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佩劍給我?!毖婺兄噶酥干蜻b知。
聞言,清醒著的三人都愣了愣,如果賀疏儀醒著的話,勢必也會愣的。要誰的劍都行,可唯獨沈遙知的那把,不一樣。
當年文武大會,他便是靠著一把無極引雷,戰(zhàn)勝修仙界的天之驕子岳茗,一夜之間無人不知沈遙知的名號。他名次僅次于賀喻洲,那是一派風光……更可以說,這把劍于他就如手腳一般,已成不可分割之血肉。
而且這把劍生來便是為了修煉引雷訣,用其他名劍修煉引雷訣,不是走火入魔便是引雷自焚。沈遙知皺了皺眉:這血面男想要無極,其心昭昭。
“算了吧,賀疏儀那二傻子的命沒你這劍重要?!敝x蘭棹沉聲道,這話像是打趣,卻不得不承認,是實話。
賀喻洲在一旁沉默不語,如果無極是他的劍,那他便立馬交上去換自己的弟弟了,可它不是,賀喻洲便只能捏緊了拳頭。
只見沈遙知眉頭一舒,拾了無極就往血面男手中拋:“接著。”
男子沒想到他還答應得挺干脆,于是瞇著眼露出一個丑陋無比的笑容,臉上的血腥更甚了。
可馬上他就笑不起來了,因為一股強勁彈開了他的刀,還截走了半空中的無極。
來勢洶洶的靈力掀翻了本就搖搖欲墜的茅草屋頂,剎那間枯草滿天飛舞,如紛然落花般在空中悠悠地往下墜,一股壓迫之力襲上在場所有人的心頭。
來人的輪廓在滿天飄揚的茅草里忽明忽暗,他懸于高空之上,綴了金絲的藏青色發(fā)帶在絲縷清和悠香中狂亂肆虐,飛舞飄蕩。
他一身黑袍緩緩向沈遙知踱來,面上覆了層若隱若現(xiàn)的薄皂紗,隨著兩人之間距離的縮小,他的眉眼漸漸清晰,來人無疑是尹白川。
他把賀疏儀的扔在一邊,另一手伸出去,把無極遞到沈遙知面前。并沒有看到他嘴角翹起,眼底卻是笑意激起的漣漪:“遙卿,你怎么跑出來了,都不與我說一聲。”
“抱歉,白川君……”沈遙知看著他負手踱到自己面前,莫名心虛,就好像二次拋棄了尹白川一樣。
“遙卿,不必道歉,你要走,我不會攔著的,何必為了躲我住在這里呢?!币状ò櫭?,如畫般的清水眸里現(xiàn)出一絲嗔怪,更多的是溫柔。
聞言,沈遙知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更像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萬人仰慕,一代風華的他,剛才還對著血面男咄咄逼人,現(xiàn)在便與那種不知如何面對心上人的黃花大閨女一樣,眼神不停躲閃又慌亂驚喜。
旁邊三人不約而同地扶額,簡直無語凝噎,謝蘭棹咬牙切齒:沈遙知你他媽能不能有出息點兒?。∧阋话褵o極引雷的傲然之氣呢?你看破蒼穹一世的明徹呢?你懲治惡俗的決絕勇氣呢?見著了尹白川,這些都他媽被你吃了嗎???
要是讓曲問星和賀九嶷看見他這幅閨閣秀女模樣,估計當場一口凌霄血就要氣絕身亡了……
“咳咳,遙知,”賀喻洲低頭輕咳了一聲,“先解決當務之急。”
“好……好……嗯,你說的對,對……”沈遙知如獲大赦,跳過了剛剛尹白川那個直擊要害的話題。
血面男手上已經(jīng)沒有了人質(zhì),抬腿便要跑,沈遙知腳尖點地,身輕如燕,一躍便擋住了血面男的去路。
那人掉頭便往破窗處跑,正是尹白川所在的方向。沈遙知心下猛然一驚,不禁呼道:“白川君??!”
他剛叫完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尹白川已經(jīng)不同以往,不需要他保護,于是腳步頓下,可是只見尹白川身子一偏,把血面男放跑了,短短幾秒,已經(jīng)不見了他的蹤影,是追不到了。
“尹執(zhí)司,你這是什么意思?”謝蘭棹微慍道。
“哦?我什么意思?”尹白川淡淡開口,不冷不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