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江路帝景豪庭,空閣三號院。
空閣是空中花園的簡稱,帝景豪庭只有三處空中花園,而三號院是其中最富盛名的一處。
無論是在草長鶯飛的二月看桂花,還是想在寒冬臘月里觀荷,亦或是在炎熱的夏季賞冬梅。
無論提出多么過分的要求,帝景豪庭的工作人員都會在一天之內(nèi)辦到。
夜凌云順著水晶旋轉(zhuǎn)樓梯走到二樓,蔣漸乾正背對著他站在花壇前。
已是初秋,壇里的桃花卻開得分外得濃。
“坐吧。”
他轉(zhuǎn)身沖夜凌云招了招手,徑自去了餐桌前坐下。
桌上已經(jīng)上了甜點:
櫻花狀的糯米糍粑里包著櫻花狀的豆沙泥,菠蘿狀的鳳梨酥似乎正冒著熱氣。
工作人員上前調(diào)制了兩杯雞尾酒,接著又像他們突然出現(xiàn)時一樣,憑空消失了。
“不嘗嘗么?”蔣漸乾捏起一塊鳳梨酥咬了一口,享受地咀嚼了起來,“嗯……還是小時候的味道?!?p> 見夜凌云坐下后沒有動作,將碟子向他面前推了推。
“有事說事吧?!鼻罢叩_口,“你大老遠跑來,也不是來和我敘舊的吧?”
“誒?”蔣漸乾剛捏起一塊糍粑丟進嘴里,聞聲、三角眼微瞇,看起來有些無辜,“當(dāng)舅舅的叫外甥出來吃個飯,這還需要理由嗎?”
夜凌云懶得搭理他,起身抬腿就走。
“喂!”蔣漸乾喊住他,“都不能聽我話說完嗎?”
見他步都沒頓,立刻說:“他回來了!”
夜凌云微滯,并沒有回頭。
“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在找你?!笔Y漸乾起身走近,“你難道不想知道他為什么回來嗎?”
“與我何干?”
夜凌云徑直到了樓梯口,剛下了一階,蔣漸乾就到了身前。
“你是這一輩唯一的孩子、是蔣家流落在外的血脈,”他背靠扶手站著,一條腿撐在了墻上,“找不到你,他是不會罷休的。”
“我又不姓蔣?!?p> 夜凌云抬腿杠開他的腿,剛走了兩步,后者又跟賴皮糖一樣粘了上來。
“不管你姓不姓蔣,你都是我姐的骨血?!笔Y漸乾重復(fù)了一遍,“找不到你,他是不會罷休的?!?p> “你去繼承家業(yè)不就好了?”夜凌云雙手抱胸,毫不客氣地說,“你淌得不是蔣家的血?”
“那不一樣,”蔣漸乾聳聳肩,“我爸是老二,放在古代就是庶出,立長立嫡沒聽過嗎?”
夜凌云白了他一眼:“大清都亡了,搞封建迷信可是要蹲牢的?!?p> “大體就是這個意思,話糙理不糙?!?p> 蔣漸乾笑著說,后退了半步:“我叫你來,是想跟你分享一下我剛發(fā)現(xiàn)的秘……”
“不感興趣?!?p> 夜凌云的話噎得他直翻白眼:“那件事都過去那么久了,你和我說話還得這么夾槍帶棒的嗎?”
“是一件和你有關(guān)的秘密?!?p> 無視夜凌云掃過來的目光,他壓低聲音說:“這個秘密可能會顛覆你的世界觀,你確定要聽嗎?”
夜凌云和剛才一樣面無表情,只是雙手抱胸看著他,仿佛在說:不想說就算了,我本來也不想聽。
“是這樣的,”蔣漸乾觍著臉湊了過來,“你姥爺——也就是我的大伯,是倒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