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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心易囚

第二十九章 沁心無悔歸君處

沁心易囚 甲桐 2965 2019-11-01 13:47:15

  窗外天空漆黑一片,無月可賞,連半顆星星都沒有。

  忽地被人從身后圈住,高大的身子幾乎將她罩住,耳畔是他溫熱的呼吸,溫柔低沉的聲音響起——

  “一股燒糊的味道,聞到了沒有?”

  他話音一落,嚴舒沁心中一驚,急著就要往廚房里鉆,奈何掙脫不開,纏在她腰身的雙手將她圈得緊緊的,身后的人爽朗一笑:“我早就關(guān)火了?!?p>  “想我了嗎?我很想你。”他的嗓音染上了性感,輕輕地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微笑地親了下她的額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上她的唇,格外溫柔!

  他的溫柔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淪陷,如果是以往的話,嚴舒沁會任由自己沉浸在無邊的幸福之中,但此時此刻的她最怕的就是這種無法割舍的眷戀,壓抑了小別重逢的熱情,把心一橫,輕輕地推開他,淡淡地說道:“餓了吧,我給你盛碗粥,別等涼了?!?p>  “嗯,我確實餓了,送走客戶之后回家倒頭就睡,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呢!”葉易戀戀不舍地松開,他并未察覺到她的異常。

  嚴舒沁的心只覺得沉重,她真的好心疼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即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那抹纖細的身影離開了他的視野,葉易心里甜滋滋的,被心愛之人牽掛、在乎的感覺真美好,幸福莫過于此!

  “哐當!”一聲碗落地的聲音響起,在廚房里回蕩。

  葉易應(yīng)聲趕來,眼中滿是關(guān)切,輕聲說道:“有沒有燙著?我看看。”

  平常事無需大驚小怪!他在她眼里是一位“完美先生”,總能讓她覺得暖心!

  她剛才一走神,不小心把勺子里的粥盛到了手背上,趁他不注意疾步走到洗碗池旁用冷水沖洗燙傷的部位,笑著說道:“沒事!不小心把碗摔了而已,我收拾一下殘局,粥你就自己盛吧!”

  “我來處理,你別管了!”他說著便低頭彎腰收拾地上的碎片。

  她是不是又給他添亂了?甚是心疼!接連受到刺激的嚴舒沁是極其敏感的,幾乎到了“葉落葉悲花落花傷”這樣無病呻吟的地步。

  嚴舒沁的心中漫起難以形容的不安,要是不動手術(shù)有一天真的瘋了呢?!要是動了手術(shù)半身不遂了呢?!如何才能做到不依賴他?似乎唯有動完手術(shù)安然無恙!可是誰能保證一點差錯也不出,她不禁在心里頭問自己:分手真的是必須的嗎?她在努力地尋求一個皆大歡喜的“最優(yōu)解”。

  葉易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他一言不發(fā)直到咽下最后一口粥,此時的他還真猜不出她的心思,干脆直接問道:“怎么老是走神,想什么呢???”

  他的問話將她換回了神,她一怔,一時間一句話也說不上來,眼前的空碗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他將碗里的粥吃的是一滴不剩,幸福就是如此簡單,不由得嘆息這么簡單的幸福還能維系多久!

  “怎么了?不舒服嗎?”葉易再次開口詢問。

  她避開他狐疑的目光,顧左右而言他,問道:“還要不要再乘一碗?”

  “我吃飽了?!彼胶偷鼗氐?。

  葉易直覺她心里頭藏事了,事情沒那么簡單,還是不能告訴他的!

  “都說‘小別勝新婚’,你怎么反而變冷淡了?!彼Z氣中的不滿顯而易見。

  “哪有?!”嚴舒沁嬌羞地說道。

  “我的那份驚喜呢?不要告訴我就是這鍋粥!”他故意消遣她說道。

  嚴舒沁一怔,仔細看了他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他臉消瘦了許多,棱角更分明,想了想說道:“還要等幾天才能給你?!?p>  葉易聞言,心頭一喜,突然間覺得探究她心里想什么已經(jīng)變得沒那么重要了。

  “你爸媽給你取這個‘易’字的寄意是什么?”她冷不丁地問。

  葉易雖不解她為何會有此一問,但還是很真誠地回道:“簡單的意思,不求富貴,但愿一生少有波折!”

  嚴舒沁腦海里頓時回蕩起葉母曾對她說過的一句話:“阿姨只是一個母親,不希望易子的人生經(jīng)歷太多的波折”,那是葉母勸她跟他分手的話。

  可她的病真的會讓他的人生變得不安穩(wěn)!

  她原本想在為他準備的禮物上增添“沁心不易”這四個字的,看來是沒有這個必要了,只有她自以為是地硬是將“易”解讀成“改變”罷了,她心中頓生傷感,眼中增添了幾許落寞,不易,到底有多難?!

  “又想什么呢?!”葉易眉頭微蹙。

  嚴舒沁使勁遮掩內(nèi)心最深處的酸楚,微笑著胡謅了一句:“你名字的寄意讓我想起三毛語錄:平凡簡單,安于平凡真不簡單。”說完,她起身拿起餐桌上的碗筷走進了廚房。

  她的神情是多么的不自然,她的笑比哭還難看,葉易是滿臉狐疑。

  嚴舒沁心不在焉地洗手,只顧著望著自己的雙手發(fā)呆,任由水嘩啦啦地沖刷在手背上,不經(jīng)意地想起了他生日那天和他并肩走在一起的打扮時髦穿著時尚的女子,恍然間覺得他們很登對,她突然意識到也許沒有她他可以過得更好,只是這樣的想法卻又讓她難受至極,或許時間能撫平她的傷痛。

  流水突然沒了,她抬頭一看,他站在這多久了?!

  葉易深邃的眸子凝視她憔悴疲倦的臉龐,她的魂不守舍讓他十分不放心。

  被他那么注視著,她的一整顆心都緊緊的,眼里閃過一抹慌亂,遲疑幾秒,一鼓作氣,忍著心痛地說道:“易,我們,在一起沒有未來,長痛不如短痛……我們還是……”,她的選擇卻是——寧愿在這份感情中做個失敗者,也不愿失了“自尊”。

  嚴舒沁的聲音越說越小,頭也不敢抬起,“分手”這個字眼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因為他看著她的眼神愈發(fā)深邃愈發(fā)凌厲,他的面色太過于平靜如同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海面,她何曾見過這樣的葉易,他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葉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驀地攥拳,說不清涌上心頭的是什么樣的情緒,憤怒嗎?眼前的女人著實可憎!或許是“累”更多些,工作再忙他不覺得累,父母再折騰他也不覺累,眼前這個女人讓他真心覺得累!

  他一把拽起她的手腕將她拉近,目光銳利地盯著她,好半晌,才吐出了三個字:“為什么?”,話一出口,心中卻不禁自嘲起來:何必多此一問!

  她的手腕被他攥得緊緊的,令她無所適從,她心里惶惶不安了起來,依然說不出半句話來,她不會告訴他她父母的不支持,就像他也不會告訴她他父母強烈反對一樣,這是不再被雙方家長支持的愛情,得不到祝福。

  果不其然,真是把刀子架到她脖子上也逼迫不了她開口,有那么一瞬他覺得敗給她了!

  在校園的時候,他選擇跟嚴舒沁談戀愛,沈平就嘲笑他以后的生活就是一板一眼度過的,因為她滿腦子都是定義、公理、定理、公式和準則,然而事實卻恰恰相反,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的,幸福到最高點,失落到最低點。

  只見她眉頭緊蹙,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樣子,他弄痛她了,終究是不忍,葉易騰地松開了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想起自己離開D市時母親說的話:“就算你不跟她分手,她也會跟你斷了關(guān)系”,他猜測得到一定是母親跟她說了什么,隨即轉(zhuǎn)身離開,從酒柜里拿了一瓶酒,坐在客廳沙發(fā)上,一個人悶頭喝酒。

  嚴舒沁怔怔地看著頎長身影離開了自己的視線,他的反應(yīng),是同意了嗎?她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回到臥室,躺在床上,闔著眼,腦子里越發(fā)混亂。

  突然,濃烈的酒氣縈繞在她的鼻尖,感到壓在了她身上的重量。

  葉易借著酒勁撕掉了自己文明的外衣,低頭狠狠地吻上她的唇,讓她無法閃躲,良久,直到彼此呼吸急促才松開,他手指輕攏她的發(fā)絲,別于她的耳后,眼中的悲戚一閃而過。

  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愛情是兩個人的,卻讓我一個人努力,你怎么能這么自私!”,深深撼動了嚴舒沁心靈的最深處,他眼中的那份執(zhí)著和堅定,讓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們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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