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和王恒的再次見面,已經(jīng)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
自一周之前,他倆被帶走后,雖然身體無缺,可是心靈卻歷經(jīng)劫難。同時,兩人最大的秘密,也被對方知曉了,張揚埋怨的看著王恒,似乎在無聲控訴他的不堅定,兩人坐在寬敞的車后座,中間夾著一位艷若桃李的女子,黑色的長褲緊繃著充滿彈性的大長腿,一雙冷若冰霜的眉眼被半縷烏發(fā)遮掩,扎在腦后的馬尾隨著車前進一晃一晃。
馬董還在公司,他的影響太大,只有兩人上門,為他提供了“保護”。
他看了一眼桌上頭盔,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是福是禍?
他也不知道。想來,上面沒有采取政策,估計也是對此難以決斷吧?
“有結果了么?”
馬董洗完手后,對助理如是問。
“還沒有進展!”
既然知道了哪里是“源頭”,馬董自然要讓人研究一下,可惜他太高估了“達摩院”。
“算了,我先進去了?!?p>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
可是馬董憑著多年的直覺,依舊發(fā)現(xiàn)了一絲絲機會,他遵循自己的直覺,繼續(xù)進入游戲中,尋找其中的“機會”。
等他拿起了頭盔,才想了已經(jīng)停服了!
助理的褲兜震動,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激動的對馬董說:“開服了!”
……
某隱秘工廠。
一件又一件虛擬現(xiàn)實頭盔出產(chǎn),負責人緊張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他們在等待,等待最后的命令!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間龐大的作戰(zhàn)室中,一位軍人敲了門道:“報告,五千名志愿者已經(jīng)選好了。”
不一會兒,另一位西服男敲門,同樣的語氣道:“報告,五千名民間志愿者選好?!?p> 有一會兒,又來了一個女人敲門,遲疑了一會道:“報告,隨機發(fā)送方式已經(jīng)布置好了,我們隨時可以監(jiān)控每一個不知情的玩家……”
三套方案,三種選擇!
作戰(zhàn)室的首腦,也難以決斷此事。
第三種方式最沒有風險,因為一切都會照舊發(fā)生,可是如果“祂”不滿意怎么辦?
再來一發(fā)天外流星?
所有人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也許爆發(fā)了核戰(zhàn)爭之后,他們其中大部分人都能幸存,并且在一個個地下工事中,繼續(xù)延續(xù)著新世界的統(tǒng)治。
可是面對著“祂”……
地球都不一定扛得住!
第二種方式,部分控制權握在他們手中,以一種更加溫和的民間探索方式進入游戲。
想來,應該,有可能……不會惹惱‘祂’吧?
誰也不確定!
在這兩天的排查之后,他們也發(fā)現(xiàn)了一點,他們似乎領先于世界其他國家。
只要‘祂’稍稍偏向其他國家,那就不再是他們可以控制的,而且他們還會丟失很大的“機遇”。
一發(fā)流星也不知沒有效果,至少不少聰明人分析出了,‘祂’為什么大費周章的‘調(diào)戲’我們?‘祂’似乎盯住了自家的這個‘螞蟻洞’,如果對方把目光投向了其他‘螞蟻洞’?
眾人皆不敢想象。
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手中,在座的各位也沒有這種覺悟!
“選三吧?留在國內(nèi),至少算是肉爛在鍋里,只要未來還在接觸,我們總能弄清一些東西……”
“選二吧!也許有計劃的行動,更能滿足對方的意愿呢?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現(xiàn)在的選擇關系著人類的命運,怎么可以如你所說的‘試試’?你這是對人類的不負責,我們面對‘祂’的時候,必須保持最大的敬意和謹慎……”
沒有人同意選擇一。
想來大家也明白,‘祂’不是個傻子,不可被他們愚弄,也許愚弄他的代價,就是在座諸位的生命,和整個人類共同體的命運……
他們在看見隕石的那一刻,都對‘祂’保持了足夠的尊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五千個頭盔已經(jīng)制作妥當,其實制造的遠不止五千個,仿制的五十萬個早已封存了,可是在沒有‘祂’的偉力下,任何一個按照規(guī)劃制作的頭盔,似乎都沒有任何進入游戲的功能!
現(xiàn)在的‘祂’,被在座的人,當做了高緯度生命。
分別在科技、創(chuàng)造、生命等方面顯露了威能,遠遠不是機械智能生命那種單一的智械文明了,如果按照某些人的猜測,對方還涉及了空間方面,那么雙方的差距根本看不到期間的距離,也許地球文明和對方差十個‘三體星’人吧?
游戲中出現(xiàn)的疑似‘魔武三國’,其中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平行時空?重擬神話?
‘祂’是什么?
‘祂’想要什么?
‘祂’觀察了我們多久?
大家一概不知,能知道的事情,只有這個游戲!
在有疑似‘地外高等生命’出現(xiàn)后,國家所有的天文、歷史專業(yè),撥款全都提升了三倍,以后逐年還會上漲!
外交學院也開設了一門新模擬課程,讓一群新手們模擬“星域外交學”,搞得那群外交學院的教授和學生是一臉懵逼……
時針緩緩偏向了八點,作戰(zhàn)室氣氛一片壓抑。
叮鈴鈴!
桌上的紅色電話響起,首腦面色嚴肅接通電話。
眾人的心都選了起來,害怕又是航天局的電話,那樣的話,他們只能留下遺言了……
哦,不對,地球也許也會不存在了,就是留下遺言又有什么用呢?
還好。
首腦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輕松,讓提著心的眾人松了一口氣。
掛斷電話。
眾人看著首腦面龐,等著他繼續(xù)敘述消息。
“也許……我們不用煩惱了!”
“庫存,不見了五千件頭盔!”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似乎為不用選擇高興。甚至沒有一個人,責怪看守頭盔的隊伍。
畢竟,‘祂’想要什么,不是很簡單的嗎?
……
惠風和煦。
龍馬負圖寺一期工程破土了。
褚士行忽然覺得看守松懈了不少,想來這群和尚對他還是很放心的……
他腦海中有著金蟬子的烙印,大和尚們也覺得褚士行逃脫不開,只是一直擔心他的安全罷了,就是怕他沒有開始取經(jīng)之路,就直接被半路殺出來仇敵給干掉了。
看著他安安分分,又給寺里出了不少主意,眾人對他也放心了不少……
近來,褚士行多了一個談客。
來自荊州劉氏的長子,途徑邙山的時候,看見了耶伊赫大師,追逐猛虎搏殺后,立刻就驚為天人,想要招攬至麾下。
此次,袁紹與曹操對攻,決戰(zhàn)于官渡后。
袁紹大虧而回,雖然逃得性命,可是精銳盡失,本人有痼疾爆發(fā)。
劉表大概是存了,祭祀劉氏宗族,想要秉承天命?
歷經(jīng)東西兩漢,劉氏多少還殘存些氣運,劉表也為一方州牧,想來也是有心一窺大寶的,而且他認為自己也是劉氏血脈,比那個曹操手中被董卓擁立的小皇帝好多了!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劉琦穿著軟鞋入內(nèi)。
“褚兄!”
雖然看著像是個二世祖,可是劉琦還是頗有才能的,與州牧劉表年輕的時候頗為相似,可是他們的那些“才能”在安定時節(jié),也許足以做一個賢明和安定地方的州牧了,可是面對這亂世沸沸揚揚的大時代,真還是不夠?qū)O堅和呂布那種虎臣一刀殺得。
在認識了那個威猛和尚之后,劉琦自己也就存了小心思,想要收攬一波自己的班底和手下,眼看著蔡夫人的兒子劉粽漸漸長成,劉琦心中的緊迫感是越來越嚴重了,蔡家靠著就是荊襄兩地的本土士族,他劉琦再不積攢自己的勢力,等到劉粽長成之后,殺他就如同殺一雞耳!
而班底,除了文臣猛將,這些奇人異事,自然必不可少。
這佛教東傳之后,尚未能成為顯學,劉琦在了解之前,甚至也不曾知曉這一門隱宗。
可是看看人家口稱‘護法金剛’的白夷,再看看那個黑不溜秋的干瘦老和尚,讓他總有一種再次面對大名鼎鼎的水鏡先生的感覺。
這位被稱作“佛子”的褚兄,也是潁川世家出身的子弟,談吐和見識皆為不俗,想來必有大前途的人,居然甘愿當一僧人?
看著褚士行的短發(fā),劉琦總覺得不適。
可是想了想對方的能力,他又忍下了耐住性子,想要把這些人招攬至麾下。
就他觀察許久后發(fā)現(xiàn),寺廟之中的眾多僧人們,不是那種奇人異士,就是勘當猛將的勇士,而寺院之中,居然以老和尚和這位褚士行為尊?
而這位褚兄,似乎還頗為尊貴,地位遠在眾人之上!
劉琦不明所以,可是他也覺得,想要收服眾人,應該把重心放在褚士行身上。
“世子?!瘪沂啃衅鹕硇卸Y,居然也手不釋卷。
劉琦的眉頭微蹙,用力做出一副熱情模樣,上前拉住了褚士行的手道:“褚兄,我有一事,想要請褚兄幫我拿個主意!”
褚士行縮了縮手,可是也掙脫不開,想來這個劉琦,也是學過兩手的吧?
按下心中的不滿,褚士行問道:“何事?”
“我父……”
他把父親的來意說了一遍,其中大概美化了一點來意,大概是看天下疾苦,想要秉承天命,繼承劉氏權柄,可是在他們結束了祭祀之后,劉氏祖宗也沒給他什么回應!
這個世界真有鬼神!
劉氏祖宗不認可你,這話可就有的說了。
想來依附在劉表身側的那些人,心中也會開始嘀咕起這件事……
這說明什么?
說明連祖宗都不看好劉表?。?p> 想來,劉琦祭祀歸來后,也是為這件事憂愁,不然他早就離開這里了。
褚士行含笑,點了點頭道:“不知世子看過司馬公的《陳涉世家》嗎?”
“你是說?”
“篝火狐鳴,丹書魚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