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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好先生

第七十九章 仗義疏財(cái)馬公子

大唐好先生 郭灬大寶 2201 2019-12-11 21:16:24

  長安城作為國際性大都市,風(fēng)向標(biāo)向來是轉(zhuǎn)得極快的。近些時(shí)日來,街頭巷尾談?wù)摰脑掝}已從方山伯發(fā)明的汗蒸房變成了吏部侍郎馬經(jīng)山之子馬景的琉璃盛宴上。不知不覺間,馬景已成為長安城風(fēng)頭極健的人物,其名之盛,竟隱約有蓋過仙人弟子方山伯的勢(shì)頭。

  自某日在參與紈绔們宴會(huì)時(shí)不小心露出了那塊極品琉璃佩后,馬景的朋友們莫名其妙就多了不少,不管是去煙波樓尋歡或是南雁居吃食,總有人爭相恐后的請(qǐng)客,讓一向靦腆的馬景頗為羞澀,當(dāng)然,如果能稍稍掩飾下臉上不斷抖動(dòng)的肥肉,那便更有說服力了。

  “馬兄,此乃小弟平生最為暢快之時(shí),來,滿飲此杯!”

  馬景肥膩的咸豬手從身邊花娘白花花的胸脯上拿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道:“鄭兄出身高門,等閑人不得見,今日著實(shí)是在下臉上有光。”

  臉上的得色是怎么都掩蓋不住的。眼前這位鄭高乃滎陽鄭氏旁支子弟,平日里自視甚高,縱然自家老爹高居吏部侍郎,卻也不曾被這廝放在眼里。此時(shí)見這廝刻意討好,心中暢快至極。

  鄭高眼中的鄙夷一閃而過,又親自為馬景斟滿酒,笑道:“甚么高門子弟,若不是兄弟們賞臉抬愛,小弟在這偌大的長安,卻也是待不下去的。來,再飲一杯?!?p>  燭光搖曳,觥籌交錯(cuò),不知是有意無意,那塊琉璃佩總是不經(jīng)意地從馬景的腰間倔強(qiáng)地探出頭來,與燭光輝映交錯(cuò),更覺繽紛。

  兩位花娘早已被五彩炫光晃得眼神迷離,呼吸急促,玉手緊緊攥著衣襟,目光片刻不離馬景腰間。

  鄭高強(qiáng)自按捺住貪婪之意,將目光艱難地從琉璃佩上抽回來,滿飲后,將酒杯往桌案上重重一放,竟是忽地長嘆出聲,似是頗為苦惱。

  作為臨時(shí)性的好兄弟,馬景自然是問一句的:“不知鄭兄為何突然惆悵若斯,可是此間美酒與美人不合心意?這個(gè)好說,哥哥這便把蘇掌柜請(qǐng)來說道說道。”

  肥手在依舊緊盯著琉璃佩的花娘肥美臀部上重重捏了一把,笑道:“看甚么看?還不趕緊將蘇掌柜請(qǐng)來?”

  花娘這才回過神,正要欠身離去,卻見鄭高擺手道:“煙波樓的美酒與美人天下無雙,小弟自是極為喜歡的。只是方才突然想起一事,愁緒頓涌,倒是讓馬兄分心了。不妨事,來來來,接著飲酒?!?p>  馬景卻是不樂意了,故作嗔怒道:“鄭兄這是哪里話?人常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若明知兄弟有難處而不聞不問,那還配叫兄弟么?又或者說,鄭兄有難處而不對(duì)兄弟說,那也算不得兄弟?!?p>  說著,霍然起身拱手道:“既然鄭兄不把在下當(dāng)兄弟,這頓酒自是無滋無味,告辭!”

  肥碩的身軀扭動(dòng),腰間琉璃佩驀地隨環(huán)繩飛舞,鄭高不由自主地捂著心口,生怕這五彩繽紛的琉璃佩掙脫環(huán)繩。

  “馬兄莫急,莫急!”

  鄭高慌忙出聲,急道:“是小弟錯(cuò)了,是小弟錯(cuò)了!”

  馬景臉色緩和下來,搖頭道:“鄭兄乃高門子弟,而我馬家卻是起于貧寒,按理說鄭兄的難處我必是幫不上的。但我與鄭兄一見如故,縱然力不能及,卻也甘愿嘗試一番?!?p>  鄭高眼眶漸紅,竟差點(diǎn)落下淚來,嘶聲道:“馬兄高義!”

  說著,竟朝馬景深施一禮。

  馬景慌忙近前攙扶,嗔道:“何故如此?”

  鄭高順勢(shì)起了身,兩人重坐下,又是一片其樂融融。

  “好教馬兄知曉……”

  鄭高欲言又止,待看到馬景嗔怪模樣,一拍大腿,嘆道:“七日后乃家祖壽誕,小弟乃旁支,本就不受重視,行了冠禮至今卻無一職傍身,便想著藉此機(jī)會(huì)奉上一份大禮在家祖面前長臉,不料思來想去已有足月,卻仍不得其法,甚是煩悶!”

  “可是滎陽鄭老太爺?”

  “正是?!?p>  馬景面露欽佩,笑道:“鄭老太爺純良謙恭,德高望重,他老人家的壽誕,自是要費(fèi)些心思的?!?p>  “確如馬兄所說,想我這阿爺掌管滎陽鄭氏數(shù)十年,甚么珍寶奇玩不曾見過?做小輩的又要?jiǎng)e出心裁,獨(dú)樹一幟,又要獻(xiàn)些老人家不曾見過的,著實(shí)左右為難?!?p>  “這有何難?”

  馬景指著鄭高哈哈笑道:“這等小事,不足道爾!”

  鄭高瞪大了眼睛,面露喜色:“馬兄何以教我?”

  馬景得意一笑,揮了揮手,身后小廝湊了上來,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個(gè)檀木箱子,模樣甚是虔誠。

  鄭高屏住呼吸,瞪大了雙眼,當(dāng)馬景打開箱子的一瞬間,一股紅潮瞬間遍布臉龐,雙手不斷打著擺子,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檀木箱子里靜靜躺著六件琉璃飾品,流云漓彩,晶瑩剔透,光彩奪目?;虬l(fā)簪,或晶鐲,或彩珠,或玉佛,色澤流動(dòng),變幻瑰麗。

  整座煙波樓竟不知在甚么時(shí)候安靜下來,以檀木箱子為中心,四周擠滿了人,馬景端坐于中,笑吟吟地將眾人震驚的神色盡收眼底。

  不知從何處穿來的風(fēng)輕輕吹動(dòng),燭光搖曳,更襯托出琉璃的流光溢彩。

  “鄭兄,鄭兄……”

  馬景的數(shù)度輕呼終于將鄭高從失神中喚了回來,同時(shí)被喚醒的,還有滿樓的人。

  一瞬間可怕的寂靜后,整座煙波樓如同煮沸的水,熱浪洶涌。

  “這位兄臺(tái),一千貫,全給我!”

  “窮鬼豈敢擋道?我出三千貫!”

  “五千貫!”

  “……”

  能來煙波樓的,向來是非富即貴,片刻的功夫,這六件琉璃已經(jīng)被喊到了一萬兩千貫的高價(jià)。

  鄭高雙目赤紅,一把將檀木箱子抱于懷中,乞求地看著馬景。

  縱然是滎陽鄭氏嫡親子弟,一萬多貫也算是筆巨款了,更何況他本就是旁支出身。

  這便有人不滿了,平日里與一向自視甚高的鄭高有齷齪的不免出聲諷刺道:“哎喲,鄭公子看來是將這些絕世琉璃看作囊中之物了,不過據(jù)某所知,鄭公子手頭可不怎么寬裕的……”

  哄笑聲此起彼伏,眾人看向鄭高的眼神不免有幾分鄙夷。

  鄭高臉色有些漲紅,自家人知曉自家事,囊中羞澀倒不是假的。不敢去應(yīng)聲,此時(shí)唯有哀求地看著馬景。

  那人看鄭高這副模樣,更是快意,嘲諷道:“鄭公子這副姿態(tài),當(dāng)真是無用的……”

  “誰說無用?”

  馬景在花娘近乎諂媚的攙扶下起了身,指著鄭高笑道:“鄭兄乃我摯友,分文不取又如何?這六件寶貝琉璃,今日便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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