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火燒魏陽城
連連發(fā)現(xiàn),出行的暗道被人封堵,眼看著魏陽城就是一片死城,自己要成為甕中之鱉。這樣的事情,從來未有發(fā)生過。就連自己的對頭西南軍,對戰(zhàn)中也沒有占過多少便宜,卻莫名其妙的被不知何人下了黑手。
華陽王鳳黎不由的怒急攻心,吐血倒地,人事不省起來。同樣惶惶如喪家之犬的凌寧望著黑黢黢的夜色,再看一看倒地的華陽王,他更加的六神無主起來。
思來想去,他越發(fā)覺得自己這方的舉動,在暗處好似有人無時無刻不在窺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有被人察覺和利用,若不然,好好的魏陽城,一點兒的先兆都沒有,怎么就會爆發(fā)出‘瘟疫’呢?
就算現(xiàn)今城外的西南軍發(fā)生了‘瘟疫’,但人家第一時間就招了郎中和藥材供應商,盡力治病防病,雖然會有不少的人免不了死于‘疫病’,但多數(shù)人活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但自己這方軍在這段時間里,供應食物都是數(shù)米而炊,餓死了多少百姓,搶劫了多少商戶和富家,勉強撐到今日。
這一次瘟疫的發(fā)作,是不是死去的百姓太多了,導致尸體未及及時處理?還是感染了西南軍同樣的病癥?凌寧是知道這病癥來時多兇猛,幾乎來不及救治。如果真是那樣,不是要斷了魏陽城五六萬人的性命嗎?
歷來瘟疫發(fā)生,一旦失控,處理的方式就簡單了。官府多采取封村、封路或是封城,直接火焚,斷絕了感染的來源。
“怎么辦?”凌寧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華陽王,他咬咬牙轉(zhuǎn)身就走。自己都顧不了自己的性命了,哪里還顧的了他?
但半刻鐘的功夫,走了不遠,凌寧又轉(zhuǎn)身回來,他嘆了一口氣,伸手拉起華陽王,把他背了起來,摸索著順著街道,向西側(cè)城墻邊走去。
西城門的西北腳,那兒有的一條不大的水溝,水有一人深左右,可以通往城外。
為何不走城門?如果說城內(nèi)大面積的‘瘟疫’爆發(fā),沒有人暗中操作,打死他也不信。此時說不定未知的敵人就在城門口正張著網(wǎng)等著他們呢。
凌寧原本想著自己一人走的方便,但華陽王外逃,唯一帶著的就是他,而且如果不帶走華陽王,日后若是華陽王的兒子和親信,但凡活著的,必會視他為死敵。誰讓華陽王在他的地盤上出事的呢!這真是一失足千古恨??!
“嘶~這水,真是涼!”凌寧踏入水溝,寒涼的溝水,浸透了他的棉衣,凍的他一個激靈。背后的華陽王也被冷水一激,轉(zhuǎn)醒了過來,“這是哪里?”他聲音嘶啞的問道。
“噓!--王爺,咱們走水路出城?!绷鑼幮÷暤恼f,“這里可以通向城外?!?p> “哦!行,放本王下來?!比A陽王連連被堵,想不到還有這一條道兒可走,簡直是絕處逢生嘛,這凌寧還算是有些用途的。
二人悄悄的潛水前行,城墻根底有一處鐵網(wǎng),隔著水溝于外界相通,防著被敵人潛入。
凌寧取出一把匕首,玄鐵所制,寒刃逼人,他潛下水去,一下下的割斷根根的鐵網(wǎng),想法做出一個能鉆出去的洞來,但因為身上穿著濕漉漉的棉衣,限制了活動,又沒吃飯,加上驚嚇過度,力氣明顯的不足。
不遠處的城墻上,兩個黑衣人看著這一幕,都替他們捉急,“哥!咱們要不要幫一把?”
“急什么?不多在水里呆一會兒,怎么夠咱們出一口惡氣的!”
“哦!也是??!”
一刻鐘后,“哥,你說他們怎么還未割斷鐵絲網(wǎng)呢?”
“估計手凍僵了吧?”
“他們應該是有功夫的吧?”
“估計高位久了,疏忽了練功了!”
“哦!這就是你說的功夫用時方恨少的那種了吧!真是的!”二人小聲的聊著沒有營養(yǎng)的話,還津津有味的。
“不然咱們給他加油?”小個子到底是沉不住氣,急躁起來。
“也行!”高個子些的黑衣人忽然兩手往外一揮,左右各自奔出十余黑衣人,無聲的散向魏陽城的各處而去。
一會兒的功夫,就見魏陽城各處星星點點的火光燃起,火勢漸漸變大,漸漸融合,偶有人的尖叫聲起,單薄的好似孤鴻悲鳴,又漸不聞聲音,可憐偌大的魏陽城,短短時間,就淪為與空城幾乎無異。
火光逼近,華陽王看著還在磨磨唧唧的凌寧,才撕開一個臉盆大的口子,不由的按捺不住起來,他一把拽過凌寧,直接雙手握住鐵絲網(wǎng),運足了氣,狠狠的下手一拽,鐵絲網(wǎng)被他完整的拉扯下來,啪嗒,扔在了一邊,“咱們快走!”
二人立即潛入水中,沿著河溝逆流而出。直到游走了將近十余里,路經(jīng)一個小樹林,二人才敢悄悄出水,潛入樹林里,找了一處大樹,坐于樹上歇息一會兒。
回望魏陽城,已經(jīng)成了一片火海,東南微風,火勢映紅了半邊天空。
凌寧看著大火里的魏陽城,火光染紅了他的眼底,不由的有些頭疼、心疼、胃痛、腹痛,也許是因染了寒氣,也許是因心疼自己多年的地盤,也許是因莫名其妙的疫病。好半天,他才想起自己宴席上,因著心事,沒有進食水,這會兒是又凍又餓,怕是風寒免不了了。但只要活著就好,活著就有機會拿回自己的東西。
他心里雜七雜八的這樣想著,忽而聽華陽王鳳黎問,“這條溝通哪里的?”挖溝引水,必是活水,不然,不能流動。這溝和護城河交通相連,引的是河水。
“柳葉河!”
華陽王擰著袖子的水,心里松了一口氣。
“魏春江的一個分支河流!”
這話簡直就是一個炸雷,頓時砸的華陽王眼冒金星,一個趔趄,跌下了大樹。
“王爺,你怎么了?”凌寧被嚇一跳,他趕緊下樹,扶起五體投地的華陽王,連聲問道。
“我—我—我想吐—嘔~”華陽王勉強擠出幾個字,再也壓不住,一口污濁噴涌而出。
凌寧躲閃不及,被澆了一身,緊接著一個細長響亮的臭屁后,華陽王的身下瞬時污臭起來。
“不好!”凌寧一把丟下了華陽王閃身躲遠了些,看著華陽王連連嘔吐、有又伴隨腹瀉不止的狼狽樣子,和魏陽城里的那些人沒有什么不同。
他不由的渾身的血液倒流,汗毛豎起,“王爺!~”華陽王已經(jīng)沒時間答應的了,嘔吐占據(jù)了他所有的換氣時間。
也許是這一幕深深刺激到了凌寧,也許是惡臭的氣味實在難耐,凌寧實在忍不住不停翻騰的胃,扶著大樹干一陣陣嘔吐了起來,可是那一種恐怖的沉沉便意緊接著就襲來,凌寧也失禁了。
“還以為他們可以撐久一些呢,想不到也是這樣沒用!”暗處,上風口,兩個黑衣人抱著膀子看著這漏網(wǎng)的二人,撇了撇嘴,很是嫌棄的道。
“你們到底是誰?”神志漸漸有些模糊的凌寧,用盡全力的問道。死前,他也想弄一個明白,他們到底惹到了誰?
“東梁的百姓!”