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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輩1長生志

第二十一章 迷霧

鼠輩1長生志 執(zhí)水雨山 4436 2019-10-01 12:25:00

  霧特別濃,更像是燒完什么東西飄散的煙,嗆得所有人直咳嗽,再往里煙霧更加濃重,我便提醒大家靠攏,在這霧里都看不見差不多一米外的任何東西,所有人都擠在了一起,雖然走地慢,但好歹都沒走散了。

  眼睛被嗆的又辣又酸,淚珠就在眼眶旁打轉(zhuǎn),但是兩個胳膊環(huán)著弟弟和常語姝的胳膊,用肩膀擦了擦眼睛,這時突然發(fā)生的奇怪的事。

  忽然溫度有些上升,四周都變得溫暖,臉和手的血液都漸漸流通,腦袋都被皮帽子都捂出汗了。我問:“咋不冷了呢,奇了怪了?!?p>  “應(yīng)該是道走多了,運動的吧,不過我咋感覺有點反常呢。”弟弟回我。

  弟弟剛說完,頭上就傳來一聲鳥啼,清脆婉轉(zhuǎn),這又是怎么回事,從上山到剛才,一根鳥毛都沒見到,現(xiàn)在居然能聽到鳥叫,該不會是被這迷煙熏的腦袋出問題了吧,項凌說道:“剛才是不是有一聲鳥叫?”我回答:“對啊,這能對勁嗎,咱們現(xiàn)在在哪???”

  可惜現(xiàn)在連腳底下都看不見,只有兩腳觸碰到草的感覺。

  大伙都加快著步伐,估計心里都想著趕緊一探究竟,正走著,前方忽然就吹來一陣清風(fēng),迷霧散盡,大家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像都變成了石像一樣呆里住。

  眼前的景象實在不敢讓人相信,現(xiàn)在正值寒冬,萬物本該都隱蔽在雪白之下,可眼前滿是翠綠的樹木,河水川流不急,還有幾匹鹿在飲水,我不由得揉了揉眼睛,還給了自己兩巴掌,確定了這是真的并不是夢,我煩躁地立刻摘下皮帽子。驚嘆道:“這太神了吧,就跟桃花源記似得?!?p>  大爺說道:“啥桃園結(jié)義的,這地方就是那個仙族遺址沒跑了,你們就看那座建筑。”大爺邊說邊把手伸出指向遠處的一座山,我放眼望去,那座山,眼睛一掃沒什么異樣,仔細一看這能看出門道,山根底下佇立著一排石柱,前面堆著一座大石壇,周圍一些石像,真有點紀錄片里那些原始部落的那種味道。

  離那里還有那么幾里路,我提議大伙先原地歇息歇息,一會干啥都有精神。

  畢豪小鍋一架小灶一起,將肉加熱,滋滋地發(fā)響,幾人飽餐后團坐在地上,再看眼前的景色,跟大學(xué)生上山踏青沒什么區(qū)別嘛。

  唯獨老趙,只四處看,一點也不知道他心里想得啥,老拿著個弓箭,就跟下一秒會從林子里鉆出來個狼似得。

  “這歇也歇了,吃也吃了,走吧?!贝鬆斈眯渥幽四ㄗ?,站起來了。

  我拿起鍋到河邊沖沖,把鍋放下去,眼瞅著水流嘩嘩地流過去,鍋里一點沒變,我又把鍋往下伸伸,還是沒有感覺到水拍打在鍋上,我干脆把手伸下去,直接就懵了,這水根本就不存在啊,換句話說,就是看得見摸不著,這是弟弟拉著我的衣服把我往后拉,一邊拽還一邊說道:“大伙都吃飽了你還撈啥魚啊,再說撈魚也沒有你這么撈的啊?!?p>  我轉(zhuǎn)身把過往地上一扔,說道:“這地方有問題,有大問題!”

  大爺走過來,疑惑地看著我,我指著嘩嘩的河說道:“你看著水,看是能看見,根本摸不到,就跟幻象一樣?!?p>  弟弟靈活,往前一趴,伸手想去舀水,正如我所說,手上一點水都沒有,回頭說:“這是咋回事呢?”

  我起身走到樹旁,好在摸到的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大樹,但這我倒擔(dān)憂起來前面山腳下的祭壇是不是也是虛幻的,突然的緊張感促使是急忙招呼大伙趕路,而且越走路越不平穩(wěn),黏土坡弄得滿腳是大泥巴,走幾步就要甩掉腳底的泥土才行,因為保暖穿很厚的靴子,否則都不知道我這鞋要摔飛多少次了。

  爬上山坡一旁就是片松樹林,都在松樹皮上刮干凈了腳底的泥,日頭開始落了,我看表還不到下午兩點,祭壇越來越近,就距離十幾米的時候,大伙向都急忙奔過去,我和老趙則在后面慢慢悠悠得走,隱隱約約聽到常語姝發(fā)出驚嘆,說什么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什么之類的話。

  我也看了看,隨口說:“只不過是一堆擺放有序的石頭而已,那時候的人動不動就拜個這個神那個仙的,隔三差五還殺個人祭拜,最迷信的恐怕就是那個時候的人了,我說那石板上的神話真夠扯淡的啊,也就糊弄糊弄幼兒園小孩,還什么天上下美酒,這里的人長生不老,到現(xiàn)在怎么沒看見個人影啊。”

  常語姝反駁道:“那帶咱們進來的那股大霧你怎么解釋。”

  我不屑和這樣的人爭辯,既然他們喜歡自欺欺人就讓他們活在自己的夢里,其實這也挺好,最起碼這也是找到了線索,回去又能領(lǐng)二十萬,別的事我才沒興趣管。

  照理說,無論在哪個季節(jié),太陽開始落山,氣溫就會開始下降,就算這是他們口中的仙族遺址,什么仙境,不過這里的溫度還在上升,從進了這片世外桃源我就開始感覺到了,而且到現(xiàn)在,溫度還是在上升,反正這里這么暖和,自己干嘛還想個大傻子似得裹著個羽絨服,解開口子就要脫衣服,老趙把我攔住,勸我道:“我覺得事情弄清楚前不要輕舉妄動,畢竟現(xiàn)在還是在冬天,這可是東北啊。”

  仔細想想老趙說的也在理,就沒把大衣脫掉,項凌忽然叫我倆過去,邊招手邊喊著:“這石壇中間有門道,你倆過來瞅瞅。”

  好奇地湊過去,石壇中央是空的,已經(jīng)長出的雜草,怎么看也看不出那有門道,正想問項凌個究竟,忽然大爺做噓聲狀,我馬上閉嘴,見他用蒙古剃刀鞘撥開雜草,草叢中顯露出了一個小洞,幾人俯下身子往里瞧,然后互相樂著望了望,弟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還在問大爺:“都了啥啊,這是不就是個洞嗎?”

  “這可不止是個洞,這是泉眼,應(yīng)該是原先地下涌出的水,后來搭建這么一個石壇,方便取水,咱們瞅著像個祭壇,其實就算是個天然水龍頭,沒浩子說的那么邪乎。”

  我剛要反駁,腳底忽然升上來一股熱浪,整個人就像是在桑拿房一樣,隨后地面就開始往上飄白霧,幾人就像是在蒸包子的籠屜里一樣,我急道:“咱這是要成仙啊還是要出鍋啊,穿著鞋腳都捂出汗了,真他媽熱啊,要不脫了衣服算了,一會熱不死都捂死了?!?p>  沒半分鐘,這跟水蒸氣一樣的霧便把大伙的視線都封死了,完完全全就是睜眼瞎了,伸手誰也摸不到,大喊兩嗓子弟弟之后喉嚨像被塞進了棉花似得,再也發(fā)不出聲音,身邊傳來兩聲人倒在地上的咚咚聲,意識一點點變得模糊起來,眼前就像是窗戶結(jié)上了霜,最后眼睛一閉,什么都記不得了......

  再次醒來是弟弟的拍打伴隨這刺骨的寒風(fēng),兩只手露在雪地上,從來沒見過的紅,更可怕是使不上力氣,像是沒了知覺,伸到嘴邊碰碰手背,就像是碰到別人的手一樣,鼻子呼出的暖氣落在手背只有很細微的感覺,我立刻就呆住了,這倆手是凍僵了,在地上坐著一動不動,弟弟和大爺叫醒的其它人,大伙都有些懵,我用有些麻痹的胳膊狠狠地撞了撞下腦袋,捋了捋思路,原先大伙到了亂石堆,遇到了不會凍住的泉眼,都補充了水,然后林子的一處忽然飄來片大霧,我們往霧里走,又吹來一陣風(fēng),霧散開我們就到了片世外桃源,然后到了石壇,地面發(fā)熱,再次升起霧,我們都暈倒了。

  我用胳膊肘杵著地,一點一點拱著站起來,兩只手就像是不屬于我的了,我走過去,用平生最驚訝的眼神看著每個人,大爺?shù)氖挚雌饋砗命c,因為他疼著咧嘴,而且不斷握拳,疏通血液。

  往四周看,我們居然還在石壇邊上,唯一不同的就是這里不再是燥熱的黃昏,更不再是之前大伙津津樂道的世外桃源,完完全全變回了大興安嶺本該有的冰天雪地。

  畢豪急忙翻背包,找出生火工具,幾人都不閑著,在四周找來能燒的木頭,不夠所有人的手都麻木了,都怪剛進“世外桃源”的時候大意的把手套都脫下來了,現(xiàn)在搞得所有人都像是殘疾人一樣,只能用腳踢柴火,大爺則拎著蒙古剃砍了棵不大的松樹回來,往火堆旁邊一扔,估計砍樹時大爺?shù)氖直徽鸬煤芴?,烤火的到時候不斷按揉拳頭。

  我問:“這不會凍出關(guān)節(jié)炎吧,我現(xiàn)在連握拳都握不了。”

  “你手嫩,不如我們抗凍,估計凍腫了,恢復(fù)的要比我們慢一下。”常語姝一邊瑟瑟發(fā)抖一邊望著我說。

  老趙說:“幸好我把你們叫醒了,不然過了今晚你們就僵了。”

  我連忙點頭,大爺也不斷道謝,天越發(fā)的冷,夜色又要降臨,雪像鹽粒一樣不斷打在所有人身上,根本看不清楚周圍的事物。勉強搭好帳篷固定得結(jié)結(jié)實實,才鉆進去躲避風(fēng)雪,常語姝往水袋里倒進去了石灰粉,不一會水熱乎了,圍成一圈相互取暖,這時候誰還那還顧得上男女有別,挺過今晚再說吧。

  深夜突然就驚了一下身體像突然抽了一下似得,趕緊雙手奇癢難忍,又不敢隨便去撓,用胳膊戳醒正在酣睡的大爺求救。

  把手伸出來,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輕微的腫脹,里面已經(jīng)化膿了,這才癢得忍不住,大爺在哪長筒包里找出了一個干癟的塑料袋,用手挖出些油膏狀的東西,細心地擦在凍瘡處,并囑咐千萬不能抓,手套要戴好,叮囑完才睡覺。我也只能找地方使勁釋放,用力地彎曲腳趾頭,手卻一點都不敢動,也不知什么時候就睡著了。

  第二天,燈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風(fēng)雪不減,帳篷外依舊沙沙作響。

  常語姝拉開拉鎖,拉到一半,雪就灌了進來,常語姝探出身子一看說道:“雪都沒過帳篷半截了,都出來吧,帳篷沒法收了?!?p>  大爺背上“百寶包”伸手擋住眼前的飛雪,朝前方望去,揚頭說道:“走,那石柱下面是塊空地,雪打不著,快走兩步,少遭點罪?!?p>  我盡量跟上隊伍,弟弟也攙著我,幾里地的路程愣是讓我走出了兩萬五千里長征的感覺。

  山區(qū)的氣候較為濕潤,和印象中的東北相比,雪下得算是比較少的了,冷主要是因為氣溫太低,大部分的地方都是凍土,而且明顯感到這里夜長晝短,六七點了天還是像蒙了塊黑塑料布一樣,這也是拓國最北方和其它地區(qū)最為明顯的差異。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瞧見了我兩手凍傷,走路困難啥的,雪頃刻間居然停了,這可給我們接下來的一系列行動減去了不少的阻撓。

  常語姝說道:“林子里降雪量低,估計往后也不會有多少了,就是冷?!?p>  七人踱步走到石柱下,仰頭往上望,細看原來這也并不是一根根石柱,其實都是數(shù)塊矮圓柱摞起來的,仔細想想也是,那時候的人也沒有吊車啥的,怎么可能憑空豎起一根這么粗大的石柱。

  “看!”畢豪突然一嗓子嚇我一跳,看向他面朝的方向看去,那片雪中鼓起兩個包,像兩個墳頭一樣,大伙走過去,你一腳我一腳的踢散積雪,雪不厚,劃了兩腳就看見雪下的東西,兩個光滑發(fā)亮的表面紫青色的后背現(xiàn)了出來,我腦中一出現(xiàn)“人”這個字,就立刻聯(lián)想到了C組,畢豪和常語姝當(dāng)然是最慌張的兩個人,兩人手腳并用,把兩具尸體正了過來,兩張毫無生氣的面孔,相同的都是死不瞑目,兩人把尸體拖到石柱中央沒有積雪的地方,大伙猜疑起死因。

  常語姝講道:“這是C組的人,大雪是大前天開始下的?!闭f著,常語姝用手戳了一下尸體,又說道:“確實是活活凍死的,但是雪剛下沒多長時間,他們難不成前幾天還活著?”

  “就算不下雪,這地方到了節(jié)氣也不讓人好受,溫度不比現(xiàn)在高到哪去?!崩馅w說道。

  大爺撓后腦勺蹲著看,抬頭問:“既然是凍死的,怎么還光著膀子啊,多穿衣服還來不及呢啊?!?p>  不記得以前在哪里聽過一個傳聞,記得是在國外,在一個極其寒冷冬天,當(dāng)?shù)乜h警接到報案,某個小村莊的河邊發(fā)現(xiàn)一名年輕女子,全身裸露地躺在雪地里,衣褲亂扔在雪中,附近發(fā)現(xiàn)其他人腳印和輪胎印跡,起初人們都覺得這是一樁性侵案,可是法醫(yī)鑒定出女尸沒有被侵犯的跡象,純粹死于體溫過低,但是為什么是衣不附體,原因叫做“反常熱感覺”。

  光看這五個字就差不多可以猜出個七八分,人在凍死前,會感到全身麻痹狀,隨著體溫逐漸下降,丘腦下部體溫調(diào)節(jié)中樞發(fā)出全身溫暖的信號,所以人在凍死前都會感覺到暖意,而我的手在凍傷后會覺得手在逐漸發(fā)熱卻并非這個道理。因為這個原理挺有意思,所以案件分析只是聽了個大概,但是這個反常熱感覺造成的反常脫衣現(xiàn)象我卻一直沒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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