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婦女這么說,董科也瞬間來了興致。他雙手捧起“思考者”雕像,將其翻轉(zhuǎn)過來,以底面向上。果然,底座的其中一角缺了一小塊,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到暗紅色的血跡。
“也就是說,這里的東西都是以前的古物?”白娜問婦女。
“不能夠算是古物,這些不過是百年前的物品,頂多算是舊物。但是這里的舊物可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東西,就拿他手上的雕像來說,我除了平常輕拭掉表面的灰塵之外,從來不去清洗它,這才讓它上面的血跡得以很好的保留?!?p> “原來如此,可如果任由別人去摸的話應(yīng)該也會把血跡磨淡吧?!币恢彬榭s在沙發(fā)一角的張博遠提出自己的疑問。
“沒有關(guān)系,我有往上面打蠟,只是觸碰的話不會將血跡抹去?!眿D女解釋道。
“好專業(yè)?!睂O振陽感慨道:“你的意思就是說這里的東西都是以前的舊物?”
“是的。”
“真的?”董科雙眼放光?!澳钦媸翘腥ち?。老大老三,我們在這個屋子里多找找東西,說不定能夠知道一些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隱情?!?p> 婦女說:“那你們恐怕要失望了,這屋子里的故事我都整理了出來,不會再有什么沒被發(fā)現(xiàn)的故事了?!?p> “那不一定。世間萬物都有故事,或大或小,不過有些小故事,可能會讓人細思極恐哦?!倍坡柭柤?,說。
“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孫振陽附和道。
“那隨便你們,你們有興趣就自己在屋子里隨便看看。我還要為大家準備午餐,就不陪著你們了?!眿D女覺得自己說不過一行人,便轉(zhuǎn)身進入廚房。
董科朝孫振陽比劃了一個“耶”,然后開始動員絲毫不想行動的張博遠。
張博遠實在是被軟磨硬泡的受不了,才勉強答應(yīng)。起身時,不忘嘟囔一句:“你怎么不叫白娜偏偏要叫我。”
“那肯定是因為白娜一定會跟著來啊。”董科一巴掌拍在張博遠肩膀上?!罢媸堑模粋€大男人嘰嘰歪歪,不像話。你就給我一個字,去還是不去!”
張博遠內(nèi)心還是抗拒,但董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去實在說不過,只好硬著頭皮點頭。
“那就完事了,我們先去臥室區(qū)看看吧?!钡玫搅藦埐┻h的同意,董科興致大發(fā),末了,又小心翼翼的問白娜:“你應(yīng)該會一起吧?!?p> 白娜向來以膽子大聞名K大,有白娜在身邊,董科的安全感也會高上不少。
“你覺得呢?”白娜朝董科拋了個媚眼,這讓董科很不舒服。在他的印象里,白娜還是陳尚文的女朋友。雖然現(xiàn)在陳尚文身故,可是在董科心里,還是會覺得白娜是有男朋友的人。
董科扭開頭,不去看白娜秋波蕩漾的眼眸?!皠e這樣?!倍普f。
老大和老三一臉詫異的看向董科。他們不明白董科在說什么。
“我怎么了?”白娜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驚訝,就好像她從來沒有向董科拋過媚眼一樣。
董科這才回過頭來看白娜。白娜此時人畜無害的樣子,讓董科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沒,沒什么?!倍粕钗豢跉??!白甙桑覀兿热ヅP室區(qū)?!?p> 孫振陽癟癟嘴,伸腿就走出客廳。
別墅還算是比較大的。與其說是別墅,不如說像是個收養(yǎng)院比較貼切,因為這里的生活區(qū)和宿舍區(qū)劃分鮮明,用一條滿是落地玻璃窗的走廊連接。一般的別墅絕對不可能會這樣設(shè)計。
一路上,大家都在看風(fēng)景,只有董科覺得心神不寧。
他想:真是的,老大和老三不都看見了嗎?為什么不制止一下白娜。
后來越想越氣,不禁開始偷偷觀察白娜的反應(yīng)。白娜看起來對那個媚眼絲毫不在意,難不成,真的是自己看錯了?或者就是白娜喜歡自己。
越想越頭痛。以至于董科看白娜的眼神也越發(fā)古怪起來。
“誒,你們看窗外院子中間有這么大一個土坑。”張博遠趴在落地玻璃上,踮腳看著左邊的院子。“好像坑里面有什么東西,我看不清。”
“去看看不就是了。”孫振陽找到走廊的出口,然后走進院子。他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別墅是一個“回”字形,正中間,就是這個院子。
院子是以前孩子們的活動場所,所以四周都擺上了木馬或者獨木橋。院子的中心偏左處,是一個簡易的滑梯,至于中心偏右,就是那個張博遠在走廊上時看到的土坑。
“這個土坑究竟是干什么的?”孫振陽探頭往里面看,只見里面是一些孩子的衣服和玩具。
“埋人的?!卑啄日f:“我之前查過有關(guān)于圣人之家的資料。當初威廉殺害了那些孩子后,就把他們的尸骨埋在操場下面?,F(xiàn)在看來,這個院子就是網(wǎng)上說的操場?!?p> 董科移開一直在白娜身上的注意力,看向土坑。
“好恐怖?!彼p手抱胸,做出發(fā)抖的動作。
“也就是說,所有的孩子都被埋在了這里?!睂O振陽蹙眉?!叭绻媸沁@樣,當時的警方還真是厲害,一般人絕對想不到威廉會把尸體埋在這么顯眼的地方。”
“這可不是當時的警方發(fā)現(xiàn)的。這件事情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距離事發(fā)很久以后了,挖出來時,尸體都變成了白骨?!?p> “不是警方發(fā)現(xiàn)的?所以做這一切的兇手并沒有被繩之以法?”
“可以這么說。”白娜說:“威廉是自然消失的,沒有人知道他最后怎么樣了,只知道有一天他殺完所有孩子后離開了這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有人說是他出門時出了車禍,也有人說是他換了一個地方繼續(xù)開圣人之家。”
張博遠揉揉臉:“這個恐怖故事我好像聽說過,不過我聽的版本是他還留下了最后一個孩子,本來計劃是最后殺死,不過前一天出門出了車禍,最后一個孩子也因此幸免于難?!?p> “故事而已,哪有什么真假。說不定這個坑都只是為了宣傳圣人之家故意挖的。”孫振陽擺擺手。“去其他地方看看,說不定會發(fā)現(xiàn)更有趣的東西?!闭f完,大步流星朝臥室區(qū)走去。
孫振陽走路向來大步流星。
張博遠和董科也趕緊跟過去。這個土坑讓圣人之家的氣氛陰暗了許多。董科甚至感覺黑暗處一直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
操場上只剩白娜一人。孫振陽走得快,沒有注意到白娜還在操場,張博遠膽子小,此時一定窩在孫振陽身邊。而董科,此時或許一眼都不想看白娜。
白娜確定身邊沒有人之后,蹲下身,用手捻起土坑中一件鮮紅的連衣裙,撕下裙邊的一點蕾絲花邊。又從懷中掏出一個暗黑色的橢圓鐵盒,將花邊塞進鐵盒中。
那鐵盒,刻畫著詭異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