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 摘星樓
“陛下是要歇息了嗎?”齊桑見清帝這么久都沒回來,還以為他長姐沒能將這合歡散用出去,正準(zhǔn)備讓暗影去打探一下,一推門就看到了貓著身子的清帝。
越清緩緩直起身子。
“朕去摘星樓醒醒酒?!彼傺b醉酒道,“君后你先在喜房歇歇,等朕醒了酒馬上回來。”
說著她就朝著摘星樓蹣跚走去,還沒走三步,右手突然被攥緊。
“姜齊陪陛下醒酒。”齊桑見清帝臉色開始泛紅,立馬貼了上去。
一股濃郁的香氣傳來,越清突然覺得心潮澎湃,她趕忙想推開姜齊。
“今日大婚君后不可拋頭露面,你在房里歇著就好,不用跟來了,快回去吧!”清帝忍著渾身的燥熱說道。
齊桑聽到這話,看到清帝的抗拒,眸光閃了閃,往后退了一步。
“姜齊遵命!”
一句遵命剛說完,越清立時轉(zhuǎn)身朝著摘星樓走去,模樣又急切了幾分。
姜齊看著清帝的背影消失在摘星樓下,往回走了兩步,心中閃過她決絕離開喜房的背影。
他轉(zhuǎn)身又看向摘星樓,眼神瞬間瞄到了摘星樓圍墻的方向,立時想到了洗梧宮那位。
齊桑咬了咬牙立時追了上去。
越清一路上昏昏沉沉,好不容易忍著燥郁難安才爬到了樓頂,剛準(zhǔn)備從一旁越過圍墻的圍梯下樓,突然一雙手將她抱緊,那一股濃的香味傳來,她沉昏昏搖了搖頭,眼中瞬時迷離。
“陛下,你喝醉了,高樓危險,姜齊陪你解酒?!?p> 越清耳邊傳來嗡嗡聲,她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人,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了阿度。
她瞬時燦然一笑,忍不住心中躁動,上前將眼前的人撲倒在地。
“你昨夜才答應(yīng)朕今日在洗梧宮等朕,怎的又出爾反爾跑了出來?!?p> 齊??粗矍疤糁寄笾掳偷那宓郏粫r心中窒息,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他耳邊回響著清帝剛剛那句話,得知她昨夜陪在洗梧宮,眼眶瞬時微微發(fā)了紅,捏著清帝小腿的手越發(fā)的緊了。
越清見才說了阿度一句他就紅了眼眶,不由無奈一笑緩緩松了手,在他鼻頭上輕輕一點。
“又怎么了,朕又沒說要罰你。”
越清說著身上越來越滾燙,她慢慢俯下身,輕輕在身下人的耳邊說道:“你別這幅樣子看朕,朕會把持不住的!”
姜齊聞言轟的一下耳朵和臉都紅了,還來不及喘一口氣,清帝發(fā)燙的手正要劃入他的衣襟,齊桑突然身前一空,重量再也沒有壓在他身上。
越清正是燥郁難解,被一雙大手扯了起來,頓時腳下一步蹣跚。
阿度看著臉上別樣發(fā)紅的越清,眼中是滿滿的怒火。
“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明明說好入夜就回來,卻在這露天樓臺與別人繾綣廝磨。
阿度的聲音讓她清醒了幾分,她看著眼前一身白衣的阿度,一回頭又看到了一身紅衣的阿度,她頓時迷茫了。
姜齊看著眼前與自己長相酷似的人,心中想起清帝對他的冷漠,和剛剛清帝認(rèn)錯人時那溫柔模樣,咬了咬牙狠厲道。
“哪里來的匪徒,膽敢劫持陛下?!闭f著他就從袖中抽出短刃,立時撲向了阿度。
越清看見紅衣阿度要殺白衣阿度,立時抬手上前,一把從紅衣人手中搶過了短刃。
“竟敢在宮中帶兇器?!鼻宓鄣吐暢庳?zé)道。
阿度眼睛掃到越清手中的匕首,想到被姜家害死的父母和那些無辜家仆,一把將東西奪來,飛身就朝著姜齊命門刺去。
阿度也是武將家族出生,一身功夫是極好的,姜齊幾次都差點被傷到。
清帝看到白衣阿度將紅衣阿度殺得連連敗退,她一瞬分不清誰是誰,連忙上前護住紅衣阿度。
阿度見越清護在姜齊身前,急忙收回了手中的匕首。
可越清手下的掌力已經(jīng)收不住,她本就是在疆場歷練過來的,因著醉酒收力不及,一掌將白衣阿度推倒在地。
阿度悶悶咳嗽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震驚又悲痛抬起殷紅的眼眸,看向?qū)λ鍪稚裆珦?dān)憂護著姜齊的越清,他不由心中又恨又怨,對姜齊的殺意更甚。
“我絕不許他奪走你?!闭f著他旋身而起,狠狠一刀朝著姜齊命門而去。
越清上前要奪下那刀,齊桑要將越清護在身后,幾番推搡間越清正正撞上阿度的刀刃。
三人頓時全都驚住,越清身上的刺痛感逐漸發(fā)散,她的腳倒退幾步,腰上磕在護欄上,一個不穩(wěn)便天旋地轉(zhuǎn)朝著樓下墜去,耳邊一聲嘶吼響起,她徹底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