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復(fù)位,繼續(xù)一路向上攀去,走不多久我們便已經(jīng)身在云端了。回望腳下,除了崖底那烈火天塹還是似極了地獄張開的血盆大口,遠處的天澤島上的光景都已經(jīng)變得極小了。而森杳峰的險峻卻遠不止于此,起初的崖壁是幾近垂直,而崖頂?shù)氖畮酌咨襟w卻是向外傾斜,再往上已經(jīng)無處立足和著手了。好在山邊過渡的位置,有多人可立足的一小塊平臺,終于大家暫時可聚在一起。
先鋒搭路的四位將士不約而同地觀望,都在尋找何處可以登頂。
忽然,剛剛消失的那只白頭雕再次從背后出現(xiàn),嘴里還銜著長石塊丟向最右側(cè)的大梁先鋒。那人本來在觀察地勢,完全沒有防備,“哐”被擊中了頭部,一下朝崖底栽了下去。止戰(zhàn)回身一把拉住他的手,喊道“展翔堅持住?!?p> 這名叫展翔的將士卻已經(jīng)兩眼外翻,口鼻流血,頭部的鮮血染濕了背部,我確信他已回天乏術(shù),只好勸止戰(zhàn),“將軍,放手吧。”說完,止戰(zhàn)半天才漸漸松開手,眼睜睜看那人跌落深淵。
展翔被擊中的時候,數(shù)支箭齊射向這兇雕,它卻不戀戰(zhàn),丟完石頭迅速一陣展翅,拔高飛走,大梁的將士直恨地罵娘。
另一名先鋒抹了一把淚,對蕭衍和止戰(zhàn)道,“陛下,將軍,崖頂左側(cè)看到樹葉,應(yīng)該有樹木在附近,本可搖繩圈樹以登頂,可是,可是展翔他遇難時所負的繩子已經(jīng)都先落崖底了。”
這意味著大梁沒有機會登頂了,白頭雕的老巢就在崖頂,登頂一是要為故去的展翔報仇,二是本場的勝負就在崖頂對決。本來大梁已經(jīng)多射了一頭雕,勝算很大,而須臾之間已發(fā)生變數(shù),如果崖頂只有這一頭雕的情況下,也是平手。再有更多便指定輸給女真了。想想都令人氣餒。
女真將士同樣已經(jīng)觀察到崖邊的情況,嘗試拋了幾次繩子,此刻已經(jīng)圈住崖邊樹木,正要向上攀登。女真隊伍一陣歡呼,庫魯急著要上去,完顏輝道,“不可莽撞。此刻登頂不知崖頂樹木的承受力,而且之前攀登主要靠腳力,繩子只是輔助依托,現(xiàn)下卻是全部靠繩子支撐。待你圖力叔叔先上去察看一下,我們再上去。”同時,圖力謹慎的向上攀著。
“怎么辦?”蕭騰已沉不住氣地問,“要不把來時的繩子扯了過來?!?p> “不可,登頂重要,平安返回更重要,這么多將士在,要把大家平安地帶回去?!笔捬芊磳?。
“我的蛟筋弦倒是可以助我登頂,只不過你們的重量便未必能成。我先上崖頂找找,看看有沒有藤蔓拉你們上去。”
“不……”蕭衍一張嘴我就知道他要說什么,我直接捂住他嘴巴。
“我知道,我會萬分小心的?!痹捯魟偮?,頭頂一陣罡風(fēng)吹過,剛剛攀到崖頂?shù)膱D力愣是從崖上被刮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不僅女真,大梁所有人也呆住了。濟爾博特道,“我去。”
完顏輝點頭,“小心。”
“我和將軍同去。”我不待蕭衍反應(yīng),玉魄針已經(jīng)撒向女真繩子圈樹的位置,拽了一下尚結(jié)實,一個飛身已沖向崖頂,動作自然比慢慢攀上的濟爾博特要快。
有了剛才圖力的教訓(xùn),我確實謹慎了許多,為防備崖頂那莫名其妙的罡風(fēng),我沒有直直落在崖上,而是一飛上崖頂就很低調(diào)地貼著那粗壯的古樹牢牢抱緊地趴在地上。幸虧我是第一個上來的,沒人看到我此刻的囧相。不過我也終于看清了狀況,在那白頭雕旁邊有一頭體型是它兩倍大的鳳頭雕,想剛才那罡風(fēng)必是它作怪,一副睥睨天下的嘴臉。再看這崖頂幾公里之內(nèi)還是一片光禿禿,卻到哪里去找藤蔓。
突然我發(fā)現(xiàn)這鳳頭雕是被鐵鏈栓住爪的,原來它行動受限,離不開這崖頂。之前估計都是那些白頭雕在供養(yǎng)它,被我們一氣滅了這么多,相當(dāng)于斷了它的口糧,所以它是跟我們拼命來的。另外我若想拉蕭衍他們上來,鐵鏈倒是好工具,不過卻是與虎謀皮。
此時濟爾博特也已經(jīng)上來了,我趕緊調(diào)整了姿勢,仍是小心地躲在樹后,避免被發(fā)現(xiàn)。
濟爾博特也是小心,只微微漏出腦袋,即便如此,那鳳頭雕也已發(fā)現(xiàn)他,咣咣地向崖邊走來。濟爾博特快速搭箭,噌地射出去,誰知那雕竟然絲毫不躲避,箭到它身上只鏘的一聲跌落地上,它卻完好無損,連片羽毛都沒掉落下來。
我心里一震,這雕竟是有金鐘罩一樣的功力在身,完全不懼刀劍,這可就難搞了。我眼見它走向濟爾博特,就要扇動翅膀,趕緊對著起先的白頭雕射出一弩箭,白頭雕終于被擊中倒地。我可惹怒了鳳頭雕,它轉(zhuǎn)身大踏步向我走來。我對濟爾博特喊了一句,“快回傳訊。”
濟爾博特快速滑了下去,與完顏輝等人幾句話報了崖頂情況,以及我仍未脫身。
我不敢正面迎戰(zhàn),只能跟它游斗,幾個翻身起落目標(biāo)均在它身后,終于有個機會我手持庫魯?shù)呢笆滓皇謹財嗨桓F鏈,對著大梁的位置拋了下去,另一端縛在它爪上,這可比拴樹上還結(jié)實。
此刻完顏輝已和濟爾博特順繩子攀了上來,我來了幫手,他們和鳳頭雕很快戰(zhàn)在一處。完顏輝持他的冷月寶刀快速出擊,濟爾博特也用使出流星錘,幾輪砍殺錘擊均無法傷到鳳頭雕,而過程中這兩人已是險被扇走,虧是都在遠離崖邊對面安全的位置,但鳳頭雕雙翼扇出的勁風(fēng)把他們的身體撞向了山壁,兩人已受不同程度的內(nèi)傷,我只好吸引它的注意力,繼續(xù)纏斗。
幸虧止戰(zhàn),蕭衍,蕭騰轉(zhuǎn)眼也上了崖頂,并擺出雁形陣與鳳頭雕斗在一起,兩人負責(zé)兩翼,蕭衍居中重點擊殺。一通廝殺,止戰(zhàn)為保護蕭衍被鳳頭雕凌厲的爪子抓傷了胸口,蕭衍的劍上下翻飛想尋找它的罩門,卻始終未得。
我在一旁看出了端倪,只待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