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
“幾點?”
“晚上九點,冀山北路?!?p> “行!”掛了電話,宋嘉樹大步的朝著夏知的方向跟了上去。
夏知就這樣走一會歇一會,到山頂?shù)臅r候時間剛剛好。
站在山頂,整個冀城都盡收眼底,原來這就是她生活了這么久的城市,也沒什么不同,就是一個無形的大牢籠,困住她長達7年之久,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她就自由了。
想了想,她又覺得不能白走這么一遭,拿了一塊小石子,對著一塊大石頭簡單的刻了幾個字。
一直尾隨夏知而來的宋嘉樹看到她的舉動,好奇她寫了什么,悄悄地走過去。
知了和硯臺。
“嘖嘖,幼稚!”宋嘉樹鄙夷的說,還當她自己是青春期少女?。≡谑^上刻這么肉麻的東西。
聽到宋嘉樹的聲音,夏知手上的動作并沒有停下來,其實在山腳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了,半山腰的時候本來想等他自己出來的,結(jié)果這人也是沉得住氣。
“知了是你,硯臺是姐夫吧!你說你這樣做有意思嗎?”
“你不懂?!毕闹拈_口,硯臺是指傅硯安,但是又不是指傅硯安。
“是是,我不懂,畢竟這種自作多情的舉動我是理解不了的,你說你把這個刻在這里,姐夫看得到嗎?”
“不是給他看的?!毕闹眉怃J的石子一遍遍的加深這幾個字的輪廓。
“那是給誰看的?”
“我自己?!痹?1歲和傅硯安結(jié)婚的時候,他答應她會帶她去度蜜月的。
他說要和她一起爬最高的山,坐最遠的火車,看最藍的海,喝最烈的酒,玩最刺激的游戲,賭最大的局,過最崎嶇的坎,這些他都還沒做呢。
現(xiàn)在就由她來做吧!
聽到夏知的回答,宋嘉樹就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她,不知道這女人在矯情個什么勁兒。
說實話,他最看不慣女人這種覺得感覺全世界都拋棄了她,還一個勁的做些事情讓人可憐她,就一苦情戲女主。
他一直認為,想得到什么,那就去爭取啊,實在不屬于自己那就瀟灑放手,搞得這么虐戀情深的,實在欣賞不來。
見夏知一筆一畫的刻的那么認真,還帶著些執(zhí)拗,宋嘉樹只好坐在旁邊。
此時的陽光開始收減了溫度,刺眼的光也變得溫和起來,由最開始的耀光,慢慢的變成橘黃色,再到橘紅色,漸漸地染紅了整個天邊。
夏知刻完子抬頭的看到這一幕,心里有些震撼和可惜。
有詩人說過“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有歌手唱過“黃昏再美終要天黑”。
而現(xiàn)在的她就如同這夕陽,只是黃昏會無數(shù)次的重復,而生命卻只有一次。
宋嘉樹見夏知看夕陽都這么入迷,忍不住吐槽,看個夕陽都這樣,還以為她是林妹妹呢!
“一個人看夕陽不覺得很寂寞嗎?”
“這不是有你?”
“我……我又不是陪你來看夕陽的!”
夏知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宋嘉樹又轉(zhuǎn)過去,“我知道?!?p> 潛臺詞就是無非就那點事。
“……”你知道那倒是趕快離婚啊!
這樣的夏知讓宋嘉樹覺得這樣就跟打棉花似的。
微風拂過,驚擾了草木。
兩人都沒有說話,宋嘉樹被夏知氣到了,而夏知是看癡了。
直至最后一絲光淹沒在地平線上,夏知才回過神來,拿出手機打開,里面有條信息,是下午3點多發(fā)的,內(nèi)容很簡短:對不起,我有點事。
夏知沒什么反應,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剛準備關(guān)手機,宋嘉樹湊過來,“原來是約了姐夫一起來的啊,看這樣子是被放鴿子啦!”
夏知淡定的關(guān)了手機,拿過背包,“是啊,你姐夫和你姐在一起呢,開不開心?”
這樣宋嘉樹有些詫異了,這綠帽子都被帶成這樣了,還這么的淡定?
“額,那肯定開心?。∥以趺纯吹侥泐^上有道光呢!”
夏知從書包里拿出手電筒,打開直射宋嘉樹,“這種顏色?”
手電筒的燈光刺得宋嘉樹睜不開眼睛,連忙用手擋住,大喊,“綠色的!”
收回電筒,夏知也不再逗宋嘉樹,轉(zhuǎn)過身往山下走,“我還是喜歡這個顏色。”
宋嘉樹揉揉眼睛,連忙跟了上去,“你以為你是圣母瑪利亞??!”
“如果可以,我要做你爸爸。”
“誒!你這女人怎么說話的!”
“叫爸爸,我教你樹立正確的三觀?!毕闹蛑蛛娡?,在前面走,嘴角帶著一絲微笑。
“呸!老子三觀很正!”
“是,正的很,傅硯安還沒和我離婚呢,姐夫都叫上了,這不三觀是挺正的?!?p> “姐夫和你離婚那不是遲早的事,我提前練習一下不行?。 ?p> 夏知腳一頓,停下腳步,宋嘉樹差點沒剎住車,剛想說話卻被夏知打斷:“那你跟著我干嘛?”
“讓你早日脫離苦海啊!”
夏知深深的看了一眼宋嘉樹,呵了一聲又準備走,宋嘉樹倒是被弄的有些莫名其妙,這女人是在鄙視他嗎?
“喂!你呵什么呵,什么意思啊你!”
“你讓我脫離苦海不擔心你姐進入苦海?”
“怎么可能,姐夫很愛我姐的!”宋嘉樹大聲反駁,想用分貝來掩飾心虛。
愛?
可笑,一個人有一次出軌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shù)次,因為他已經(jīng)嘗到了出軌給他帶來所謂的樂趣。
“那我祝他們百年好合,你別跟著我行不行?”
“不行!”
夏知輕嘆,這孩子怎么這么死腦筋呢!
不打算再理他,夏知加快了腳步。
宋嘉樹也加快腳步跟上夏知的步伐。
上山難下山容易,半個小時后兩人走到山底。
夏知站在公交站臺等車,宋嘉樹也隔她兩米站著,時不時的瞟一眼,最后看到遠處的公交車才開口:“你到底什么時候離婚?給我個準數(shù)!”
“等我死了以后?!?p> 宋嘉樹一噎,這女人油鹽不進真是叫人著急!
“冥頑不靈!”
“彼此彼此?!闭f著夏知走上了公交車。
看著越來越遠的公交車,宋嘉樹生氣的踹了一旁的柱子,最后往停車的地方過去。
坐上自己的車,宋嘉樹一臉嫌棄,為什么要個車就這么難!
可惡的老女人!你給我等著!
宋嘉樹到冀山北路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后了,此時的道路兩旁站了許多人,男男女女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