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山倒是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反應(yīng),那客棧老板倒是雙腿一軟跪在地上脊背微顫的低頭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張震南覺得畢竟一個老人家跪在地上總歸是有點不合適,再者說剛才這位老人說的不過是心聲并無羞辱之意,便起身伸手扶起老人說道:
“地上涼,大爺快起開吧?!?p> 老人卻是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低著頭說道:
“方才老頭子無意間冒犯了南疆王,還請南疆王贖罪?!?p> 張北山本就不在意他這口中的“冒犯”,便大笑的說道:
”老大哥快起來吧?!?p> 老人扶著微顫的雙腿從地上站起來,眼睛激動的盯著張北山似乎要將他盯個透徹。這倒是也可以理解,這座城客棧之中說評書的十有八九說的都是南疆王當(dāng)年在戰(zhàn)場上的輝煌事跡,如何以一擋百,勇猛殺敵,如何用計精妙,運籌帷幄。南疆王是何等人物?豈是尋常人家想見就見的?
”老頭子我真是人老眼昏了,沒想到眼前的就是南疆王啊?!?p> ”哈哈哈,老大哥真是高看我了,南疆王不也的吃米飯?南疆王不也喜歡喝酒?南疆王不過是一個年過半百半身入土的人罷了。
張北山迎著老人目光笑著說道。
張北山繼續(xù)說道:
“老大哥,我這個三弟說話向來不著邊際,他方才若是冒犯您了,我在這里給您陪個不是,他說的話您也不必往心里去。軍中還有要事,我等就先離開了。”
張北山謙遜的說道。
說罷,三人轉(zhuǎn)身便離去,不是不等老人回應(yīng),而是這實屬卻是急事,方才城中戰(zhàn)士來報徐洲梁西北大軍已到,怎會如此之快?這八成是孟東旭搞出來的幺蛾子,他必須趕緊回去看看。
“恭送南疆王?!?p> 老人拱手作輯望著身形略有佝僂的背影說道。
雄關(guān)之上七八位上將軍指著遠(yuǎn)方浩蕩的大軍不知在爭論些什么。片刻之后張北山走上城關(guān)一位上將軍見到主心骨兒來了便湊過來興奮的說道:
“南疆王,西北大軍來了,我們南疆有救了?!?p> 張北山自高處眺望而去,確實看見浩浩蕩蕩的一群兵馬約摸有四萬之多,風(fēng)中徐字大旗獵獵作響,尤為顯眼。這一看卻是像是徐洲梁的西北大軍,不過他們走來的方向好像有點偏差。這隊兵馬似乎是由西面而來,這樣一來行程不就繞遠(yuǎn)了嗎?
“南疆王,我們快快打開城門迎接吧?!蹦俏粚④娂鼻械恼f道。
“哈哈哈哈,徐洲梁這老小子可算是來了,這下就算給后蜀硬磕咱也不怕了??炜扉_城門迎接?!?p> 張北臣也是激動的說道。
“慢著。”張北山揮手阻攔說道。
“大哥,還等什么啊,這兵馬都過來了,若是此時后蜀攻過來咱們未及時整頓軍型怕是會吃敗仗的啊?!?p> 見大哥阻攔,張北臣一跺腳猴急的說道。
“這兵馬似是由西面而來,徐洲梁大軍應(yīng)是由西北而來,這方向上有些偏差,如此一來徐洲梁不是繞了遠(yuǎn)路了嗎?況且按照發(fā)兵時日來說,他最快還要三兩日行程?!?p> 張北山心中絲毫無欣喜之感,鎮(zhèn)定的說道。
說完張北山便走下城頭,他不相信這是徐洲梁的西北大軍,他不相信他們會來的那么塊。所以他要回去布置作戰(zhàn)方式應(yīng)敵軍。
張北山一走城頭上的上將軍亂成一團,以張北臣主張開城門迎接,另一派則是為分虛實之前不得打開城門,張震南實在受不了這聒噪的聲音,便也轉(zhuǎn)身走下城頭。
相對于南疆大燕京都之地可謂是繁華,這里絲毫沒有兵臨城下的危機感,路邊小販依舊是大聲叫賣生怕旁邊的搶了自己的生意,客棧之中來來往往進進出出吃飯喝酒的達(dá)官貴人也著實不少。酒就是江湖俠義人士的象征,有道是一笑泯恩仇,對于江湖中人又何嘗不是杯酒釋前嫌呢?這在朝為官雖是位高權(quán)重卻怎能比得過那些大俠在江湖之中的逍遙快活。
若說到快活就不得不說這京都之中的煙花之地——逍遙游。不知情的人若只是聽名字只認(rèn)為是文人騷客或是俠肝義膽的忠義之士齊聚一堂之地??稍谶@京都之中若說道逍遙游,不論那個男人聽了都會裂開嘴角露出天下男人都會意的笑容。
“錯把美人當(dāng)作酒,不勝人間逍遙游。”
一位腰間挎著彎刀的公子,面色脹紅在一位濃妝艷抹的女子前拉拉扯扯間說道。
這逍遙游門前自然是熱鬧非凡。安國興邦,國破家亡,這群紅塵胭脂女子豈會在乎這些?這些女子大多數(shù)自小進入這逍遙游中,接受老鴇的訓(xùn)練,一顰一笑,一步一扭,言語動作舉手投足之間無不透露女子的嫵媚。如此醉酒拉拉扯扯在這里早已見怪不怪。
逍遙游之中分有三層閣樓,最高層便是身世顯赫腰纏萬貫的大人物才可以進去,當(dāng)然第三層的女子也盡是人間尤物。此時第三層其中一閣樓坐有兩位男人,一老一少,年輕的那位雖是身著粗布,卻是氣宇軒昂,明眼的人一看便知不是尋常人家的公子,年老的那位倒是一身錦衣,腰間玉墜小巧精美,不似出自街坊人之手。屋間更是有兩位女子坐在二人之間,自然是美艷的不可方物,只不過接客之道也并無稀奇的方法,蓄酒,調(diào)情。
“如今姜懷之事,姑蘇大人如何看待?”
年輕公子率先開口說道,女子一杯酒遞于眼前,姜堰倒也不做推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三公子不必?fù)?dān)心,名號不過是自己給自己,有何擔(dān)心?”
姑蘇涅說道。雖歲數(shù)有點大了些但也是個色坯,只是眼中毫無情欲可言。姑娘也是見怪不怪,聽他們言語之間似乎是朝中臣子,她也不是沒有伺候過朝廷官員,有一次她親眼見到一個身著錦緞的老頭子抱著她的一個姊妹進了房間,后聽姊妹說那可是朝中二品大官員啊。
”姑蘇大人接下來想如何?“
姜堰笑著問道,言語之中毫不在意,似乎只是閑聊嘮嗑而已。
”三公子想要如何?“
姑蘇涅不答反問道。見姜堰沒有搭話的意思,姑蘇涅大笑接過女子手中的一杯酒一飲而盡,繼而說道:
”三公子這事情急不來,只一字,等?!?p> 姜懷沒有接過姑蘇涅的話,只是笑著問道:
”姑蘇大人覺得這兩位女子如何?”
“甚好?!?p> “哈哈哈哈,贖身?!?p> 姜懷直接說道。
坐在旁邊的兩位女子聽到贖身二字之后皆是一臉驚愕,贖身?對于她們來說這是天大的玩笑,莫說她們就說是逍遙游中最底層的女子要贖她們足夠一個家底殷實的人散盡家財。若要給她們贖身,簡直就是天價。
“二位美人如何?”
說罷,姜堰起身離去,即便她們不想離開此地又能如何?姜堰也定然不會聽取她意見,更何況若有一點生存的法子,又有誰喜歡呆在這煙柳之地呢?
姑蘇涅倒是一點也不見外的左右一個,隨著姜堰走出門外。門外的老鴇在走廊上徘徊招呼著客人,眼見二人走過來便趕緊迎著笑臉走過去,一股風(fēng)塵氣撲面而來,姜堰身形不自覺的退了退,那老鴇到也不介意便停住腳步笑著說道:
“兩位老爺這就要走啊,多玩一會兒唄,再給兩位爺多叫幾位姑娘。“
“此次這兩位本殿下便帶走了。”姜堰說完之后,姑蘇涅便一邊兒一個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大爺,這,這恐怕。。。?!崩哮d欲言又止也不敢直接說話,相比知曉姜堰的身份,姜堰明白她的意思,也不含糊,從腰間取下一個袋子直接丟了過去,老鴇感覺的出手中的重量,便笑呵呵的大聲說道:
“大爺慢走。”
逍遙游中并沒有因為二人的離去泛起什么波瀾,這樣的事情在這里太過于平常,只要有銀錢,在這里你就是爺,你就是天王老子。不過也有好事者觀看,畢竟能從第三層帶走女子的定是身世不凡,而且還是帶走兩個。二人走出大門,里面依舊是鳶鶯啼鳴,歌舞繚繞。
南疆城頭之下大軍以至天溝之前,軍中走出緩緩走出一位騎馬之人向城頭喊道:
”城上可是張上將軍?我等是徐王部下,如今我已到此,還望張將軍開城門讓我等進去?!?p> 張北臣見狀不顧阻攔趕緊命令開城門迎接。
”張將軍不可啊,還是先報告南疆王較為妥當(dāng)啊?!耙晃簧蠈④娳s緊勸阻說道。
”人已至城下,不讓進門為何禮?況且可以喊出我的名字,定時徐洲梁的部下無疑?!?p> 張北臣曾也參加過渡邊之戰(zhàn),與徐洲梁有過交集,便認(rèn)為城下之人既然可以一眼識出他,不會出錯。
孟東旭在軍中騎在馬上,緩緩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城上不是燈火通明倒也算是明亮,張北臣身材高大,手中兩大板斧想不注意他都難。
只要他這步兵走過吊橋守住片刻,后面鐵騎便會長驅(qū)直入。這次他必定取下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