都很難。楊何宇尷尬的笑笑，道：“我啊……唉，我留在這人界，是因為我的仇人還活跳跳，我不想放過他們。”
聽雀：“哦？他們？白姐姐你仇人很多？”
楊何宇：“應(yīng)該不少！”估計目前還在增加中。
聽雀沉默了一會兒，道：“白姐姐若是想報仇，跟我說，我會幫你的！”
楊何宇：“謝謝雀兒，我暫時不想報仇，我想先積攢實力，然后一次性了結(jié)仇恨?！?p> 聊了一會兒，出了廢墟小巷，聽雀將楊何宇送到主街區(qū)，告別回去了。
回到客棧，小卷毛再次癱在床上挺尸，鵬空悄悄翻窗進屋，跟昨天一樣，幫忙脫衣、拆頭發(fā)，抱在懷里。
摸了摸卷毛，鵬空小聲道：“你的未了心愿真是報仇嗎？”
楊何宇迷迷糊糊的回答：“不……是……”
鵬空：“哦？是什么？”
楊何宇：“……你……”
鵬空：“我什么？”
楊何宇：“……你……”
鵬空：“…………盯著我？”
楊何宇：“……不……”
鵬空：“粘著我？”
楊何宇：“嗯！……”
鵬空彎彎嘴角，問道：“那么，你的仇人呢？”
楊何宇：“…………隨……便……”
鵬空：“我的仇人呢？”
楊何宇：“……加……餐……”
鵬空：“呵呵呵……如果，我的仇人變成你呢？”
楊何宇：“加……餐……”
鵬空笑道：“我饞了，你什么時候做我的加餐？”
楊何宇：“………………”
等了半天，沒動靜，鵬空低頭一看，這位又睡成了死狗。搖搖頭，摸著卷毛，開始打盹。
再睜眼時，又是第二天下午了。
起床吃飯時間，楊何宇得知了今天的鬼游節(jié)活動內(nèi)容。鬼游節(jié)一共七天，頭五天都是城內(nèi)慶祝娛樂活動，第六天不一樣了，活動鄰近子時開始，地點在北城郊的樹林中，內(nèi)容是人鬼互抓。
喜歡參與活動的游客百姓可以畫鬼妝或是扮人樣，單人或是組隊進林子，用偷拍肩膀的方式互相抓，被拍到的人或鬼都要喊‘妙河凈水，庇佑萬年！’求放過，然后原地捂眼睛等待五分鐘，才能繼續(xù)行動。而這個時間內(nèi)抓人（抓鬼）者必須離開找新目標。
若有誓死不投降的？呵呵，那就看抓人（鬼）的家伙有什么喜好了，也許會被掛在樹上，也許會被涂成花臉……但是不能太過分。
這種混亂游戲楊何宇沒有興趣，正想著買點什么吃的回去哄大黑開心，忽然聽到其他幾位食客談話的片段：
“目標定了嗎？”
“定了，畫像都有，錯不了！”
“之前那些人呢？怎么失蹤了？”
“我哪知道啊！上頭正為這事發(fā)火呢！”
“唉！到點行動唄！”
“嗯！到時候，北城郊集合！”
楊何宇抬眼瞅大黑，鳥爺完全沒注意這些人，只顧沒表情的吃自己的食物。
鵬空傳音過來：“好奇？”
楊何宇：“嗯！”
鵬空：“那就晚上跟著看看吧！”
楊何宇：“哥，謝了！”
鵬空：“沒什么，我也喜歡在收集存糧時找點樂趣！”
楊何宇：“…………您開心就好！”原來是想收糧了嗎？
這次活動開始時間較晚，楊何宇充足的睡了一覺，精神飽滿的起來，把自己包個一身黑，把鵬空包個一身黑。戴上面具，鉆進鳥爺?shù)拇蠖放?，拿布帶把自己捆到鵬空身上，再次玩起樹袋熊模式。
二人存在感為零，陰風(fēng)一般的飄進林子，躲在陰暗的樹上，偷偷看著這些玩人鬼互抓的無聊游客。
看著看著，還真看到了渾水摸魚的。抓人的鬼妝居民中混著中階鬼兵，抓到人二話不說，直接吸食陽氣，但是吸的很少，被攻擊的人也只是頭暈一下而已，很快就能恢復(fù)，不會有太大不適。
這些鳥爺懶得去管，無論鬼兵還是被鬼兵啃過的活人，都算‘不好吃’的范疇，能忍這里的臭味兒已經(jīng)不錯了，所以直接視而不見。楊何宇也沒愛心泛濫到什么閑事都管的地步，二人連商量都沒有，直接離開。
看來看去，二人終于找到‘晚上行動’的那伙人。
這次這伙搬運工是六個人，個個畫著鬼妝，此時每人扛著鼓鼓的布袋子，正朝人煙稀少的一個方向前進。
楊何宇和鵬空悄悄跟在后邊，仔細點還能聽到這些人的談話：
“這趟搬完，明天還得再搬一趟！”
“這兩天城門看管不嚴，過了這節(jié)日就不行了！”
“人手不足??！”
………………
這次是第三次了，到底要往哪搬啊？小卷毛正在好奇，結(jié)果之前的情況再次出現(xiàn)了。
林中一大排鬼面義士，念著相似的臺詞，見義勇為。
楊何宇此時特想沖過去怒吼：“人家搬運工很辛苦，你們就不能發(fā)發(fā)善心，把路讓開？”
唉，眼看著這幾個搬運工再次果斷地放下麻包，四散逃竄。
楊何宇無奈的傳音：“哥，你把我放這，去收糧吧，我還是好奇這些鬼面義士的行為，想觀察觀察?！?p> 鵬空：“好！”
楊何宇：“對了哥，那幾個搬運工，你先留一個，我想問點事?！?p> 鵬空：“嗯！”
鳥爺轉(zhuǎn)身不見了，楊何宇小心的蹲在不遠的樹上，借著月光努力的觀察這些鬼面義士和袋子里的那些貨物。
地上的六個麻袋被打開，楊何宇隱約的看到了兩個熟悉的面孔，是之前的小戲班子里的黃杏兒和另一位女子，這些搬運工怎么總可一個人搬？
這時，鬼面義士中的一人說道：“哎？這次沒有那個白發(fā)眼盲的？”
另一個道：“怎么？看上了？”
“不是！之前不是救過兩次了么，這次可以下蠱了！”說著，拿出一個小玉瓶，放到這些暈倒的人鼻子下。
“要說上頭這藥蠱真是麻煩，還非得認識信任的人施加才起效，咋不研究點更方便厲害的呢？”
“你以為研制飼養(yǎng)新蠱那么容易？行了，少說幾句吧！干活了！”說著，收起玉瓶，挨個將袋子里的人叫醒。
這些被扛過來的人醒后，神態(tài)看似跟以前一樣，鬼面義士也說著同樣的問話：若是回去，我們護送；若是去別的地方，我們保護。
接下來就跟之前不同了，這六個人異口同聲的要求跟著鬼面義士，求保護。
樹枝上的楊何宇微微皺眉，心想：這是迷了心智？可是，為什么要這么費勁?。坑盅輵蛴窒滦M的。
眼看著六個女子一臉崇拜依賴的跟著這十三個鬼面義士準備離開，楊何宇開始糾結(jié)怎么辦，還好，鳥爺回來了。
立刻傳音簡單說明情況，鵬空回答：“你喜歡怎么做都可以！”
看著那些人不慢的行進速度，楊何宇彎起嘴角道：“好，趁著節(jié)日，咱玩玩！”
鵬空微微一笑，將人裹在斗篷下，布帶綁好，飛身急速穿梭在樹林中。
夜深人靜的林子響著鬼面義士趕路的腳步聲，六個女子面帶緊張的被這些義士背著。
突然，一陣陰風(fēng)吹過，眾人后方響起一個詭異尖利的聲音：
“在老子的地盤玩這套，你們上供了嗎？”
眾義士互相對視，一人驚疑道：“誰在說話？”
古怪聲音：“你們天天在老子的地盤玩這小把戲，膽挺肥?。∥献酉矚g膽肥的！”
義士中一人怒道：“什么人裝神弄鬼？出來！”
古怪聲音：“嘻嘻嘻……神裝不上，鬼倒是真的，你們想見見？”
在鬼面義士和被劫女子驚恐的目光中，眾人身后林子的某棵樹上，一團黑漆漆的鬼影中，伸出半個陰森森的獸類骨頭臉，是的，沒有下巴的骨頭臉。楊何宇表示：咱夜間外出，當然要蒙面啊！
感受陰冷壓抑的濃烈鬼氣，眾義士心中大呼：哪來的駝背惡鬼？或者說，妖怪？
楊何宇依舊開著魔音，尖聲說道：“這片森林里是老子的地盤，你們不知道雁過留蛋的道理嗎？說吧！誰當留下的蛋？”
眾人一臉：那叫雁過拔毛好不好？您老這詞匯解釋是跟誰學(xué)的？
見沒人吭聲，小卷毛不耐煩道：“不好決定？那就有蛋的都留下吧！”
眾義士頓時覺得腿間陰風(fēng)陣陣，其中一人小聲的跟身邊同伴說道：“咱這活，妙城主不是知道嗎？這野鬼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位鬼面義士上前一步，拱手道：“這位鬼兄，我們正在執(zhí)行任務(wù)，請問您阻攔我們，妙城主知道嗎？”
“妙城主？”樹上的鬼怪頓了頓，尖笑道：“嘻嘻嘻……你們口中的妙城主可是妙河城那位漂亮的妙顏美眉？”
眾人再次吐槽：您老好膽大，敢直呼城主大號外加美眉？
鬼怪繼續(xù)說道：“她是城主，管城里的！老子現(xiàn)在住林子里，你們總不會說這林子在城里吧？嘻嘻嘻……”
眾人心中怒吼：這說什么亂七八糟的！
鬼面義士中一人拔出大刀，厲聲喝道：“區(qū)區(qū)野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說完，揮刀砍來。
鵬空反應(yīng)極快，身形飄忽，躲開刀鋒同時，楊何宇扔出石化狀態(tài)。
鬼怪飄到這定住的義士面前，伸出長長的大手，奪過大刀，翻來翻去的把玩著，笑道：“做工還行，應(yīng)該能賣幾個錢！正好老子最近也想換件新衣裳了！這個顏色穿膩了，換件黑的吧！嘻嘻嘻……”
眾人再次吐槽：您現(xiàn)在穿的不就是黑的嗎！
真是遇到瘋鬼了，幾個鬼面義士互相使個眼色，立刻分散逃跑，留下兩個搭救眼前這疑似中了鬼縛術(shù)的同伴。
鬼怪看了看四散逃開的眾人，對眼前留下的兩人笑道：“這么說，你們是今晚的蛋了？”
兩人怒道：“誰是蛋?。俊?p> 鬼怪依舊自言自語：“老子愛吃韭菜炒蛋！可韭菜味道不好，就不放了！所以嘍，蛋要多些才夠吃，三個……少??！”
兩個義士怒吼：“話癆野鬼，看招！”說著，一人抽刀，一人執(zhí)驅(qū)鬼靈符，聯(lián)手攻打過來。
這些義士修為不高，身手一般。鵬空身形輕盈翻轉(zhuǎn)，躲過攻擊，同時大手探出捏死兩個，就地一甩，揮手捏住第三個，速度之快，令人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最后這個是拋擲驅(qū)鬼靈符的，但是被躲過去了。感受到脖子上的逐漸增加的力度，這位頓時嚇得渾身發(fā)抖。
鬼怪此時開口道：“其實呢，我有個問題想問問……”
這人顫抖道：“什么……問題？”
鬼怪：“還沒想好！”說完，手指一動，捏死。
可憐這拿符的鬼面義士來不及吐槽：您老沒想好，怪我嘍？？
鵬空這時傳音過來：“你下次有問題趕緊直說，我的糧食都快被你嚇壞了?！?p> 楊何宇：“我知道，所以這才說沒想好嘛！”
鵬空：“接下來呢？”
楊何宇：“這些人身上有身份牌嗎？”
鵬空隨意翻看一下，在一人口袋里翻出一塊野狼圖案的幫眾令牌。
楊何宇冷笑道：“野狼幫？業(yè)務(wù)挺廣?。「?，散開逃走那些人，還能追上嗎？”
鵬空不屑道：“你說呢？”
楊何宇：“留下兩個，剩下的都收了！”
鵬空：“女人呢？”
楊何宇：“大哥，你不是不吃女人嗎？”
鵬空：“偶爾改改口味也行！”
楊何宇：“別別別，那六個都中蠱了，挺可憐的，打暈送回城好不好？”
鵬空：“我吃女人你嫉妒？是吃一個就嫉妒還是吃多了才嫉妒？”
楊何宇抓狂：“大哥！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閑心聊這個？人家跑遠啦！”
鵬空：“呵呵！逗你玩呢！”
楊何宇：……………………
鵬空說完，將三個存糧一收，飛身上樹，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