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
無塵跟在柳之青的身邊,寸步不離。和尚很惜命,他不想死,所以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跟著一個強者很重要。所幸,他的身邊就有一個。
柳之青很高,比無塵還要高上些許。
隨著他信步在這古街大道之上,迎著四面的風(fēng)。這很好,東方青的話說,這很安逸。
對極,很安逸!
柳之青也是這般想著,與所有人不同,與無塵一樣,看著地上的那些失去靈魂,失去生機的身體。他眸中沒有絲毫慈悲,不過也是,他為何要對這些妖鬼懷有慈悲之心。
“前輩,您要對我說什么?”無塵忽然說道,隨著柳之青而走,他們來到了一座院子前。
推開殘舊的大門,一步步走進院子當(dāng)中。
已經(jīng)枯竭的草坪中間由鵝卵石鋪成小道,此刻也是凸起雜草。而順著這個小道走去,不遠(yuǎn)處的院墻邊是一顆大樹,樹木巨大,一人環(huán)抱粗細(xì)。
繁雜交織的枯枝,似乎在訴說以往的茂盛。
樹下,石桌石凳。
院子之中,屋房不大,四面環(huán)顧,皆有走廊。而屋門,則在石桌的的邊上不遠(yuǎn)。
夜深,無蟲鳴,雨落下,融入干枯的黃土。
輕車熟路的輕輕躍上樹梢,飲了口酒,目光穿過雨幕投向明月。
“你身上有大勢!”柳之青的話震住了無塵的心神,讓他久久不敢說話。大勢?何等大勢?天下大勢?柳之青微微掃了他一眼,手上的酒似乎從來沒有放下。清風(fēng)拂面,雨絲落在無塵身上,再一次將他的衣袍打濕,身上黏糊糊的,他感覺很不舒服。
“不可明說!”身輕如羽,隨風(fēng)來到無塵身邊,眼睛流轉(zhuǎn)著暗沉的光,又像是淤泥面上的清水,只可看,不可涉。無塵不作答,柳之青也不會以為他沒有猜到,有些話,不可亂語,畢竟人說人做天看。
“你釋放了麒麟?你以為這樣可以打過封之權(quán)?”柳之青說道,走了出去,心中或多有些道不明的感覺??粗谋秤埃瑹o塵苦笑,他當(dāng)然知道,這種狀態(tài)下的麒麟打不過封之權(quán)。不過,有什么辦法。
“你的后手不錯,又或說你的血不錯!很特殊!”柳之青仰了頭,無塵覺得這個道士前輩似乎永遠(yuǎn)戒不了酒。難道酒真的這么好喝嗎?五谷之物,為人果腹,卻可以亂人心神。欲望會在它的誘導(dǎo)釋放,并且為無限擴張。
“別擔(dān)心,萬佛寺的那些禿驢并沒有透露出來?!边@個酒鬼說道。
“那就好!”無塵回道,暗呼了一口氣。
......
.......
木劍四周已無人,東方青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
回到剛才,封之權(quán)可不認(rèn)為自己打不過這把劍。乃至,便是柳之青他也想要挑戰(zhàn)。
木劍劍威內(nèi)斂,樸實無華,暗淡無光。一鬼一劍,對著一木劍,這場景實在有些詭異。
東方青依舊躺在地上,潔白的肚子上泛起紅光,紅光似血如網(wǎng)蔓延,漸漸形成一個繁雜的符文。符文散著光,異光起,瞬間將其包圍。而在異光散去時,已經(jīng)不見其身影。
“那個和尚?”封之權(quán)心中暗道一聲,不解,有些疑惑,不過沒有絲毫在意。目光回來,木劍依舊豎著,微微一偏,像是在找東方青。
“你該進來了吧!柳兮?”封之權(quán)說道,看向天空,鬼神依舊在,刀依舊拿著。城中已經(jīng)沒有活人,哦不,還剩下柳之青無塵以及劍云。眼中帶笑,又如霜雪冰寒。
高樓已經(jīng)崩塌,玉佩飄在半空,鬼王珠在其身旁旋轉(zhuǎn),落劫守在其前。劍云被擊飛砸在屋舍上屋舍崩塌,激起的的煙塵被雨水壓住。
擦掉嘴角的血,面色依舊冷峻。如刀劍鋒利的眼神掃過一旁的無臉人。無臉人只是那般站著,沒有任何動作,客戶劍云依舊覺得這家伙是在嘲笑他。
鬼王珠雖為丹藥,可現(xiàn)在卻是玉佩的最強的護衛(wèi),鎮(zhèn)壓一切敵。
劍云站起,手上拿著長劍招魂,招魂劍身三尺六長。散著寒光,寒光入眼,令人心寒。
微微輕咳,偏著頭看著無臉人,眼睛微瞇。這家伙真的很強,難以抵擋。若是可以,他真的不想對這家伙。
“云,難道都這么弱?”無臉人的聲音響起,他可以認(rèn)為這個家伙是在嘲諷他嗎?!神通不易,他不認(rèn)為自己太弱。
沒有作答,目光回到玉佩上。
青光起,耀三丈。
招魂一振,白光出,飛向玉佩,如雷驚鳴!鬼王珠散著光,黑光如堅硬的屏障,將白光攔在外。
“沒有用的!鬼王珠輕易不破。”無臉人這般說,走向封之權(quán)。
封之權(quán)靜心,他有預(yù)感,柳之青會過來。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挑戰(zhàn)柳之青,想要在他面前證明自己,又或者是其他。他沒有離開。
“鬼神之靈,即將完成?!睙o臉人說,封之權(quán)面色冰寒。沒有等到柳之青,有些遺憾。
“這一次,我們將“云”得罪慘了!”無臉人又說,他打不過劍云,而劍云打敗他可不簡單,起碼需要時間!
云,一者,三尊,四隊。劍云屬于三尊之一穆火尊手下第一隊的隊長,實力強悍。
僅僅一個隊的隊長就這般強悍,那么那些尊,又有何等力量?封之權(quán)不清楚,不過哪何如,只要完成他心中所想,縱使殺了天下亦如何?
“我們也沒有這么可怕!”劍云說道,這一次確實是他敗了,這一城的靈魂足以讓他受罰。
搖了搖頭,身體消散。
“分身?”封之權(quán)蹙眉說了一句,這確實是分身,不過這個分身劍云能不能任意喚出嗎?
……
……
“臭小子跑了,你呢?”柳之青忽然這樣說道,眼睛微微一瞇,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有些好奇,這個小和尚先是將上官家的小子送出去,現(xiàn)在又將東方青送出。
那么,他呢?可他是否安全出去?
柳之青不知道,所以這般看著無塵。
無塵苦笑,搖了搖頭。怎么出去?要是可以出去,他早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