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度和劍狂的分歧,其實就是兩個世界不同的價值觀罷了!
劍狂覺得柳千度有些鼠目寸光,不像個大丈夫。
柳千度卻對劍狂的那一套有些嗤之以鼻,甚至是抱著戲虐的態(tài)度去看待的。
但不管如何,二人的冷戰(zhàn)只持續(xù)片刻,便結(jié)束了。
因為柳千度捕了一只山雞,烤得香噴噴的,讓人垂涎欲滴。
劍狂原本還想佯裝鎮(zhèn)定,但看到每個人都吃得滿嘴流油,心態(tài)徹底崩潰了。
“給我一塊?!彼淅鋵αФ日f道,眼睛卻未看柳千度一眼。
柳千度倒也大度。直接遞過去一塊雞屁股。
劍狂臉立馬就黑了,“我要雞腿?!?p> “沒了,只剩這塊屁股了,你要是不想吃,給我。”
劍狂猶豫片刻,嘆了口氣:“想不到我劍狂竟然有一天要吃這雞屁股,簡直是奇恥大辱?!?p> 說著,他輕輕咬了一口,汁液微微漲了出來,他眼睛一亮,“真香!”
......
此去天機山,大概五百多里路。
他們幾人都買了馬,想著盡快趕到天機山。
天機山對于很多人來說,那是圣地一般的地方,很多豪門世家,朝廷大員,都千里迢迢來到這里,向天機老人討教問題。
甚至,三公九卿都來過。
三公分別是丞相,太尉,御使大夫。
這三人,乃是大冥王朝行政機構(gòu)的核心人物。
冥帝是一個極其注重制度的人,他放著南方的叛亂不管,花費了大量的心思,數(shù)年的時間,才重新制定出了一套全新的朝綱。
這三公,皆是他的親信,也是他的代理人。
這位新冥帝,對于朝綱的制定,各種禮儀祭祀,很是上心。
但極少親自插手朝政,皆是交給三公九卿處理。有時候想起了什么要交代的事,再吩咐“尚書”去做。
這“尚書”乃是屬于六尚之一,這六尚分別是尚衣、尚食、尚冠、尚席、尚浴與尚書。
官品都不高,但這六尚相當于皇帝的秘書處,所以就算是三公,也得給幾分薄面。
當然,這兩個機構(gòu)分別署理不同之事。
三公更像是地球上的政府機構(gòu)。
而六尚則相當于皇家私人機構(gòu)。
......
聽著劍狂的介紹,柳千度在一旁微微頷首。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在這個世界,很多平民依舊有著這樣的渴望。
但這個朝代還沒有什么科舉考試,如若想要當官,那必須登上“會元榜”,“青云榜”,之后進入太學學習,出來之后,才有當官的可能性。
而登上這兩個榜單,靠的是各縣縣令的“推選”,一個縣大概有兩個名額,這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是從武帝時代就開始的。
進入“會元榜”的學子,接下來便是經(jīng)過層層考核,進入“太元榜”,便獲得了進入太學學習修煉的資格。
只要能進入太學,那以后定然是能當官的。
當然,冥帝對于柳氏家族很是忌憚,所以近年來一直打壓柳氏的人進入朝局之中。
這就使得,柳氏人現(xiàn)在只是一個單純的大豪門世家,而并未有人進入權(quán)力中樞。
......
柳千度覺得大冥王朝的制度和地球上的西漢時期有一些像。
當然,由于這個世界是高武世界,所以很多資源和便利,都會通向冥士,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一天一夜后。
來到了天機山。
這座山隱藏在群山之間,要不是劍狂曾經(jīng)來過,定然無法這么輕易尋到。
此刻前來拜訪的人已是不多,畢竟天機老人一向遠離塵世,若非他感興趣的問題,就是給他萬兩白銀,他也不會回答一個字。
“鄧安之就是在這里長大的?”柳千度問道。
“嗯?!?p> “這小子見識廣博,但修為卻一般,原來是這個原因?!?p> “他不愛打打殺殺,所以對修行一事有所懈怠?!眲竦溃暗巳颂熨x極高,若是全心修行的話,修為未必會弱于劉文生。”
柳千度掃了一眼這天機山,果然是一處極好的旅游勝地,群山環(huán)繞,山清水秀,鳥語花香。
可惜,沒啥妹子!
劍狂看柳千度在那邊沉思,以為他在擔憂天機老人不肯出手相助,于是主動說道:“這天機老人畢竟是前任院長的弟子,心懷天下,若是聞知鄧家的動靜,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柳千度搖搖頭,說道:“我不是擔心這個。”
“那是?”
“我在想,這天機山的人,是吃葷的還是吃素的?如果是吃素的,我們要不要帶一些野味上去?!?p> 幾人同時愣住,誰特么能想到柳千度擔心的是這個?
......
鄧安之和一黑袍男子相對而坐。
鄧安之一邊煮茶,一邊擺放著茶具。
“我沒想到,你會來找我?!编嚢仓⑽⒁恍Α?p> “你知道我是誰?”鄧瀾挑挑眉,嘴角同樣掛著笑意。
“嗯,很多人都只是以為,你乃是我鄧家的一個花仆罷了!”鄧安之笑道,“當然,我比他們知道得多一些,比如你黑袍的身份。”
鄧瀾眼睛里流露贊賞之色,微微點了點頭,問道:“什么時候知道的?”
“挺早的吧?那時候我大概十二歲,看著你在院子里,花一天的時間閑趟著,和花喃喃自語,偶爾的時候拿起木棍施展一些招式奇特的劍術(shù),我就覺得,你不只是一個花仆。”
“那么早?。 编嚍懝恍?,對鄧安之愈加滿意。
“當然了,確定你黑袍的身份,卻是在你和劉文生一戰(zhàn)之時,施展的劍術(shù),乃是我十三歲那年,你在月下飲酒的時候,獨創(chuàng)的一招‘推窗望月’。”鄧安之煮茶完畢,開始給鄧瀾的茶杯里倒茶。
“嗯!不錯。”鄧瀾呵呵一笑,“外人總覺得,鄧家年輕一代,最優(yōu)秀的是鄧乾鄧普鄧商等人??偸呛雎阅氵@個天機老人的親傳弟子。殊不知,我最看好的,卻是你。“
鄧安之站起身,對著鄧瀾微微拱手一輯,“多謝老祖!”
鄧瀾一愣,隨即將茶杯拿起,一飲而盡,苦澀的茶水直沖胃部,根本無半點品茗之樂。
“有趣有趣!”鄧瀾笑得有些張狂,“竟然連這都看出來了?果然,你才是我最得意的后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