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曉娜也不知道嚴季亞怎么就突然不理自己了。自從出了首飾店之后,他便把手上的大包小包全部甩到金曉娜手上,然后一言不發(fā)。連上車的時候,都沒有問金曉娜是否坐好,就直接開車走人。
連傍晚時,要出發(fā)去酒莊的訊息都是秘書京春來和金曉娜說的。
“總經(jīng)理在負一樓等你。”京春說。
金曉娜也感到奇怪:“為什么他不自己來和我說,他的辦公室不是就在旁邊嗎?”
京春還是帶著他那招牌微笑,說:“不知道,總經(jīng)理今天好像不太高興。我看他上午和你出去前都還算高興,莫非是你們出門遇到了什么惹得總經(jīng)理不高興了?”
金曉娜歪著頭想了一會。“沒有吧。”她說,“好像沒有遇見什么特別的啊,難道是徐虹?”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沒有關(guān)系,總經(jīng)理雖然喜歡生氣但是他不記仇?!本┐喊参拷饡阅鹊?,“經(jīng)過了一個下午,再大的仇總經(jīng)理都應(yīng)該忘記了。”
京春很了解嚴季亞。果然,當金曉娜下樓時,嚴季亞已經(jīng)在他的白色桑塔納上等著金曉娜了。
“這么慢。”嚴季亞看看自己手腕上的浪琴?!笆蔷┐和ㄖ诉€是你下來慢了?”
“我去上了個廁所?!苯饡阅日f道??礃幼樱瑖兰緛喓孟褚呀?jīng)不再生氣。
金曉娜也不打算問嚴季亞他上午生氣的原因。只開門上車。
“綁好安全帶?!眹兰緛喺f,然后輕輕轉(zhuǎn)動方向盤,“有點遠,再不出發(fā)就要遲到了?!?p> 說著,嚴季亞瞄了金曉娜一眼。
這一眼,就讓嚴季亞移不開目光。
金曉娜身穿純白一字裙,露出潔白天鵝頸。分明的鎖骨上也被一根銀白項鏈所點綴。
天生尤物。
車慢慢停了下來。金曉娜疑惑地看一眼嚴季亞。
“怎么不開了?不是說要遲到了嗎?”
“沒。”嚴季亞收回自己的目光,又是一腳油門,車馬上沖出去好幾十米。
“叫你開也沒有叫你開這么快啊。”金曉娜被突然加速的車嚇一大跳,她嗔道。
“走神了。”嚴季亞云淡風輕地說一聲。
“什么讓我們的嚴總經(jīng)理走神了啊?!苯饡阅刃σ庥?。
金曉娜這明顯是明知故問。她就是想看看嚴季亞的反應(yīng)。不知從何時開始,金曉娜越來越接受嚴季亞,甚至可以開嚴季亞的玩笑。
嚴季亞卻不如金曉娜所想。他說:“你的耳環(huán)好看?!?p> “真的嗎?”金曉娜一笑起來,眼睛就會彎成月牙?!罢娴牟皇俏移羻??”
嚴季亞又板起一張臉。
“不是。”他斬釘截鐵地說。
“好吧?!苯饡阅茹卮鹨宦暋!澳俏揖筒唤o你重新回答的機會了?!?p> 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兩人就這么一路無語。
大約開了一個小時的時候,金曉娜忍不住問嚴季亞:“怎么還不到?”
“快了,過了這座山就是?!眹兰緛啿患膊恍斓卣f?!霸趺戳??餓了?”
“這倒不是?!苯饡阅然卮稹!坝悬c冷?!?p> 又是一陣冷風吹過,冷得金曉娜直聳肩,秋天穿這種露肩的衣服還是有一絲涼意。
話音剛落,嚴季亞的桑塔納就穩(wěn)穩(wěn)當當??吭诼愤?。
嚴季亞把他的西裝外套脫下來,側(cè)過身體,差不多整個人都覆到了金曉娜身上。
嚴季亞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金曉娜想。還挺好聞。
“還冷?”嚴季亞將外套披在金曉娜身上后,坐直身子,問。
金曉娜也便聞不到嚴季亞身上的香味,只感受到肩上西裝里,還殘余著一點嚴季亞的溫度。
金曉娜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感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好像······是在一棵櫻花樹下吧。也曾經(jīng)有人為自己披上過外套。是在哪呢?年少輕狂時的校園,亦或者是某次未名的邂逅?
金曉娜沒有印象。
“那我可以繼續(xù)開車了嗎?”嚴季亞把臉湊到金曉娜耳邊。他的聲音很柔和,像是沐浴著晨光的春風。
“當然?!苯饡阅然剡^神來。她重重點頭,耳垂上垂吊著的藍寶石也跟隨著晃動起來,路燈的燈光順著寶石發(fā)散,星光璀璨。
那么多年了,這妮子還是如此清純美麗。
嚴季亞的嘴角不禁揚起微妙的弧度。
······
自此路一直走,約莫五分鐘,一個古樸的小型西式城堡就出現(xiàn)在路的盡頭。
“那,那,那有個城堡。”金曉娜驚訝的大呼小叫,直到嚴季亞把車開進城堡,金曉娜才明白,這就是王家酒莊。
“看吧,我說你會驚掉下巴?!眹兰緛喺f著,緩緩將車停下。
嚴季亞一把車停穩(wěn),就有兩個穿著侍者裝的仆人為兩人開門。
“嚴先生,酒會就要開始了?!逼渲幸粋€侍者說道,“請直接移步至大廳?!?p> “我自己去就行?!眹兰緛喴膊慌c侍者客套,獨自帶著金曉娜就往城堡里面走。
走時,金曉娜不禁感慨:“這里也太豪華了。”
“王家再怎么說都是大家族,世代從商,有點家業(yè)不足為奇。”嚴季亞說?!安贿^這件酒莊真的是有很悠久的歷史,就連戰(zhàn)爭時期這里都沒有被損壞?!?p> “怎么會?當初戰(zhàn)爭時期江城可是死傷慘重啊?!苯饡阅葐?。
嚴季亞并沒有想要回答嚴季亞的問題。他指著一個屋頂說:“你看那里刻著什么?”
金曉娜順著嚴季亞手指的方向看去。
“是只鳥?還是孔雀?”金曉娜看不清。
“那是天使?!眹兰緛喗忉尩?。“這小城堡是一個西方的大師建造的,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兩百年歷史了。”
兩百年。金曉娜掰著手指算也沒有算清楚是什么朝代建的。
“那個大師是誰?”金曉娜知道自己算不清,也不再糾結(jié),反而問起關(guān)于建造者的問題來。
“那個大師,是一個很溫柔的人?!眹兰緛喺f?!案奶煳?guī)闳ジ袼诡D的后花園,那里有更多他的作品。等到你看見那些,你就知道他到底有多溫柔。”
說完,嚴季亞整理整理自己的儀表?!白甙?,大廳就在前面?!?p> “走吧?!苯饡阅葢?yīng)和一聲,順勢挽住了嚴季亞的胳膊。
“對了,嚴總經(jīng)理有女朋友嗎?”金曉娜突然抬頭問嚴季亞。
嚴季亞沒有思索便回答道:“沒有?!?p> “那就好。”金曉娜感到無比的輕松:“那我這樣挽著總經(jīng)理也沒有關(guān)系吧。”
過了兩秒,金曉娜解釋道:“只是出于場合需要我才挽起總經(jīng)理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